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這麼一發飆,齊默一時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坐在一邊也就沉默不做聲。
冷母張了張嘴想說話,又看了冷亞男一眼,應該是怕冷亞男不高興。雖說齊母的話,聽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在現在這樣的場合,尤其是在冷家,總會讓人感覺,是在指桑罵槐。
冷亞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可是跟齊母她也不是說,想甩就甩臉色。
坐在沙發上,就在剛纔,齊母好像成了兩家人的老大了。
於婉從一邊讓人再換了換茶,“光顧着說話了,茶估計都涼了,我讓下了換了吧,媽。”於婉笑了笑,眼不由的眯了起來,甜甜的喊了一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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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母當時眼淚的都快出來了,於婉已經多久沒更她正常說話了,就是她都能知道,於婉這是想替冷亞男出頭,到底,以前她都做了什麼,雖說傭人已經將茶端了過來,可是冷母還是說了一聲好。
齊母也是聰明人,於婉說話顧及兩家的顏面,也是在提醒她,凡是別太過了,就跟涼了的茶一樣,我不把你當回事的時候,隨時可以倒了你。
在冷家,齊母一直覺得於婉是個聰明的,也只把於婉的話當回事,於婉這麼一說,齊母也就不吱聲了,兩家人也就都沉默不言。
可這樣僵持也是辦法,於婉看了冷亞男一眼,這種時候,還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
冷亞男咳了一聲,一看冷亞男想說話,齊默激動的都站了起來,可是冷亞男根本不看他一眼,“這件事我們也有認真的討論過,雖說我的身體也有可能康復,可到底有多大的可能誰也不知道,這路該怎麼走,我們兩個晚輩到底考慮的不那麼全面,不知道媽有沒有什麼建議?”冷亞男的心意幾乎確定了,可是教養讓她對齊母尊敬。
不過這意思肯定是讓齊母這邊提出來,齊母也不客氣,“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齊母的胳膊一下子就被齊默給拽住了,齊母根本沒理會齊默,“我的意思是,你們還年輕,彼此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想想,也好好的調調,以後能不能在一起,也全靠天意了。”齊母的意思也算是表達的非常的清楚。
“媽,我不同意!”齊默氣的直接喊了起來,就怕冷亞男說了什麼。
齊母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冷亞男的臉上,冷亞男深吸一口氣,雖說這個決定她早就想好了,可真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每一個字都是在滴血,“媽,我覺得您的建議非常好,等民政局上班,我們就去辦手續吧。”最後,將目光鎖在齊默的身上。
冷母一聽這話,趕緊拍了冷亞男一下,在她的心目中,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離婚後,還有誰會要她,這個人生好像就完了。她看出來了,齊默對冷亞男是真心的,這樣還不趕緊抓住,至於齊母,人家法律都說了,不能說因爲一方不能生育而提出離婚,她一個人,也蹦躂不出什麼來。
冷亞男這是這麼些日子裡,最認真的看一次冷母,縱然冷母做錯很多,縱然她恨過,也怨過,永遠不離不棄的,大約也只有家人了。
齊默沒說話,他的眼裡大約有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難得亞男深明大義,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們走吧。”齊母從一邊拿起包來,手挽着齊父的手,就跟斗勝的公雞一樣,驕傲的擡頭。
齊默就那麼看着冷亞男,“就這麼輕易放棄,你就這麼輕易放棄!”齊默是憤怒的,從一開始都是,他想拼命的靠近,而冷亞男卻拼命的後退。
對於齊默的激動,冷亞男卻異常的平靜,甚至說的每一個字,都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不然呢,讓我匍匐在每一個關心的你親人跟前,祈求寬恕?”
