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嘟~~~”
響徹全校的起牀號響起來的時候,修琪琪從盥洗室裡走出來,一身利落,順手拿起了雙肩包往肩膀上一搭,拿起餐卡就準備往外走,窗外陽光明媚,幾個禮拜之前的陰霾已經散去,聽說林軒浩的父母上個禮拜到了學校,領走了林軒浩所有的衣物,在吳教官的辦公室裡呆了足足三十分鐘。
林軒浩的事情對於軍校生的影響很大,已經有很多版本在學校裡流傳了,學校卻一直沒有給出解釋,直到林軒浩的家人來了,又離開之後,在學校的官方內網上,出現了一份電子公告。
公告上面給出了林軒浩的死亡原因,同時也給出了專業的現場鑑定報告,林軒浩並不是大家所說的因爲爭風吃醋腳踏兩條船而被人殺害的,而且因爲有外部勢力對海納軍校伸手了。
老實說,看到這封公告的時候,修琪琪還是很佩服吳教官的決斷的,正常會被掩蓋下去的真相,就被教官們撕開,紅果果的展現在這些軍校生的面前,公告的最後很明確,這件事情還在調查中,在學期結束之前,所有學生的假期都被取消,如果有人想要離校,必須得到吳教官以上級別的學校人員的親筆簽字認可。
吳教官可以說是海納軍校的執行校長,真正的校長一直外出公幹,在整個軍校裡,現在能在吳教官以上等級的,一個手指都數不滿。
所以上個禮拜,學校的整個氣氛都有些沉悶,直到這學期學生會組織的大選開始之後,整個學校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漸漸恢復了活力的學生們開始討論起了候選人,在候補候選人裡,修琪琪的小小照片停留在最角落的地方。
修琪琪原本是拒絕了唐子言所代表的學生會的邀請的,但是後來程教官來跟她談,郭教官也跟她談,最後連吳教官也出來了,修琪琪才點頭的。
修琪琪關上了公寓的門,一路樓梯下來,站在門口的時候寒風撲面,修琪琪擡手擋了一下,然後一輛車就出現在了修琪琪的視野中,認清楚那輛車的車牌,修琪琪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你,怎麼突然……”
修琪琪有些傻眼,車子緩緩的停到了修琪琪的面前,駕駛室的車窗輕輕的落下,大泰的笑臉出現在了修琪琪的眼前,兩年多沒見,大泰似乎比之前更穩重了一些。
“修琪琪小姐。”
“大泰。”
兩個人都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相互打招呼的時候卻也不怎麼見生疏,然後後車車窗向下搖,一樣如玉妖豔臉龐出現在修琪琪的面前,有那麼一瞬間,修琪琪差點覺得自己窒息了,然後她一把扶助了車框,瞪圓了眼睛看着車裡的那個人。
兩年了,明明也視頻過,明明也親耳聽到了聲音,但是現在,面對面的看着,修琪琪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發熱,有什麼東西要往外涌。
“琪琪,我回來了。”
曾經的曾經,這個少年每每推開房門的時候,都說的是這句話,那個時候的他明明擁有和現在一樣的臉龐,卻遠沒有現在的這樣光芒四射,這是常觀硯,這纔是真正的,常觀硯。
修琪琪說不出話,嘴巴開開合合,常觀硯知道修琪琪的心緒衝擊很大,他並沒有打擾修琪琪,反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修琪琪回過神來。
修琪琪閉上嘴巴的時候,覺得自己口有點幹,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剛剛的熱意現在已經退下去許多,但是手指指腹上還是多少有些溼潤,修琪琪的視線微微一轉,落在了常觀硯對面的位置上,在那個空空的位置上,放着一套摺疊的整整齊齊的套裝,修琪琪一眼就認出了擺放在套裝上的徽章,修琪琪倒抽一口氣,這套裝……是屬於常觀硯的嗎?
“嗯,是我的。”
似乎是看出了修琪琪的感覺,常觀硯輕笑開口,擡手在車門扶手上按了一下,修琪琪就聽到了車門鎖彈開的聲音。
“怎麼會……我上來?你不是有事情來這邊的?”
修琪琪一邊疑惑一邊打開了車門,顯然雖然理智上她很懂事,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往常觀硯的身邊湊過去。
“嗯,有點事情,但是可以帶着你。”
常觀硯說這個話的時候,手指輕輕的搭了過來,就那麼放在了修琪琪的肩膀上。
修琪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然一緊,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她的眼睛又一次瞪的圓鼓鼓的,感覺自己又要沒氣了。
“琪琪,怎麼了?”
常觀硯兩世跟修琪琪待在一起,修琪琪突然將自己的氣息壓到了最低,如果此時有同行站在車外,隔着玻璃窗,根本覺察不到修琪琪的存在。
常觀硯以爲修琪琪發現了什麼,他下意識的把手挪開了修琪琪的肩膀,去拿手邊的平板,想要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什麼情況,結果常觀硯剛剛把手挪開了,修琪琪的心跳聲就響徹了整個車箱,常觀硯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笑容緩緩的浮上了他的臉龐。
“我,我沒事。”
修琪琪的心跳和呼吸一恢復,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是失態了,她竟然抵抗不住常觀硯,自行進入了凝滯狀態,實在是……太丟臉了,上次她這樣的時候,不是還是上輩子被常觀硯第一次親之後嗎?怎麼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如果不是坐在常觀硯的身邊,修琪琪真的會給自己一個耳光的。
“沒事就好。”
常觀硯擡起了手,修長白淨的手指尖在隔窗上輕輕敲了敲,不知道何時,大泰竟然升起了駕駛座和後座之間的隔音玻璃,修琪琪只覺得自己的臉越發的火辣起來了,視線盯着常觀硯的指尖就是挪不開。
“嗯,嗯,嗯,我沒事。”
生怕常觀硯還在懷疑,修琪琪猛力的點頭,然後下一秒鐘,她肩頭上又見壓力,常觀硯又把手搭上來了。
也許是因爲心理建設的好,這一次修琪琪並沒有自動進入凝滯狀態,常觀硯覺得有點意思,又把自己的下巴移動到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