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校的春節是海上度過的,節日活動不算熱鬧,一切從簡,只是隨扈的五位重要人員陪着陛下朱由校在大年三十的這天晚上吃了一頓火鍋而已。
作爲後世華人十分鐘愛的美食之一,這種本起源於漢時的火鍋,在大明之前的時代也還只是流行在民間,但繞不住當今陛下朱由校總是喜歡搞些新花樣,不僅僅是軍事工業等國家層面,即便是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方面,也是常見之象。
而這火鍋也被他直接給帶入了宮廷,甚至利用系統金手指還親自配置了經典的火鍋配方,當然在如今大明,直接也被冠名爲“御製”二字,不過也因爲有了“御製”的標籤,也就開始被達官顯貴所接受,爲大明的美食行業更添一抹亮色,餐飲行業也不再僅僅以酒樓、炒菜館、麪館、包子鋪爲主。
閒話少敘,當然,除了吃火鍋外,還有其他節日活動。
畢竟是堂堂帝王朱由校過春節,也不能太簡單,沒有煙花,便着整個護衛艦隊所有艦船都調高炮位,朝天開炮,轟隆之聲與炮彈炸裂的火光,倒也不遜色於秦淮河畔絢爛的煙花。
不知道的,還以爲海上又發生了大戰。
過了春節沒多久,便已是陽春三四月,而等到朱由校一行人到達倭國時,就已經是櫻花盛開時節。
整個倭國之地倒也因此盎然靚麗,似乎之前大明官兵在這裡留下的屍山血海已成爲過去,所留下的只有沉淪與歡樂和無止境的墮落。
因大明的鐵血政策,整個倭國已基本上沒有任何男丁可言,即便是有,也不過是些尚不能記事的孺子。
因而現在的倭國男女比例已然失調到達到驚人的數據。
不過,如今既然大明佔領了這塊地盤,也不能真的不管,之前用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將這塊土地上的劣根文化剷除乾淨,如今便需要從新將優秀的華夏文化根植在這片土地上。
幾乎所有有關倭國的文字與文化標識已被剷除乾淨,特別是所謂的武士道,但卻保留了對倭國對“性”的熾熱追求。
而所遷移到倭國的大明百姓也大多是將以前從事聲色的下九流行業的人遷移到這裡,並給予他們平等的地位,但因爲他們職業類型的緣故,再加上本就有大量可堪採摘的倭國女性居多,也就使得如今的倭國幾乎就成了整個大明最大的聲色場所。
如今大明幾處新歸附和新收復的地方,倒也是頗具特色。
澳門博彩已漸漸成整個大明富貴階層揮金灑銀之地,而爪哇島則因爲皇家度假的建立,也陸陸續續的興起了旅遊。
再加上船舶運輸業的發達,無數顯貴之家,也在帝苑周圍建造別苑,地皮價格翻了不知幾十倍。
而如今的倭國,不過,現在已被朱由校改名爲扶桑,且最高行政官員爲扶桑總督,爲的也是讓“日本”二字徹底湮沒於這個世界。
扶桑其聲色行業明顯已是擴大版的紅燈區,幾乎所有的扶桑本土女性在成年後幾乎就參與這個行業,當然如果顏值不行就沒辦法。
隨着,大明內地對於婦女兒童拐賣的管控越來越嚴,而與此同時,禮部與衛生部對風月之業的禁令越來越多,使得在大明恣意放誕,追求奢靡的富貴人等越發嘗不到有錢後的生活自由。
而在扶桑,對這方面的管控卻並不嚴格,甚至鼓勵當地扶桑女子以此融入大明之中,再加上比較低的稅收,使得秦淮河和京城大明門外的有名秦樓楚館幾乎都在這裡開辦了分所,許多達官顯宦爲追尋某些名妓的腳步也會不遠千里,遠涉重揚來到扶桑一擲千金,在留下“子孫”無數的時候也留下情詩愛詞無數。
花間,本名爲奈良,乃扶桑如今最是聲色濃郁的地方。
因其花木繁盛,人美也如花,而被扶桑總督楊廷麟改名。
官名已由日本總督改名爲扶桑總督的楊廷麟的官邸也位於此。
