離小樂的畢業只剩下一個月了,小樂最近的情緒特別狂暴。
並不是因爲米國的太陽太過充足導致她情緒不好,而是眼看着就要回國了,她卻沒有找到合適的琴。
她申請的國內樂團已經給她回覆了,她回國後可以從正式指揮做起,因爲拿過國際大獎又具有知名度,可以跳過助力指揮這個步驟。
但是小樂卻沒有特別開心,琴買不到已經夠鬧心了,於百順最近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有幾次她從學校提早回來,他竟然不在家,兩個孩子要麼交到老葉家,要麼就是給童童看着。
要說他工作多忙,好像也沒有,最近也沒聽着他念叨有什麼大項目。
這天小樂從格子家接回了雙胞胎,於百順又是很晚纔回來,看起來還挺疲憊。
“去哪兒了?”小樂陪着倆孩子坐在地板玩批圖,1000塊的拼圖娘三玩起的不亦樂乎,她發現兩個孩子的記憶力都非常好,比她玩的還順手呢。
“公司有點事,我去洗澡。”
於百順路過小樂身邊的時候,她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水味。
女人身上的?小樂眉頭微皺,也沒深問。
生意上偶爾有個女客戶什麼的,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晚上孩子都哄睡着了,於百順竟然比小樂還早躺下,今天是週五,按着家裡每週五必然滾牀單的慣例,這貨不圍着她來回的轉悠各種求歡,這也太反常了吧?
小樂不喜歡自己想太多,如果這世界上連他都不能信任了,還有什麼是靠得住的。
也許真的是工作很辛苦吧...
這一夜是倆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沒有在非生理期的週五折騰。小樂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聽着他沉沉的呼吸聲,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鬱悶。
女人在捉姦這方面的智商僅次於福爾摩斯,小樂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睡了一會,突然就驚醒了,蹭一下坐起來,好像夢到了什麼。
小樂沒睡着。看着他坐起來也跟着坐起來。竟然還在他的眼裡捕捉倒一抹飛快的驚恐。
“怎麼了?”
於百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媳婦,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你了,你會不會生氣?”
他試探的問。
“哦?”小樂笑意盈盈,不過於百順可沒忽略她笑裡面飽含的殺氣。
“我這麼溫柔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生氣?”
“哦。那就——”
“作爲一個東北女人,我一貫秉持着能動刀子不動怒的原則。你要是騙我,我直接就——”
她用手比了個手刀,對着他腿間某個不能寫的部位比劃了一下,於百順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不至於吧?”
“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廢了也不能給別人用,要是你敢弄髒了,我就直接毀了丫!”
太殘暴了。於百順趕緊摟着她對組織表決心,“媳婦你放心。這根只跟你用,來,咱倆用用啊...”
按到,直接壓她身上,就怕聽到什麼更血腥暴力的事情,他毫不懷疑小樂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這種聽了會把男人嚇ed的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
因爲河蟹運動,流了不少汗,心裡的那點陰影很快就被小樂拋在腦後了。
夫妻之間,還是要多點信任,不要輕易的懷疑,小樂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很快,有個好事發生了,小樂接到了某個名琴協會的通知,對方很看中小樂的資質,有一把1720年的極品瓜式琴可以用低價轉讓給小樂。
小樂激動壞了,只200萬美金就能拿下來,雖然她想要的是斯式琴,不過瓜式琴和斯式琴都是世界公認最好的兩種琴,拿到極品瓜式琴也是很好的選擇。
這琴她看了,比於百順差點在拍賣會上用300萬美金買的哪款還好,名琴協會的琴只有被認可的人才能拿到。
這個名琴協會在l國,小樂特意請了一天假,帶着於百順興沖沖的過去,孩子都扔給老葉和格子了。
這個琴拿下來,給家裡省了一大筆錢,多好。
到了那邊,名琴協會的會長接待了她。
“陳,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音樂家,這把黑天鵝能交到你的手裡也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小樂看着桌子上的小提琴盒,心裡都伸出無數個小爪子,勾的心癢癢的。
“能得到黑天鵝也是我的榮幸。”每一把名琴都有它自己的名字。
“請問我可以試一下嗎?”小樂渴望的問。
“當然,這把琴能遇到知音也是一種緣分。”
名琴協會的琴可不是有錢就能拿到的。
小樂激動極了,於百順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她常用的小盆,小樂借用了這邊的洗後間,仔細的將手洗乾淨。
這種尊重樂器的性格也得到了名琴協會會長的認可,這個女生的確有資格拿到這把名琴。
這觸感...小樂激動極了,果真是一般琴比不上的。
“瓜式琴只重視琴的發音效果,所以琴的外表美觀上略遜於斯式,但琴板振動強烈有力,發音深厚宏亮,傳遠效果很好,這把黑天鵝被很多尊貴的小提琴家使用過,我們協會保管了它全部的記載,如果你可以帶走它,那麼它的榮譽又將多了一筆。”
琴的價值跟使用過它的名人也密不可分,這把琴很多知名小提琴前輩都用過。
小樂試着拉了一小段,這音質,果然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於百順在邊上聽着,覺得跟家裡那把的確不一樣,外行都能聽出來,是渾厚了很多。
“太棒了!”小樂放下琴,很開心的問會長,“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辦手續拿到它?”
迫不及待的要抱回家,她決定晚上要摟着它睡覺,這琴太棒了。
“是這樣的,這把琴原來的藏主是我國的一位貴族,他將琴交給我們尋找合適的人選,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可以帶着琴爲他拉奏一首曲子,如果你能得到他的認可,那麼這把琴,你就可以帶走,實際上,200萬美金的價格賣黑天鵝,他是很虧的,之前有人出價400萬他都沒有出手,就是惜才。”
“那請您馬上安排,我隨時都能演奏!”小樂已經迫不及待了。
於百順覺得有些奇怪,商人不懂音樂圈所謂的惜才,但是他堅信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突然以半價賣琴,應該不會只爲了聽小樂拉曲子吧?
要說惜才,小樂的琴的確拉的不錯,知名度也很高,但是她的知名度多數都來自她在指揮領域的成績,小提琴比賽的最高榮譽她還沒有拿下,到底是誰會這麼好,用半價賣她琴?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竟然是托馬斯的老爸!
當小樂看到他的時候,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
怪不得...
“我們又見面了。”
“這是你的琴?”小樂的聲音很冰冷。
“是的,這把黑天鵝正確的說,是托馬斯的,他知道你正在尋找名琴,就在出去巡演之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希望能把這個琴讓給你。”
“讓?”小樂冷哼一聲,並不領情。
“我不需要,我陳小樂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也不需要施捨。”
托馬斯父子,她都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拿着他們的琴,睡覺能踏實麼,那不是見天的噁心她嗎?
“你想用這種價格拿到這種品質的琴,很難的,你真的要放棄嗎?”
“沒什麼好說的,我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不領情。老公,走!”
小樂放下前一刻還愛不釋手的琴,對着於百順揮手,倆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留下孤單的琴盒和一雙感興趣的眼睛對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他喜歡這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傲氣,像極了已經逝去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