到底齊默不是冷置,沒有那個魄力,說斷絕關係。也到底,齊母跟冷母不一樣,無論在什麼時候,她都可以說站的住一個理字。所以,他們跟冷置不一樣,好像就應該註定分開。
齊母聽了冷亞男的話,多少有點不舒服,整的就好像她把人逼分的一樣,本來快走去了,又回來拉齊默。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隨你。”無論是生氣也好,賭氣也罷,這句話,齊默終還是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齊母回來拉他,他也順勢就跟着離開了。
“來人!”腳還沒邁出最後一步,冷亞男突然大喊了一聲,“把這裡,這裡,全都消毒,沒的噁心我!”冷亞男的手,指的就是齊家人剛纔呆過的地方。
齊默一聽,掙開齊母的手又折了回來,“離婚是你自己的選擇。”他或許沒想到,冷亞男會連齊家人一起罵了。
冷亞男面無表情,直接奪過傭人遞過來84,對着地上就撒了過去。“我的婚姻,輪不到我的父母跟着我低三下四!”冷亞男不高興,從看到齊家人扯高氣揚的勁就非常的不高興。
“我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齊默也來了火氣,到底,自己的媽,還是要自己疼。
冷亞男冷笑了一聲,84對着齊默就灑了過去,“這裡是冷家,馬上給我滾!”手一揚,空瓶子對着門口就摔了過去。
正好,齊母要返回來拉齊默走,結果被飛來的空瓶子就砸到臉,哎呦了一聲,趕緊捂住了,齊默氣的厲害,“不可理喻!”一甩袖子,直接走人。
看着齊家人走的越來越遠,冷亞男的眼睛好像有些放空,誰說什麼和平離婚,誰說離婚後還可以做朋友,要她說,離婚後,就應該做敵人,不然,心一軟,又重新回到他的懷抱怎麼辦?
那樣的話,現在的痛苦,不就還要重複?冷亞男知道,想要調理好身子,心情肯定很重要,可是被齊家兩個老人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有多麼瀟灑的心情。
也或者,誠如冷亞男自己說的,她始終學不會,低三下四的不要自己的尊嚴。
於婉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只能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冷亞男這麼一鬧離婚,冷父也消停了,自己好像坐着也不舒服了,從沙發上一坐起來,袖子一甩,對着冷母甩了一句,“還愣着幹什麼,我該換藥了。”哼一聲,就往外走。
冷母應了一聲,趕緊就跟出去,走到冷亞男跟前,想說話,又找不到到底要說什麼,除了長長的嘆息,也沒有別的表情了,又看了於婉一眼,身子一百二十度彎曲,“拜託你了。”
這一次,終於還是於婉將她親手扶起來的。
人都走了,冷亞男就坐在沙發上,空氣中還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她彷彿沒有感覺一樣。
於婉坐在冷亞男跟前,想說話,這個時候,也還真找不出能有什麼話,來安慰冷亞男。
“我什麼都懂,只是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婆婆,不,齊默的媽媽,永遠不是齊默能壓住的。”壓不住,就代表着,齊母的語言,一定會能影響他們的婚姻。
從一開始,也都看出齊母是一個明白人,講道理的人,這種人,好的時候絕對能是一個好婆婆,因爲她聰明,知道怎樣跟兒媳婦相處,可是出事的時候,也絕對能稱之爲狠婆婆,同樣,也是因爲她聰明,知道怎麼去掐你的七寸,而達到她的目的。
就比如今天,如果不是她放下身份的對冷家深鞠躬,或許齊默也並不會表現的那麼生氣。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冷亞男一拍腿,“看今天這大初一的,鬧的一些個破事,不管了,我去找小若去了,本來離婚就是爲了高高興興的,可不能拉這個臉。”冷亞男說完,無所謂的笑了笑,站起來之後,拍了拍冷置的肩膀。
或許,只有親身經歷了,才知道,當初他們有多難。
於婉有些無奈的看着冷置,這個年過的,真的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冷置拍了拍於婉的肩膀,“放心,一切有老公。”說着,手又放在了於婉的肚子上。“人家說胎教很重要,你說你將來生出來的,會不會是個諸葛亮。”
一聽冷置的話,於婉忍不住白了一眼,不過氣氛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你等一下我。”冷置的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大踏步的就跑到了樓上去了。
等下來之後,於婉的眼睛都發直了,冷置脫下軍裝之後,又換上了於婉的長裙子,帶着假髮,臉上也多少畫了畫。當然,猛的一看就跟個女人差不多,當然,所謂的女人,也都是女漢子行列的。
冷置邁着小碎步下來,“你說要是女兒像我,是個美女嗎?”
於婉無奈的斜了冷置一眼,“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冷置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女兒。”
於婉冷冷一笑,將衣服隨意的披在身上,從一邊拿起自己的包,扭頭就往外走,“我去查查,如果真是個女兒我不要了,長成你這樣,還不如不生下來!”於婉來了這麼一句,那架勢可一點不像開玩笑的。
本來,冷置沒當回事,可是等着於婉出去以後,過了五分鐘都沒回來,他就已經坐不住了,也不管穿的衣服了,直接小跑着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