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唯一不和諧的地方,也就是嘴上粘的那塊黑色的膠帶了。不過,也正是應了冷置的話,他們是剛找到傑克不久的。
冷置一擡手,讓人將傑克嘴上的東西的膠帶扯下來,結果一揭下來,傑克馬上就說話了,“我要見亞男,我想見她一面,死也願意!”
當然,對於他的話,於婉跟冷置都沒搭理,兩個人的眼裡,依舊只有彼此,“真丟人!”於婉忍不住的刺激冷置一下,主要是太氣人了,怎麼就還能活的好好的。
冷置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是,我也覺得很丟人,竟然被人耍了。”冷置說着,啪的一下,直接把杯子扔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把槍,然後正好對準傑克,似乎準備一槍解決了算了。
於婉趕緊拉住了冷置,長嘆了一口氣,“亞男要親自解決他。”
於婉這才說了起來,冷亞男那天看見傑克了,而冷置也坦白了,他也是當天晚上得了消息,說是有人看見傑克還活着,當時冷置也生氣了,連夜帶人佈網把傑克就抓住了。
不過這一次,人既然在他的手上了,那就沒有說交給別人處置的道理。
無論誰來也不行!
“好!”冷置將槍收了起來,伸手將冷堯接了過來,現在基本上是條件反射了,抱孩子這麼辛苦的工作,還是交給他好了,不過一抱上孩子,渾身的戾氣馬上就收了起來,就跟一個溫柔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暖男一樣。“好,等她身體好點了,就把人帶過去。”低着頭,說話的時候都就跟懶得去看於婉一樣。
於婉白了冷置一眼,不過還是跟着出去了。
傑克還在吶喊,甚至是祈求,可是這麼偏的地方,就算是他喊破喉嚨了也沒用,不怕浪費力氣,願意叫就叫去吧。
冷亞男的身體其實恢復起來也快,尤其家人照顧的很好,冷母知道以後,成天的想着給冷亞男補身體,不過冷亞男表現一直很堅強,但凡是有人在她跟前哭,人都被一律趕走,是以,哪怕是故作堅強,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變現的歡歡喜喜的。
當然,於婉這幾天也沒什麼事情,有冷置在忙活,她也省心了不少,張科那邊這麼短時間,也沒有什麼消息出來,張夫人於婉讓人盯着,也都沒什麼動作,於婉有時間就去陪着冷亞男了。
在冷亞男多次催促的情況下,等到三天的時候,於婉纔跟冷置說讓人將傑克帶過來,這邊剛打完電話,一轉頭就看到抱了一大束紅玫瑰的齊默朝這邊走過來,西裝革履的穿的那個叫非常的正式。
走到於婉的跟前,還刻意的點了一下頭,“亞男醒來了嗎?”很客氣的問了一句,不過卻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就跟欠了於婉多少錢一樣。
看着於婉一點頭,齊默接着就走進去了,於婉就在後面跟着,想看看這是幹嘛準備。
冷亞男躺在牀上,吃了一片用是熱水燙好的桃,還在嘴裡嚼着,就被那一大束玫瑰吸引了目光。當然,也無法無視花的主人,齊默。
冷亞男用一種感覺有些不解的眼神看着齊默,後來,冷亞男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視線從齊默的身上收了回來,轉到另一邊,卻沒有搭話的意思。齊默也不覺得尷尬,突然直接單膝跪地,手虔誠了伸了出去,上面捧着一枚在陽光下非常耀眼的鑽戒,“亞男,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不是迂腐,至少臉上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祈求,用一種是接近卑微的姿勢。
冷亞男的視線這才又重新的回到了齊默的臉上,只是表情什麼太大的變化,“你離婚了?”