對於,京都等城因爲被摧毀殆盡,而現在楊廷麟這個總督本身最擅長也最拿手的就是在文化建設與漢文化推廣與教育推廣方面,因而也就沒有將大量資金花在大規模重建上,而是就選擇了花間這座從唐時就有的古城作爲總督衙門所在地。
當然,當今大明皇帝陛下在扶桑最新建造的行宮也位於此,與花間城最繁華的風月場所僅僅一牆一溪相隔。
而這條溪也被扶桑總督楊廷麟任命爲胭脂溪。
因這一帶秦樓楚館太多,絕色姑娘也如溪邊紅藥一般不可勝數,且大多是着豔麗紅妝,也就使得這溪裡被丟了不少胭脂殘粉,染紅了整條溪溝,在接踵密集的角樓邊所掛紅燈籠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紅彤彤,猶如洞房中女人的面頰。
這座行宮則是朱由校親自賜名,名爲未央宮,以漢時之帝國爲名,自然不墜了朱由校的帝王身份。
不過,其規模自然沒有當年之漢時帝宮可比,畢竟只是一行宮而已。
朱由校到達花間城時正是亥時初,擱在當今就是晚上九點初,也正是整個花間城人流攛動最熱鬧之時。
無數風流才子與絕代佳人也相繼除了府邸閨閣,正所謂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不過,朱由校到達胭脂溪登船上岸後,雖能看見紅燈綠窗亮麗如白晝,整個一花團錦簇的世界,卻因爲顧及他這個帝王安全,而實施了戒嚴,而沒有看見那凝霜雪的皓腕推開軒船,拿着團扇舞動的場景。
扶桑總督楊廷麟身着緋紅官袍恭候在朱由校一旁,胸前掛着錦雞補子,雖不過還是官居二品,但如今卻比他在京師做尚書時還要風光,畢竟他現在在扶桑也算是孤懸海外的封疆大吏,控制着整個扶桑的軍政大權,比當年的德川幕府還要風光。
楊廷麟本就是風流文人,因而在來了扶桑後作爲一把手,或許少不了也嘗過牡丹花下的風流滋味,因而使得其現在面容要比昔日在京師面見朱由校時要憔悴許多,兩鬢處已染上銀霜,就是在朱由校請安時也是中氣不足,沒有當年少年時的氣吞山河之風。
朱由校這一路上奔波,也甚是辛苦,也就沒細問楊廷麟這個扶桑總督在扶桑乾的如何,就去了自己的行宮,準備歇息一夜再說。
而等到次日清晨,朱由校才正式召見楊廷麟等一干扶桑地方官。
事實上,在大明,總督巡撫等不過是臨時而設之官職,因事而立,而非常設之職。
但現在,隨着大明海外擴張的步伐加快,越來越多的地域需要大明的官員進行行政管理。
然而,往往這些新領地亟需解決的有時候不單單只是軍事或民政問題,所以朱由校便決定新佔領地設立總督官,以一地總理提督軍政之權。
楊廷麟作爲皇家軍事學堂軍官生畢業,又在之前的禁衛軍中官居要職,在漠南做過巡撫,又做過尚書,履歷豐富,能力突出,如今做這扶桑總督也能在最短時間內,使得這裡再次從戰爭的陰霾中恢復中過來,且毫無半點倭人之色,已於大明市井無異。
對於楊廷麟的稟報,朱由校是很滿意的,再加上看見扶桑如今的模樣,也就沒有半點不快之處,不過當他看見前方公園處一雕像時,不禁問道:“此人是誰?”
“回稟陛下,此人乃豐臣秀吉,因不過是一雕像,所以便未拆除”,楊廷麟還沒說完,朱由校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立即拆除,朕早已有明旨,涉及大和民族的任何元素都得徹底抹殺乾淨,其根本目的就是讓這裡的本土文明徹底消失,別說是雕像,就是畫像也得毀掉,全部雕像換成華夏英雄,特別是對抗擊倭人有功的華夏英雄,在花間城給戚繼光建一座廟宇,當不小於你的總督衙門,同時其他扶桑各府也應如此,令每年十一月十二日,全扶桑百姓必須去就近廟宇參拜戚繼光!”
