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咬了咬牙才繼續說道,“我想,再給小惠一次機會,畢竟她也是可憐人,以前她的性格很好的,可能她一時沒想明白,現在想明白了也就好了。”冷母跟於婉商量,也不是說爲了故意討好於婉,用她自己的感覺就是,以大局爲重。
於婉終於知道,冷亞男爲什麼那麼生氣了,就章小惠那瘋狂的勁,把她再弄回來遲早還會出事。到時候恐怕就不是說出動什麼救護車就能解決的事。
這世上是有一種能放下屠刀的人,還多是那種狗改不了****的貨色,而章小惠絕對不會是後一種。
“這種事媽說了算。”於婉都懶得跟冷母廢話了,冷亞男都那麼生氣了,冷母都不管,她說了有用嗎,如果不是因爲冷老太太,絕對馬上搬出去!冷母既然想到聖母那她成全了冷母就好了,無所謂。
冷母笑了笑,好像看於婉也開始順眼了起來,“她是可憐的,要是都是小事,你能讓就讓讓她,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她估計也沒有什麼壞心,過一陣子就好了。”
於婉聽着,就真的只是聽聽,要是這種話都往心裡去,真的是會氣死的。
如果章小惠都不算有壞心,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才叫有壞心,直接拿着刀子對着家裡所有的人嗎?
於婉還是笑笑,真的,笑的那個前所未有的真誠,“媽說的是,我儘量不跟她一般見識,免得讓人說我們一家子欺負一個外人。”這話說倒也像於婉的風格,要一句帶情緒的話都沒有,冷母肯定就覺得於婉是故意應付她的。
難得,冷母像現在這麼滿意,“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一定要告訴媽,媽給你親自做。”那話說的,好像之前的恩仇都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跟普通的婆媳一樣,和和氣氣的說說話。
說着說着,就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於婉上去去喊冷置,燈還是關着的,於婉順手打開,低着個頭笑着靠近冷置的臉,用鼻尖輕輕的在冷置的臉上磨蹭,“吃飯了,醒醒。”只是捱得時間長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把手放在冷置的額頭,燙的於婉趕緊把手拿走,再低頭,仔細一看,冷置的臉已經因爲發燒有些發紅了,於婉趕緊拿了一片退燒藥給冷置放在冷置的嘴裡,把被子掀開一些,然後將體溫計放了過去,等時間一到,於婉拿出來一看,已經燒到四十二度了,看樣子都已經燒的醒不了了。
於婉趕緊走到了外面,下面冷母正心情好的跟傭人一起擺碗筷,“媽,馬上叫司機準備車,冷置燒到是十二度了。”喊了一聲,趕緊去換衣服和鞋。
心裡隱隱的都有些發慌了,冷置這纔好了多長時間,又發這麼嚴重的燒,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一家子人有忙忙活活的去將冷置送到醫院,醫生做一個簡單的化驗,就給冷置直接打上了吊瓶,成人燒成這樣,嚴重了會有生命危險。
坐在病牀上,於婉的手始終不捨得放開冷置的手,冷亞男這個時候絕對能代替冷置來照顧於婉,找了個空擋先下去了買了幾份盒飯,其實他們吃不吃都無所謂,主要是於婉,一定不能餓着。
買上來之後,冷母沒好像的掃了冷亞男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弟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吃。”其實經過研究表明,人在餓的情況下脾氣會變大,而冷母現在是又擔心着急,又餓,而且忙活了這麼一天了,稍微有點不如意就想發火,罵了冷亞男一句還不解氣,直接一把就將盒飯扔到了地上。
冷父嘆了一口氣,將盒飯推到冷母的跟前,“怎麼又發火了,我不餓,你吃點吧。”
本來冷父是心疼冷母的,可冷母又罵罵咧咧的幾句,弄的冷父也是一肚子的火,伸手將自己的盒飯拿到了跟前,也不理會冷母,低着就吃了起來。
於婉也心疼冷置,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任性,所以不管別人鬧成什麼樣,她該吃吃,該喝喝。
冷母看着沒人理她,心裡的頭似乎燒的能濃烈了,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怎麼就病成這樣了,一定是於婉,那瞪大的眼珠子,就好像要吃了於婉一樣。
本來之前兩個人的關係還好好的,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到底婆媳友誼的小船,太容易翻了。