齊默趕緊回話,“已經在談條件了,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解決掉。”
冷亞男哼了一聲,算是表示已經知道了,“所以,你是在可憐我?”手一擡,示意護工將牀放下來,自己平躺着,眼睛也微微的閉了下來,“或者,你是在先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他們兩個人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當初齊默真的願意等的話,也許不至於落的這樣的局面,可終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在這個時候提出重新開始,怎麼也感覺有些假。
“不,我是真心的,我愛你,我一直愛的人是你。”齊默一着急,直接雙腿跪在了地上,用膝蓋代替腿一直往前走,到了牀邊,他很想是伸手去抓冷亞男的手,可被冷亞男很利索躲開了。
“你省省吧,讓我猜猜,你一定被我的弟弟和弟妹威脅了吧,你闖了這麼大的禍,他們怎麼會輕易的饒你,你想找個保護傘,你直接說就是了,或許我會看着你可憐,去求他們放過你。”冷亞男的話有些刻薄,甚至是絕情。
齊默不敢置信的擡頭,就好像沒想到,在冷亞男的心目中,他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
看齊默不說話了,冷亞男這才閉上了眼睛,好像終於安靜了,連表情都顯得那麼放鬆。冷亞男心裡是慶幸的,慶幸這段感情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不然,就齊默一衝進去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把她給推開了,她一定會很傷心,幸好,幸好。
這邊齊默還在僵持着,要是在古代,說不定還得配上一句,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臺詞了。不過,冷亞男沒開口趕人,於婉也看的是說什麼,齊默願意受這個罪,那就跪着吧。外頭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於婉推開門出去,一看是冷置把傑克給帶來了,不過裡面冷亞男的意思於婉還沒事看出來,就想着讓他們先一等。
結果,這邊剛推開門進去,冷亞男的眼睛猛的一下就睜開了,“是不是他們在外面?”
齊默不知道他們是誰,也跟着轉頭看於婉,於婉一點頭,冷亞男就要求讓傑克他們進來。
傑克今天穿的還是昨天被抓到那套衣服,上面也都是土,就連頭上都弄了一些稻草渣子,臉上肯定也捱揍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這造型要是放在外面,指定的被人當做要飯的處理了。
傑克看到冷亞男還是很激動的,嘴一直張着,好像是想說點什麼,可是眼淚先掉出來,許是冷亞男的臉色太嚇人了,“對不起。”很純正的中文,好像很有誠意一樣。
冷亞男看到傑克都忘了這牀可以搖起來的,只管着伸手讓人是將她扶起來,眼睛瞪的很大,也許是憤怒,手放在牀上,很用力的那種感覺。當然,傑身上的傷,冷亞男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新傷還是舊傷。“你爲什麼沒死,你爲什麼沒死?”冷亞男的聲音很大,還使勁的拍着牀,那種恨的感覺,連旁邊站着的人都覺得心驚。
或許旁人不知道,可是這種感覺,冷亞男卻感覺得清晰,她的驕傲,在傑克的身下全被被粉碎,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被救了以後,還以爲是結束了,可是再見面的時候,才知道,根本沒有,那種落差,讓心情異常的緊張。
與其說流產是因爲齊默,倒不如說因爲傑克的突然出現引起的。
因爲太激動了,冷亞男一下子咳嗽了起來,原本煞白的臉,憋的通紅。於婉趕緊坐在冷亞安的後面,爲冷亞男順着後背,不過看冷亞男這麼激動,於婉的手往一邊揮了揮,讓冷置不行先帶着傑克出去一下吧,可別萬一出點什麼事。
這邊冷置剛拉了一步,冷亞男趕緊讓人留下,不過再說話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感覺,“過來,讓他過來一點。”招了招手,就指着自己的牀邊。
雖說坐在冷亞男的牀邊不太合適,不過冷亞男自己提出來的,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當然,就算挨的再近,有冷置在這裡也不怕傑克耍什麼花樣。
冷亞男讓人扶着身子往前湊了湊,看着傑克一直低着頭呢喃着對不起,伸手就將傑克的頭給擡起來了,“這個東西就知道是做什麼的嗎?”手指着齊默手裡捧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問了句。
當然,本來從傑克進來以後,齊默就是那種感覺比較尷尬的,現在又被兩個人一起盯着,臉色更是不自然的是很,不過想站起來吧,好像也太突兀了,就那麼一直維持着跪着的姿勢。
傑克點了點頭,這種東西本就是國際通用的,冷亞男笑了笑,“那麼,你願意娶我嗎?”
冷亞男這話,絕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就連一向最冷靜的冷置,都差點去拉冷亞男,可是冷亞男自己表現的卻一點都不像衝動之下的人,反而臉色越來越平靜。在看到傑克久久都不說話的時候,冷亞男的眼微微的一垂,“我想有的是人願意。”
冷亞男大大咧咧的,並不是說她不擅長玩弄心思,只是之前是她一直不懈,或許是與生俱來的驕傲,可現在,就是在利用齊默。一聽冷亞男的話,傑克也學着齊默的樣子,直接跪了下來,“能娶到你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