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錦不知該如何看待她和薛少揚的關係,說他們是情侶,不像;是情人,倒是更像一些。
薛少揚這幾天似乎很忙碌,公司裡最近來了一個叫紫嫣的模特,長得漂亮妖媚,臉蛋和身材都極爲誘人,簡直在挑戰男人的耐力。
不過這跟她沒有關係,她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薛少揚狠戾,稍不順心就會對她發脾氣,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狠狠折騰她一番,讓她下不了牀。
崔錦難得早上沒有秀要走,一覺睡到了天亮。
薛少揚人還沒清醒過來,大手就不規矩的掀開她的睡裙探進去,薄脣湊了過去覆住她的脣。
“從今晚開始,必須穿我給你買的睡裙。”薛少揚霸道的撬開她的脣齒,含~住丁香小舌。
崔錦想到衣櫃裡掛着的那幾條薄如蟬翼,幾乎算是透明的睡裙,臉頰就紅了起來。
“不,不用了吧?”她結結巴巴的說,無法想象要是真的穿了那衣服,該是怎樣的景象。
薛少揚沉醉在她的馨香中,擡起她雪白的腿,一個挺身就貫穿了她。
崔錦悶哼了一聲,沒有任何徵兆就被進入,有點難以接受他的碩大。
薛少揚享受着她的緊緻溫暖包裹着自己,“不是跟你說過要聽話?嗯?”
崔錦咋舌,雖然已經習慣他反覆無常,可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平和,下一刻就怒火中燒。
“乖女孩,你只要聽話,我一定會疼你,寵你。”雪白尖利的牙齒在她的頸脖啃噬,很用力,就像飢餓的豺狼捕食獵物,絲毫不留情。
是啊,疼她,寵她,卻不是愛她。不過是一字之差,卻讓她心裡極爲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不到薛少揚對她的寵愛。這些天她只能被動的承受他的求~歡,就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他又開始溫柔起來,細細的品嚐着這道美味的佳餚,“小錦,乖女孩會有獎賞,保證會讓你大紅大紫。”
他雖然不沒有將這個寫在協議裡,可崔錦很有潛力,他是不可能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何況想要捧紅一個女人,也不是難事。
崔錦微微顫慄,心裡卻平靜不下來,沒有驚喜,也不覺得高興。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大紅大紫。她只想努力掙錢治好母親的病,供弟弟妹妹讀書。現在她是拿到一大筆錢,可是卻被禁錮了起來,喜怒哀樂都必須以他的心情而定。
她失去了自我,聽着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卻悲涼。
或許在薛少揚心裡,她就是這樣勢力又愛慕虛榮的女人?
薛少揚忍受不了女人在他的牀~上分心,掐住她的下顎與自己對視,霸道的宣誓自己的主權。
“你最好乖乖聽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否則,我會親手毀了你!”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薛少揚的本事可見一斑。
崔錦瑟縮了下,心臟狠狠跳動,她當然知道他的本事和脾氣,她本來就膽小,不敢爲自己爭取權利。何況在這樁契約裡,她從來都是被動。
“是,我知道了。”她除了答應,還能怎樣?薛少揚也不會給她反悔的機會。
“晚上有個宴會,你陪我去。”薛少揚從她身上下來,光着身子斜靠在牀頭,烏黑的髮絲散落下來,完美的胸膛還殘留着未乾的汗水,看上去異常的性~感。
崔錦不解的看着她,水眸氤氳着霧氣,茫然又無辜,殊不知此刻她看起來純真得像個不知人間世事的仙女。
薛少揚黑眸一閃,剛熄滅的yu火又開始燃燒起來,叫囂着要竄起來。崔錦總有讓他自制力瞬間破滅的本事。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我會給你準備禮服,晚上七點回來接你。”
崔錦很想問,你的每任情~婦都必須陪你參加宴會嗎?
話剛到嘴邊她就嚥了回去,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問,即便問了,他也不可能回答。
協議上寫得很清楚,只要配合他就行,其他的不必過問,知道的太多反而對她不好。
下午訓練的時候她頻頻走神,王憐不由得關心的詢問了幾句。
崔錦搖頭,不想多說什麼,也不想讓薛少揚影響到她的心情。
薛少揚果然很準時,七點一到就回到公寓,五點之前他已經把禮物交給她。
崔錦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光luo的背部,削肩剪裁的黑色鑲邊小禮服,襯托她如牛奶絲滑的肌膚。略施粉黛的五官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柔美的光彩。
太暴露了。
她皺眉,想起更衣室裡還有幾套禮服,雖然比這個好不了多少,可至少保守一些。更何況她不喜歡黑色,穿上去整個人感覺都神秘了許多,誘人犯罪。
她知道,這是薛少揚想要羞辱她的手段,畢竟她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帶她出去見世面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薛少揚推門進來,“時間到了,走吧。”
崔錦放在裙邊的手停頓了下,轉過頭看着他,“我能換那件淡藍色的嗎?”
