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書桓和項懷謙是在街上被管家和陸久“撿”回去的。
管家和陸久到那裡的時候,周圍都圍着人,裡三層外三層地緊緊把父子倆包圍着,閃光燈不停地閃爍,不少媒體記者不停地拍着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管家一臉的菜色,他是從電視上看到自己家先生和少爺被人捆綁着丟街上,而且還是渾身光溜溜的情況下,他立即報告給太太,太太當時氣得砸壞了她平時最喜愛的菸灰缸。
太太接着說了一句讓他吐血的話,“我沒有臉,你幫我把他們倆弄回來吧。”
管家即便很不情願,可也只能暗歎倒黴,硬着頭皮趕了過來。幸好在半路碰到了陸久,不然他一個人可應付不來這個場面。
陸久本來是項書桓安插在暗處的棋子,可卻輕易就被沈君奕查出來了,也就沒必要委身在暗處。
這次項書桓碰了這麼大一個釘子,自己必須出面替他解決麻煩,誰讓他欠項書桓良多。
項書桓和項懷謙早就虛脫了,被藥物給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即便經過清理後,那身上觸目驚心的鞭痕,還是管家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是造孽啊,這到底是誰幹的?竟然下如此狠手,看看這都皮開肉綻的了。”
管家說的有些過火了,其實只是裂了幾個傷口,滲着血而已,根本還不到那種程度。
只是項懷謙情況更糟糕一些,鼻青臉腫的,他的鞭痕比項書桓更多。
季金梅看着父子倆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怒急攻心,火冒三丈。
“張管家,你去請方醫生過來,我可沒臉送他們去醫院。”
季金梅氣得個半死,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父子倆做了什麼事,還是從電視看到的,不然她還被矇在鼓裡。
這個時候卻有女傭拿來了一份掛號信,指明是給她的。
季金梅很煩躁,本不想理會,可卻還是很不耐煩地撕開來看,在看到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時,她整張面孔都在扭曲,猙獰難看。
“好啊,好你個項書桓,我說你今天神神秘秘的去了哪裡,原來是去見那個賤人,還做了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江明月你個死賤人,竟然敢勾引書桓,你還以爲你是簡太太嗎?這回沒了簡家的庇佑,看我不弄死你!”
那個女傭被她的怒氣嚇得瑟瑟發抖。
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陸久問季金梅要她的信件。
季金梅狠狠瞪他,“你是什麼東西?我爲什麼要給你?”
陸久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先生這次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要查出幕後主使。”
季金梅冷哼了一聲,“幕後主使?不用查了,等他們醒了直接問就是。”不過她也心生疑惑,到底項書桓得罪了誰,爲什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去照顧項書桓,這裡有我就行。”
季金梅對項書桓是各種惱怒記恨,她可以不管丈夫,但是不能不顧兒子。
“懷謙,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老天,對方下手也太重了吧,臉頰腫得這麼高。”
方醫生來了卻被請到了項懷謙這裡,等他處理好項懷謙身上的傷口,季金梅這才吁了一口氣。
“懷謙,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季金梅說完一陣風似的閃進了項書桓的臥室。
方醫生臉色不太好看,“項先生是勞累過度,加上身上受了傷,所以纔會發高燒。要注意休息,不要着涼。”他本來想說縱慾過度,但又想起剛纔看到的新聞,決定還是不說最爲妥當,免得踩到地雷。
不過這父子倆的情況真奇怪,幾乎都是一個樣子,他搖搖頭,雖然時代開放,可也太胡鬧,真是世風日下啊。
方醫生離開之後,季金梅看着項書桓的臉,不由得冷笑,“陸久,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陸久看了項書桓一眼,再看了看季金梅,這才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項書桓此刻已經清醒了,他雖然在江明月身上折騰了許久,疲憊不堪,可後來被扔到街上,被人指指點點,他要是還昏昏欲睡,真是沒心沒肺了。不過他倒寧願暈死過去,也不要看到別人鄙夷的眼神。
季金梅可不管他精神不振,把照片往他臉上甩去,“看看我們家英明神武的項先生都在外頭幹了些什麼。”
項書桓看到那些照片,臉色一黑,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喲,是誰在我面前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那個賤人往來?敢情你是在耍我呢。明面功夫做得好,背地裡卻跟她暗度陳倉,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還被人逮了個正着,丟臉丟到全國觀衆面前去了。”
項書桓揉揉太陽穴,一臉的疲憊不堪。
“金梅,我是被人陷害的。”想了半天,他只說出這麼一句。
“哦?被人陷害的?是被誰陷害的?”
