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置就覺得熱,將領口的扣子鬆了鬆,還是覺得不舒服,乾脆直接將襯衣扔在一邊。
“做全職太太,我養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包括,達到宮家。”冷置的話讓多少還是讓於婉有些觸動的,尤其是冷置在說到宮家的時候,現在大部分人都能看的出來,於婉跟莫家有仇,但是很少有人提到宮家,大約都是以爲宮母的挑釁。
只是,於婉的眼皮微微的垂了下來。
“你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只要是沒有危險的,我都可以權利支持。”這是冷置能想到的,給於婉最大的自由。
經過了這麼多事之後,他一直覺得,於婉是在刀口上生活,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迎接她的只會是萬丈深淵。
當然,如果冷置的性格在圓滑一點,大可以一直在背後默默的爲於婉遮風擋雨,但是強勢的他始終覺得,讓人認清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自欺欺人。
所以,他想要得到於婉最直白的承認,打心底的認同。
於婉脣始終保持着弧度,只是眼裡的熾熱在慢慢的消散,她無法認同冷置的觀點,她想要的是天空,她想要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而不是靠男人,去整天揣測對方的用意,去過着寄生蟲一樣的生活。
於婉接受的教育,從來都是女人要自強,所以,冷置的提議打心底裡排斥。
如果她無能,寧願死在戰場,而不是蹉跎在柴米油鹽美容健身上,求的不同,過程和結果都會不一樣。
於婉的目光很直的盯着冷置,大大的眼睛,在眼球裡,很清晰的看到冷置影子,“對不起,我做不了金絲雀。”這算是很直白的拒絕。
冷置的拳頭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於婉遇到危險,不對,準確的說是遇到生命危險。他也是人,他不喜歡過這種二十四小時都提心吊膽的生活。
因爲他愛,也因爲他擔心,所以在這件事上,他覺得不對由着於婉。“那麼,我將葉啓文撤回!”
因爲她的堅強,因爲她已經受過背叛,所以對別人根本就沒有安全感的她,在這件事上寧死也不妥協,“那麼,我們離婚。”
說的非常平靜,根本就是威脅,本來,兩個人要劃清界限,那都要劃清。在很大程度上,王嫣然的事情都是因爲冷太太這個稱呼,所以,她現在也要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冷置直接一腳揣在了桌子上,她都不知道,該拿這個固執的女人怎麼辦,發誓,等這次過完,他必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冷置出去好久,也沒有見葉啓文過來辦離職,也就是說,這件事就此作罷。
於婉拿着手裡的筆,突然直接甩在電腦上,媽的,被人欺負絕對不能接受,於婉猛的站起來,公司的工作不能放下,外面一樣讓維持自己彪悍的形象。
吃完中午飯,於婉從公司出來,看見趙小四在門外的地方坐着,一看到於婉趕緊小跑過來,因爲太着急,臉上都來時有點流汗。於婉不由抿着嘴笑了笑。
“嫂子去哪?”趙小四的聲音依舊很大,不過車子被在外面已經曬的這麼久了,一進來總覺得熱的難受,趙小四邊倒車邊打開車裡的空調。“嫂子下次再這樣出來,提前打個電話,別跟我這個皮躁肉厚的人受罪。”
趙小四看樣子應該是一個非常記恩的人,自從讓他刻意安排去見王綺的以後,他就特別明顯的起了變化。
“出派出所,做筆錄。”既然於婉已經報案了,過程肯定是要走的。
去了之後,因爲不是上班的點,人不多,不過一看有人來了,將其中的一個桌子收拾了出來,嘴裡還嚼着飯,就讓於婉坐下來。
於婉當時的感觸,只有,看,各行各業都不容易。
本來這種事讓公司的人來一個就行,可於婉說白了就是在消磨時間,亦或者不讓別人看出她真正的目的來。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快兩點了,於婉是從路邊買了一個水果籃,五十塊錢,就提進了醫院。
這個時候尤其是在天氣這麼熱的情況下,很多人都要休息,整個病房的樓道還很安靜,只有護士們在忙乎,還有那時不時想起來的通知聲音。
王嫣然的病牀,找起來其實並不難,單間裡面找就是了。
找到的時候,裡面只有護理跟王嫣然,王家的人都沒在,而現在,王嫣然正吃着護理遞來的蘋果,頭上打着繃帶,腿上應該也上了石膏,掉在半空中,臉色很蒼白,但絕對沒有於婉想象中的虛弱。
尤其是在聽到王嫣然命令監護的時候,那個中氣十足,可一點不像昨天差點沒救過來的人。
等王嫣然吃完之後,纔看到站在門口的於婉,臉上路出點不自然來,條件反射的低下了頭,然後又擡了起來,“你來幹什麼?”王嫣然一臉防備的看着於婉。
