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亞男現在也基本沒別的心情,打個招呼面子上過的去也就算了。
冷父在一旁也不大說話,主要是越來越覺得這人生活的卑微,就在這個屋子,他是被自己的兒子給趕出去的。現在雖說是被兒媳婦接會回來的,當然,是因爲他那個死去的母親,可是心裡好像總是那麼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一老實了,基本上家裡出不了什麼事了,於婉將自己準備的禮物也送了出去,看上去好像就跟有多麼融洽一樣。
不過因爲這是冷老太太去世的第一年,他們不點鞭炮,不貼春聯,也就一家人聚聚就行了。
冷置是晚上回來,中午他們先開始了帶年味的飯了。剛拿起筷子來,外面就一陣門鈴的聲音,傭人先站起來,看着大門外面了站了好幾個人,不敢拿主意,又回來請示於婉來了。
於婉出去一看,竟然是冷家二房那幾個人,一看於婉就煩,直接吩咐一聲,不必理會。
可是冷家那幾個人,就不識趣,門鈴按着沒完,這還不算完,看着根本沒人搭理他們,直接喊起來了,大哥大哥的喊着沒完。
喊的冷老都沉不住氣了,“叫他們進來吧。”明明還算好看的臉色,現在也沉了下來。
不過冷老的意見,於婉也是給面子的,讓人打開門之後,那幾個人腳步加快的走過來。
冷二奶奶跟冷業於婉算是非常的熟悉的,旁邊那個老頭於婉還是第一次見,估計這就是冷二爺爺了,看樣子也是一個愛臭美的一個老頭,穿的衣服,就跟現在那些韓國流行的小鮮肉差不多,如果不看臉,絕對的比冷業還要年輕。
“我說哥哥啊,進你家的門還真難!”冷二爺爺一進來先就跟穿小鞋差不多,喊了這麼一句,自覺的擺手讓傭人添了一把椅子過來,後面的冷老奶奶跟冷業一人拎着一堆東西,一進來趕緊放下了。
就那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就跟正常做親戚差不多。
於婉的眼微微的眯了眯,可是一家子人,卻沒有一個說話的。
“哎呦,可累死我了,我快先坐坐。”說着,一拍齊默肩膀,意思先讓齊默讓開。
她的眼還真尖,一家人子人,也就齊默自己不是刺頭。
齊默還真的差點起來了,主要也是不好意思,人家一個老太太站着,他這麼年輕。結果,冷亞男一把就把齊默給按住了,“我說二奶奶,大過年的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你這孩子說的,這不是想着你叔叔伯伯都去了國外度假,你們家也少了一個人,今年就一起過年,還熱鬧熱鬧,你這孩子的嘴,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刁,以前你二奶奶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冷二爺那長輩架子立現,馬上也對着冷亞男一陣噴。
噴完之後,又拉着冷老的走,“哥哥啊,嫂子走的時候我沒回來,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咱媽,對不起咱爸。”然後,兩眼一揉,眼淚馬上順着就流下來了。
冷亞男心本來就煩的厲害,看見這麼一個哭哭啼啼的人物,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說了句“我不餓。”就上樓了。
冷亞男一走,齊默也趕緊跟了過去,不過這可是得了冷二奶奶跟冷業的架子了,兩個人順勢就坐了下來,很不客氣的招呼傭人換了碗筷。
冷老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一點,被冷二爺爺這麼一哭,又想起跟冷老太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眼睛一酸,很快眼就溼潤了。
冷老這麼一入情,冷二爺爺那邊嘎巴一下,眼裡就跟瞬間能收回去的一樣,臉上乾乾的,可是一點流淚的痕跡都沒有。
“我說哥哥,逝者已逝,咱們活着的人還要繼續下去,你說弟弟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拍着冷老的手,說的那個一本正經。
冷老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長嘆一口氣,“你最近都去哪了?”到底是親弟弟的,多少說句來回的話。
“哥,你就別管我了,我吃好喝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倒是你,想想嫂子。”冷二爺爺就跟變戲法的差不多,兩句話,眼裡馬上出去來,話音一落,眼淚瞬間就收回去了,“看我,說不說了,還提!以後的日子我儘量的陪着你,我有個小姨子,前兩年剛死了丈夫,人長的漂亮,心也善。”
一聽這話,越琢磨越不對,冷老一眼瞪過去,冷二爺爺馬上乾笑了一聲,“看哥哥你又想多了吧,那是我小姨子,我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她跟你聯在一起,我就說有這麼個人,當時也是痛苦的要死不活的,現在想開了人家生活的那個滋潤,還有一幫驢友,其中就認識一個,比我大一歲,可精神的老太太,那幹勁跟我嫂子當初可差不多。”
冷老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是沒想到,他弟弟真有心,這個時候竟然有心思給他說媒。“你看着好,你自己留着!”