季金梅壓根不信,先入爲主地認爲他勾搭了江明月,那個賤人肚子裡的野種還沒除掉,項書桓跟她保證過以後不會找江明月,看來真當她是傻子了。
項書桓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越到最後臉色越黑。
“穆流雲簡直是個魔鬼,他不知道哪裡冒出幾個殘忍的手下,不僅鞭打了懷謙和我,還給我們下藥,把我們折磨成這個樣子。”
“那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老是打簡優的主意?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一個簡優,值得你謀劃這麼多嗎?還是,你覺得她長得像沈薇,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
她哼了一聲,“別的我不想管,你又跟江明月私下見面,忽悠我呢?她現在在哪裡?”
“估計還在天水的別墅裡。”他後來已經被人丟到接上去了,哪裡還顧得着她?
“哈,原來是金屋藏嬌啊,我說呢,這賤人這幾天這麼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被你藏到那個地方去了。”
說完她一陣風地又飄了出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天水的別墅,找到了一身青紫,暈死過去的江明月。她二話不說就人把江明月弄上車,直奔醫院。
她氣勢凌人地指着醫生的鼻子,“你,去幫我把她肚子裡的野種打掉。”
折騰了半天,最後需要手術同意書,季金梅沒有資格籤。
她又開始大鬧,“我爲什麼沒有資格籤?她是我老公的小三,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老公的,我要處置她難道還不行了?”
不得不說季金梅是氣瘋了,纔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當着醫生的面處置了小三的孩子,以後不論如何,她都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可季金梅是誰,任性驕傲慣了,她現在只要打掉江明月的孩子,其他的都不想管。
醫生不理會她的胡鬧,對她的胡攪蠻纏也很頭疼,總而言之就是要得到項書桓簽署同意書才肯做流產手術。
季金梅又一陣風地回到了項家,把流產同意書丟到項書桓臉上,叉着腰命令,“簽了它。”
“什麼東西?”項書桓不耐煩,心情惡劣,自然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流產同意書。那些見鬼的醫生不讓我簽名,非要孩子的爸爸同意才能動手術。現在開是展現你用處的時候,項先生!”季金梅一臉諷刺,江明月懷孕已經成爲她心中的一根刺。
項書桓臉色頓時一沉,“你把江明月帶到醫院去了?”
“怎麼,不行嗎?早就該處置了那個野種,前幾天我找不到人,還以爲她識趣地跑了,沒想到是被你藏起來了。總之我不管,我就不允許那野種生下來。”
“你口口聲聲說的野種是我的孩子。”項書桓本來對那個孩子也沒多少感情,只是不喜歡季金梅這種命令的語氣。
“孩子?懷謙和婉柔也是你的孩子,那個野種根本就不該存在。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嘲笑我們家嗎?你竟然還要任由那孩子生下來?你瘋了嗎?”
項書桓緊緊抿着脣不說話,他本來就沒打算留下那個孩子。
“我不管,總之我是不會同意的,除非我死。”季金梅一臉怒意,她絕對不同意那個賤人的孩子進這個家門,大不了鬧個魚死網破。
“別吵,我籤就是。”項書桓沒好氣地說道,拿起鋼筆龍飛鳳舞地簽了大名。
季金梅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江明月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在醫院,渾身痠痛,好像被車子碾過一樣。她還隱隱感覺下腹有些不適感,難道她是被人送來了醫院?
可事實證明她想得太好了,當醫生告訴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流掉了之後,問清澈這才知道是季金梅趁人之危,她立即大哭大鬧了起來。
季金梅走了進來,她穿着一件綴滿碎鑽的及膝無袖包臀連衣裙,襯托出窈窕的身材。臉上化着淡妝,手裡提着昂貴的LV皮包,神清氣爽。跟一臉灰白憔悴的江明月相比,更加顯得容光煥發。
“季金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殺了我的孩子。”江明月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季金梅冷笑,“沒有書桓的同意書,我也不能耐你何。”
“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江明月崩潰了,“怎麼會這樣?書桓他……怎麼能忍心?”
季金梅懶得理她,“本來我想離婚的,畢竟他太丟人了,但是我偏不離,纔不會給你機會跟他在一起。”
她就是要磨死江明月。
江明月臉色發白,雙手抓緊牀單,差點沒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