等到晚上八點半了,冷置打完了一個退燒的吊瓶,好像纔開始慢慢的退燒了,不過到底控制住了,也算是能讓人鬆了一口氣。“我跟於婉留下來守夜,你們都回去吧。”冷母說的那個理所當然,根本就沒想於婉是個孕婦。
冷亞男當下臉色不好看了,準覺得這個媽不作就難受,上次的教訓剛過沒多久,這又開始蹦躂了。“不行,我守夜,讓於婉回去休息。”冷亞男的態度很強硬,冷置沒有辦法管,那她就代替冷置管。
“你怎麼這麼多事,這是你丈夫?箱管你去管齊默去!”冷母的氣的直接將指頭甩在了冷亞男的臉上,好像這脾氣比以前的還要暴躁。
最後還是冷父將冷母給拉走的,要是單獨將冷母跟於婉放在一起肯定要出事,兩個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的。
冷母他們一走,房間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冷亞男直接攤在陪護牀上的,“我婆婆要跟我媽一樣,我非要瘋了。”也許是要嫁人了,好像感觸都比以前多了。
於婉笑了笑,在冷亞男的跟前坐下,“不會的,我看伯母的性格好像跟你挺像的,說不定你們會很投緣的。”都說兒子找媳婦大約都要跟自己的媽做比較,這應該是真的吧。
對於這些,冷亞男不置一詞,可能看冷母對待於婉的樣子,真的,提起婆婆兩個字,她的腦子都開始發麻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外頭又響起敲門聲,一開門是齊默,手裡拿着保溫盒,來給兩個人送宵夜。“今天晚上我守在這,你們倆都回去吧。”笑着說了一句,就開始站在一邊整理牀鋪。
“你還是別了,我可不想回去看我媽的臉。”冷亞男說着,將保溫盒打開,正好齊默收拾牀轉過身來,冷亞男低頭就要嘗一下湯,兩個人突然就撞了。
冷亞男手裡的湯就直接灑在了齊默的手腕上了,冷亞男趕緊從旁邊拿了幾張紙,“對不起,沒事吧?”冷亞男真的挺緊張的。
於婉還在感嘆,冷亞男可會有現在這麼用心的時候,誰知道冷亞男下面的那句話讓於婉的心微微的有些酸。
“這表沒事吧?可千萬別壞了。”小心翼翼的擦拭,或許在冷亞男看來,她只是尊重齊默心底的那個人,可是在於婉的心裡,總是好像,她是那個擋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人。
死都死了,還要讓人如此掛念。
長嘆一口氣,如果早知道這樣,她一定一點東西都不送給齊默,哪怕一點念想都沒有。
於婉找了個機會就走了出去,樓道里已經很安靜了,這個點應該下面的門關上了,也不知道齊莫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到最後還是齊默離開,畢竟齊父和齊母都還沒離開,冷家有這麼多人,就讓齊默來守夜,怎麼也說不過去。
“你說莫小婉到底哪裡好,能讓齊默想到現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冷亞男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於婉故作輕鬆的問了一句,“怎麼,吃醋了?”
冷亞男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有這麼大的魅力,當然,肯定比寒。”就那麼不經意間,寒三爺的名字差點從冷亞男的嘴裡蹦出來。
冷亞男趕緊的結束了這個話題,到底有些事情,只適合藏在心裡。
晚上睡覺的時候,冷亞男睡的是陪護牀,而於婉睡的是冷置旁邊正常病號牀,於婉也沒推辭,畢竟壞了孩子,不能虧待了自己。
夜裡的時候,冷亞男睡着睡着突然哭了起來,真的,就跟第一次冷男動手教訓溫如然的是有一樣,跟的淚人似的。
能冷亞男這麼哭的,估計也只有寒三爺了。
真心錯付,原來真的是一個很難好的傷疤。
早晨的時候,於婉就覺得臉上溼漉漉的,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在舔自己的臉一樣,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啪的一聲,非常的響,這麼大的聲音都把於婉給驚醒了,一睜開眼,就看這冷置一臉怨念的等着於婉,而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於婉趕緊乾笑一聲,“早。”說了一句,馬上坐了起來,“亞男怎麼不在這了?”試圖想要轉移話題。
“回去休息了。”冷置隨口說了一句,臉還一直拉着,然後硬生生的將話題就給轉了過來,“謀殺親夫,我應該給你立立規矩了。”說了一聲,直接趴在了於婉的身上。
這次於婉絕對連動都不敢動的,萬一把冷置又送到冷水池裡面,絕對是她的罪過了。
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冷置的肩膀,“那個,你有點重。”說的那個小心翼翼的,就怕惹到冷置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