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了?”於婉說着,將自己手裡的稀飯遞了過去,王綺的眼睛又紅了,她在這個城市其實沒有什麼親人,憑着一顆年輕的心出來打拼,最後卻落的這般下場。
“好很多了。”王綺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又或者是嘶啞。
於婉以前的時候也動過一個小手術,一個小的良性腫瘤,動完手術之後,嗓子就跟要冒火一樣難受,雖說王綺是流產不是動手術,但是應該搶救過後會難過的吧。
等着王綺帶着滿眼的熱淚吃完稀飯之後,於婉的纔開始說話,“你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嗎?”於婉的聲音很平和,平和裡卻帶着疏離。
亮青色的職業裝,似乎與王綺的落魄,顯得格格不入。
王綺的眼慢慢的垂了一下,這是她人生中最眼中的挫折,身無分文,並且人還在醫院,想想,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活的信念。
看着王綺在思考,於婉也不着急,就那麼等着,等着王綺自己下決定。
終於,王綺還是說了出來,原來真是如於婉所想的一樣,真的跟那導演有關係,王綺在去衛生間整理之後,剛出來就被人捂住嘴,之後就沒有了反應,等想來以後,她全身疼痛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站着好多男人,這是王綺第一反應。
那些男人笑的着,慢慢的王綺終於意識到什麼,掙扎着起來,這裡是一個沒有窗戶的屋子,頭頂上是最普通的白熾燈,四周沒擺設什麼東西,只有中間放着一張黑色的大牀,而王綺就這麼不着寸縷的躺在這張牀上。
最後那個導演過來了,手裡拿着照片,一張張的拿給王綺看,上頭王綺跟前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她緊閉的眼睛,卻看不出到底是在享受,還是昏迷。
這些人威脅她,讓她去爬市長的牀,王綺害怕極了當時一迷糊就答應了,市長的門卡是她進酒店之後有人給她的,大約折騰到半夜,這些人又把她弄出來,送她回家,之後,他們又要求王綺,去偷公司機密,也就是於婉撞到的那一幕。
至於今天,是她剛分手的前男友,是一個貧窮的男人,在王綺還是學生的時候,他以憂鬱王子的形象出現在王子的視線了,年輕嘛,總是覺得不應該那麼的勢力,又或者不在乎錢財,就這麼理所應當的在一起。兩人一起實習,王綺認識不同,慢慢的也就發現,這個男人的毛病越來越多。
大學的時候憂鬱也就罷了,出來之後還是這樣,工作了嫌棄沒有詩意,辭職,整個人基本都是靠王綺養着的,後來聽說對方家裡催婚,王綺現在正在事業上升階段,再說了,又覺得年輕不急,男人竟然直接強了王綺。
第一次跪在王綺的面前,懺悔認錯,後來又犯了,等到王綺真要鬧分手,他才吐出,原來是男方的家裡人支招,讓這個男的弄大王綺的肚子,這樣不僅可以順利結婚,還可以省彩禮錢。
多麼荒謬的理由,但就是真實存在。
昨天,這個男人拿着王綺那些不堪的照片,質問王綺,對王琦拳打腳踢,並且施暴,還拿走了王綺家裡所有的錢財,已經銀行卡!因爲之前他是知道密碼的。
說完之後,王綺的整個人也都平靜了,這樣也好。
於婉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從王綺的敘述來看,王琦懷孕應該就是之前被男人強了之後的,至於避孕藥,其實能百能是百分百,誰也說不準,也許她就是那個特例呢?
於婉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獎金!”卡了的錢並不多,於婉只存了五千,全部都是按照莫氏規定的來走的,沒有一點例外。
“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幫你,而且,不會讓你的事情曝光!”一句安慰的話沒有說,好像只是來交代公事的一樣。
王綺擡頭,眼睛睜的明亮,似乎有一種恨意在眼裡迸發,她當然願意,不對,應該說,她非常想讓所有人付出代價,迫切的希望。
“如果你信我!”於婉又加上了這麼一句話,畢竟對於女人最害怕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再怎麼樣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等到王綺點頭,於婉的露出一個笑容來,“那麼,告他們,一個都不留的告。”於婉說的堅定,即便是這種方式肯定會曝光,但是因爲於婉的許諾,讓人好像不得不信服。
於婉從病房出來,臉上的冷意卻更濃了,對方還真的是大膽,如果於婉沒有猜錯的話,其實他們並沒有將王綺真的被那麼******,應該是爲了留住王綺的孩子吧。
就是留個這個男人,如果自己沒有去看王綺的話,也許王綺只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就算警方介入,查的也只會是王綺的前男友,用王綺的命,來離間自己用市政這邊的關係,他們還真是大膽。
王綺起訴的事,是交給葉啓文去辦的,無論是導演,還是前男友,她都起訴。
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於婉接到了市長的電話,他說,“可以見一面嗎?”