朱由校這麼一說,楊廷麟只得連忙稱是,他明白陛下只是要之前的倭國徹底的消失,且不能殘留半點蛛絲馬跡爲後人所探知,這簡直就是最徹底性的滅絕。
既然來到扶桑巡視,朱由校自然不會一直待在行宮之內,畢竟這裡也不是爪哇島的皇家度假區,可以享受陽光與沙灘,而在這花間城,自然要好好體驗一番新遷來扶桑的大明移民們在這裡過得如何。
看着這滿街的華蓋嬌子與一個個富麗堂皇的行人,朱由校不禁有些驚訝地問着楊廷麟,這扶桑不過剛恢復活力,爲何卻又如何豪富之人,而且從其轎車與衣飾也能看出有不少的地位顯赫的人物。
楊廷麟只得明說,在整個扶桑特別是花間城,每年從大明兩京趕來享受風月極樂的顯赫之人從不少,什麼魏國公世子,駙馬都尉鞏永固之侄,內閣大學士成閣老之孫等等,甚至還有致仕的高級官紳,即便是張岱這樣的陛下朱由校手下第一文人也曾來過。
“不只是這些朝中勳貴重臣,社會名倡良優也有不少到了這裡,如南京的顧橫波就已來到這花間城,而也因此惹得更多的達官顯宦趨之如騖”。
聽楊廷麟這麼一說,朱由校倒也不由得笑了笑,他倒沒想到因爲自己對歷史的改變,居然會讓這麼一個秦淮八豔來到了這裡,當然,她後來從嫁的那位龔鼎孳早已被朱由校斬首,在這個時空是不會再與顧橫波有什麼交集了。
“顧橫波此人現在何處?”
朱由校不由得問了一句,楊廷麟見陛下這麼問,便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自驚訝,聽陛下這話裡的意思,似乎早已對顧橫波有所耳聞,細想想也有可能,畢竟東廠現在可是無孔不入,便忙咬牙回道:“現藏於長樂宮紅葉塢!”
“額!”
朱由校有些愕然地轉身看了楊廷麟一眼,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楊廷麟居然早就替自己來了個“金屋藏嬌”。
“微臣深知陛下素來有先帝孝宗之遺風,注重宮闈和氣,而不放浪於煙花柳巷,但自古明君無有不風流者,舜尚有娥皇女英,唐太宗也後宮豐盈,以示其龍精虎猛之威,廣延皇嗣之繁盛,是故,微臣斗膽選了一衆品貌上佳的良家女恭候在行宮以伺候陛下,而顧橫波因其吹的一首好簫,爲解陛下煩悶,便也將其贖回到行宮做了女官,請陛下恕臣狂悖之罪!”
楊廷麟說着就趕忙朝朱由校躬身行禮,態度極是誠懇,朱由校舉起手來正想指着楊廷麟來一段很嚴肅很有思想的訓斥之語,卻一時又做不到太虛僞的去批評一個正好滿足自己內心小私0欲的寵臣,便轉移目標,故作生氣地對李明睿問道:“這些都是你這個李閣老教的吧?”
李明睿自然是連忙喊冤,而朱由校自然也是隻是淡淡一笑,還問楊廷麟爲何昨晚隱瞞不說,而楊廷麟則推說陛下一路車馬勞頓,亟需休息,對於賞佳人之事當不需着急云云。
見着眼前朱由校和幾個重臣一個個表明上頗爲正直實則猥瑣至極的樣子,柳如是不由得癟了癟嘴,但一想想自己昔日的行爲,似乎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坦而言之,朱由校出海巡視,特別是來到這扶桑,就沒打算要如何去表現自己是一個多麼無私而偉大的帝王,他就像是一個強盜來巡視自己的搶掠所得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來自道德上的壓力,當然,如果換成是其他殖民者或者是後世在二十世界三四十年代入侵華夏的倭國人而言,他們也不會比朱由校高尚到哪裡去,更何況朱由校也只是尋花問柳,並會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如今的扶桑的確已然成了徹底剝離人們僞善的地方,不僅僅是朱由校,其他平素在大明大陸表現的嚴謹公正的人都在這裡原形畢露,甚至其中不乏守舊派裡比較看上去比較正直的官員,能從遙遠的京師以休病爲由跑到這裡來,可見其對釋放內心的私0欲是多麼的渴望,當然一旦得到滿足,其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又會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慚愧,並因此回到大陸後開始拼命貢獻自己以求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