“你幹什麼。”於婉將水果籃放在了牀頭桌上,拍了拍手,似乎手上沾了很多土,“聽說我給你打電話了,才讓你出車禍的,所以過來,慰問一下。”
王嫣然給陪護使了個眼色,當然不是離開的眼色,而是打電話叫人的眼色。
看到王嫣然如此的心虛,於婉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看來你並不歡迎我,那麼我改天再來。”將手伸到肩膀的高度,笑着揮了揮,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於婉一走,陪護的電話也接通了,王嫣然趕緊跟陪護要了回來,“媽,於婉來了,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萬一知道什麼,那冷置會不會更討厭我。”
王嫣然有些着急,她不知道於婉突然來就說這麼一句話的意思,本來,這種事非常的危險,如果不是到了沒有退路的地步,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王母趕緊的安慰王嫣然,並再三的保證,善後工作做的很好,現在別說是於婉了,就是冷置着手來查都查不出什麼來。
不過聽到於婉竟然還在敢來醫院,王母趕緊的往外追,終於在於婉要上車的時候,王母站在了她的跟前。
“於小姐也是聰明的,死抓着你消化不了的東西,結果只有撐死,我們嫣然是善良的,只要於小姐有誠意,別的事情都好說。”冠冕堂皇的講條件,於婉真的不知道,王母到底哪來的自信。
或者,在這件事件中,王母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不過,真的,於婉很不屑跟這樣的人大教導,如果有一天她有女兒,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如此下賤,這個時候不抓出害她女兒的人,偏偏在別人身上做文章,真的,神經病就感覺。
“看來王太太不知道,我已經報警了。”於婉的頭髮是散開的,丟下這句話,於婉學着電視上明星做廣告的樣子,一甩烏黑亮澤的秀髮優雅的做進了車裡。
王母還想說什麼,留給她的只有滿臉的汽車尾氣。
於婉越囂張越讓人覺得,於婉手裡好像掌握了什麼,她們也都會把重點放在善後上,包括這次涉及到的人,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當然,這正是於婉最想要的結果。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人也是,最安全的人也往往是最危險的人,你以爲萬無一失的人,其實最有可能被突破。
剛出了醫院,有一輛車並排跟於婉走在一起,隔着車窗,於婉看到竟然是王川那個人,給趙小四打了聲招呼,兩輛車同時靠邊停下。對方是先下車的,然後走過來,作勢要給於婉打開車門。
而於婉並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搖下車窗,看着王川,示意有話就說。
王川笑了笑,說不上什麼感覺,反正是不反感的樣子就是了,“我只告訴於小姐,你的人身是安全的,至少在嫣然這件事結束之前,沒有人會傷害你。”王川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不過,能說這樣話的人,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
於婉挑了挑眉,在於婉的注視下,王川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道上的規矩,大人物之間的較量,不會以多欺少。”
於婉的目光放在王川修長的手指上,這樣的一雙手,天生就是做藝術的料,尤其是風微微的一吹,王川的身上有一種油畫的味道,真的很奇怪的一個人,流氓藝術家?
“我很榮幸。”於婉客氣的點頭,即便她很隨意的回了一句,可是那股子的驕傲於自信,算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
天依舊很熱,王川站在路邊,目光復雜的看着於婉消失的地方。
在路上,於婉從鏡子在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就覺得好奇怪的一人,然後低頭繼續想自己的事情。
趙小四問於婉現在去哪,於婉隨口來了句,回別墅,她現在要休息,然後晚上會出來,剛跟趙小四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是有人通過微信給發的一個視頻,視頻上面,主角就是溫如然。
臉上青一塊黑一塊的,想來昨天捱打挨的挺厲害的,一間只有四面牆的房間,她是蹲在地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於婉如何逼迫她說出王嫣然的下落,又聲淚俱下的痛述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