於婉的脣才微微的揚了起來,“非常樂意!”拿着包直接讓趙小四開車去了市政,這一次,於婉一進來,市長也隨之站了起來,“坐!”指着旁邊的椅子,已經將茶水擺好了。
“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什麼。”市長語氣依然很冷。
於婉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茶,上好的龍井,倒是有捨得,王綺的事情,於婉知道一定會被市長壓下來。因爲這會關係到他的政壇,之前市長懷疑是她給安排的女人,所以纔開始針對她,可是因爲王綺告狀,讓市長開始有些懷疑這件事情,之前酒店的監視錄像,於婉拿不到手,但是市長可以。
都說民不與官鬥,這說明官其實有不可估量的能力,至少權利的便捷,查起事情來,也非常的順當。當然前提是,背後沒有人搗亂,所以於婉的速度很重要,至少在等對方還沒有想到之前,出手。
“我想市長誤會了,我能要什麼,我的人都被這麼欺負了,我又有要什麼的資本?”慢慢的搖晃着茶蓋,卻提出了條件。
她不要什麼市政放行金礦,只要欺負王綺的人,付出代價。
僅此而已。
“你想如何?”市政的挑起腿來,眯着的眼睛似乎表現他在思考,或者心有防備。
“現在啊,聽說人們的火氣都很大,什麼故意殺人了,這樣的案子也實屬正常。”每一個都說的輕飄飄的,而不是在談論一個人的生死。
市長沒有應下,只是冷笑着看着於婉,而於婉也不知道,市長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上,要是說他手底下乾淨,怎麼樣也不可能,或者這樣的事情,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吧。
“你的心可真狠。”最後,始終化成了一句感嘆,故意殺人罪,最高是可以判死刑的。
於婉的脣始終保持一個好看的弧度,“難道,市長不想?”低低一笑,“如果市長有需要,我莫氏全力配合!”被人算計,想來也都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最終一個好字,決定了這個人生死。臨出門的時候,市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揚聲說道,“你跟莫家到底有什麼過節?”
站在高處的人,看的更遠,也許現在就被證實了。
於婉腳不由的停住,轉身,臉上並沒有一絲的不自然,“當然是爲了自己的目的,就好像民政局局長一樣,也不過都是利益衝突。”
一語,都同時道破天機。
導演他跟於婉沒有什麼交集,怎麼可能費這麼大的心思,來故意跟於婉過不去,分明就是莫父在後面起了作用,而市長的房卡,怎麼可能是一個局外人拿到的,這確實是民政局局長的手筆。
這些,兩人心裡都有數。
這次事情被膈應的,最終不只是於婉跟市長。
談判成功之後,於婉只需要等着,最終的結果就好。
今天難得於婉回去的早一些,而冷置據說出去之後就一直沒回來,在吃晚飯的時候,竟然有人送來了一束菊花,非常新鮮。
上頭的卡片是打印上來的兩個字,“想你!”
於婉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肯定是冷置,簽收之後,直接將花扔進了垃圾桶,懶得理會。
第二天終於,一則新聞引起了於婉的注意,據報道,警察在巡街的時候當場抓獲了兩個打鬥的人,其中一個已經被刺成重傷被送進了醫院,另一個人,據說是兩人有仇,拿着一把水果刀,明顯有備而來。
而這個人,就是這個導演,被警察當場抓住後,帶上了手銬,照片是照的進監獄之後的照片,就是在街上打鬥的場面,也是用機器虛擬的。
這種事,也只有知情人心裡有數。
終於,弄掉了背後的一個人,下一個就是莫父了,於婉的脣有些發白,親手設計自己的父親,就算是不愛自己的父親,她的心裡也還是有些難受。
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一看是宮清宇打來的,於婉直接按了免提,不過是瞬間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一起吃個飯,慶祝慶祝?”那邊,就算兩個人恨不得弄死對方,宮清宇依然能表現的,就如同是老朋友一樣。
想來,新聞上的事,他也有所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