冷二爺爺趕緊笑了笑,“我倒是想,我那個不是還活着嘛。”
冷二奶奶馬上就跳起來了,剛要罵人,被冷業給攔住了,不然估計今天是要撒潑的。
“行了哥哥,人活着不就那麼點事嗎,再找一個,有個照應的,省的孩子們平時也掛着。”冷二爺爺就跟看不懂冷老的眼色一眼,還沒完沒完的唸叨。
“滾,混賬玩意,給我滾!”冷老氣的把筷子都摔了,自己親弟弟教訓起來也沒那麼多顧忌,筷子就是照着冷二爺爺的頭砸的。
冷二爺爺的抱着個頭,瞪着冷老,“不行就不行,整的你願意跟我有多大的利一樣,你也就敢打我,快打死我,我好跟咱娘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照顧的我,看看她最得意的大兒子,有多麼的有出息。”
冷二爺爺不經常回來,其實都知道,那是因爲看不上冷二奶奶,也因爲這個事,其實一直是有點怨冷老的,怪他當時怎麼不給長個眼,就找了這麼個潑婦回來。尤其是冷二奶奶跟冷老太太比,那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混賬玩意!”冷老氣的一甩袖子,也不管冷二爺爺了,自己蹬蹬上樓。
冷二爺爺冷哼一聲,根本就沒當回事,從一邊也不知道是拿了誰的筷子,手一擡招呼他自己的人,“吃!”三個人就跟沒見過東西的一樣,低頭就吃了起來。
被這麼一攪合,連冷父跟冷母都吃不下飯去了,筷子一扔,也跟着上樓了。
如果說光冷二奶奶,說不定就趕出去了,可又跟着個冷二爺爺,那可正兒八經打斷胳膊還連着經的親人,事自然不能做的有多絕來。
於婉是最後一個起來的,吩咐廚房一聲,再做一桌菜,分別給他們送到屋子裡面吃的,下面這塊地方,她就豁出去了由着這兩個沒皮沒臉的人來折騰。
回到屋子也就坐了沒十五分鐘,房門那個被用勁敲了起來。於婉從貓眼裡一看,竟然是冷二爺爺,於婉當下就給下面的保鏢打電話,把人叫上來,她纔敢開門,就冷二爺爺那神經病勁,萬一傷到她怎麼辦。
門打開之後,冷二爺爺用牙籤濤着假牙,“你爺爺我累了,該午休了。”說的那個理直氣壯的。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極品,“我讓司機送二爺爺回去。”
冷二爺爺隨手將牙籤扔在地上,“你沒長耳朵嗎,沒聽見我要陪我哥哥啊,快點麻溜點出去,這屋子我看着風水不錯,就選這個地方了。”
於婉這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人,竟然要睡孫子跟孫媳婦的屋子,還有一點廉恥心沒有。
“等我一下。”於婉哼一身,扭頭進屋,一會兒出來之後,於婉手裡頭拿了一塊錢,讓人遞給冷二爺爺,“爺爺缺錢說一聲就是了。”
冷二爺爺呸了一口,“你把我當成乞丐了嗎?”
於婉一挑眉,“不然呢?”就這個做派,還真的連乞丐都比不上。
冷二爺爺的老臉也沒紅,推着保鏢就要進去,“我今就不信了,我進不去這個屋子!”冷二爺爺把帽子一摘,朝着保鏢就撞了過去。別的不憑,就憑他是冷老的親弟弟,他就覺得,這些保鏢不敢將他怎麼樣了。
這邊鬧騰個厲害,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於婉趕緊去接電話,剛一喂了一聲,那邊就響起了尖銳的金屬摩擦的聲音,於婉趕緊將手機放在一邊,等到有喂的聲音出來,於婉才重新接聽。
“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也不知道你孩子什麼時候死。”那邊的聲音就跟金屬一樣,尖銳的刺耳。不過這聲音,於婉一聽就知道是宮母的聲音。
按道理說,經過上次的教訓,宮母想出來折騰,宮父張科也會讓人看着的,怎麼她還有心思出來。“我的孩子當然要長長久久的活着,活着給弟妹哄孩子。”於婉的嘴也是利索的,宮母跟冷業領證的事,說的那個自然。
“你!”宮母氣的想罵人,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你就得意吧是,我看你還能得意幾天。我現在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畢竟我們鬥了這麼長時間,我依舊不希望你死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