“怎麼?不相信我的眼光?”薛少揚挑眉,灼熱的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她。這樣的她比平時多了幾分魅惑,少了幾分純真。
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說的一點都沒錯。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禮服,太暴露了。”她咬着脣,很爲難的樣子。
“我倒是覺得正正好。”薛少揚大步上前,食指勾起她的下顎,“這樣的你,讓男人一見就想撲倒。”
如此露骨的話讓崔錦臉色驟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生氣了?我這是在誇你。我的眼光向來不差,你果然有大紅大紫的資本。”
崔錦微微低眉,心裡一陣酸澀,在他眼裡,自己就只能靠出賣色相大紅大紫嗎?
“走吧,時候不早了。”薛少揚霸道的摟住她的腰,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手掌頓時變得滾燙起來,眼眸微閃,真想把她摁在沙發上享受一番。
薛少揚出席的酒會,是薛氏娛樂公司的慶祝會,旗下的明星都會參加,闖出名氣的模特自然也不會缺席。
崔錦不知道自己算什麼,她只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模特,如果不是跟薛少揚扯上關係,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薛總,您來了?”
薛少揚剛踏入會場,一大羣的鶯鶯燕燕就圍了過來,各色佳人,美麗妖嬈,風~情~萬種。
那些女人似乎沒看到崔錦,又或者是故意排斥她,將她擠了出去,光明正大的霸佔着薛少揚。
崔錦站在人羣外,臉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就連閃光燈不停的閃爍,她也不躲不閃。
薛少揚雖然爲人冷情寡淡,可對旗下大紅大紫的明星還是很和善的,她們能幫自己賺錢,不過就是露個笑容,沒什麼大不了。
和明星們談笑風生,似乎已經忘了崔錦這個女伴。
崔錦黯然的退到角落,她一直都知道薛少揚很優秀,可卻沒想過他如此深得女人的歡心。既然如此,今晚又爲什麼要她作陪?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好多了。
比起那些打扮時尚的女人,她彷彿就是個醜小鴨,不光鮮不漂亮,木訥呆滯。
意識到自己心裡泛起酸意,她震驚得目瞪口呆,她竟然會吃醋!
難道她,難道她對薛少揚已經有了感情?
“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請你跳個舞?”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出現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崔錦怔怔的看着他,隨即搖頭,“抱歉,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男人回以她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上去優雅無害。
“不,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崔錦深吸了一口氣,沒忘記自己來宴會的目的。
雖然薛少揚可能不需要她了,可她深知他的脾氣。上次她跟許大哥說幾句話,他就氣得臉色發黑,甚至殘酷的折磨她。如果讓他看到這一幕,她不相信他不會發飆。
“如此,我唐突了。”美男子紳士的離開,並沒有再糾纏她。
崔錦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覺得背脊一涼,好強的殺氣!
她轉過身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薛少揚一臉陰鶩,黑眸緊緊鎖住她精緻的臉蛋,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好能耐啊,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就四處勾搭男人,是覺得我不能滿足你嗎?嗯?”
崔錦心臟狠狠顫抖了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怕他,特別是這樣的薛少揚。
一臉肅殺之意,嗜血的雙眸,她毫不懷疑下一秒就會被他擊殺。
“沒,沒有。那個人我不認識,我只是在休息,他自己走過來問我要不要跳舞。”崔錦解釋。
“哦?這麼說來是你的魅力太過驚人,電流太大,電得別的男人頭暈眼花?”
完全不是恭維,而是諷刺。諷刺她的拈花惹草,四處勾搭男人。
崔錦臉色一白,“你不相信就算了,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
薛少揚哼了一聲,“很厲害嘛,竟然敢公然跟我叫板,翅膀長硬了?不需要我了?”
她沉默不語,每次都是越描越黑,倒不如不解釋,就當做是默認吧,免得他又說她在狡辯,裡外不是人。
薛少揚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腕,語氣陰寒,“崔錦,你最好不要惹惱了我,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薛總,這女人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她?”一個裝扮妖~媚的女人如蛇一般纏上了薛少揚,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薛少揚嘴角微微彎了起來,“不過是小人物罷了,不必理會。”
“據我所知,薛總看上的女人應該都是妖~豔無比的,怎麼突然換了口味?”
崔錦輕輕揉着被薛少揚捏痛的手腕,她知道這女人是在諷刺她。
“大魚大肉吃膩了,偶爾換換青菜小粥,換個胃口,換個心情。”
妖~豔女人給他拋了一記媚眼,“那麼薛總,青菜小粥的味道如何?要不要換回山珍海味?”
薛少揚微微一笑,“你覺得山珍海味好吃嗎?”
“當然,味道好極了。”
崔錦呆呆的站在一旁看他們調笑,一顆心苦澀無比,如墜入萬丈深淵。
薛少揚今天帶她來這裡,是爲了羞辱她,貶低他的?只是沒有必要呢,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從不曾奢望過什麼。
薛少揚卻不再理會那個女人,伸手將崔錦往懷裡帶,“陪我跳個舞,嗯?”
崔錦輕輕頷首,就算她不會跳舞,也不能拒絕他。
妖~豔女人看着他們在舞池裡翩翩起舞,眼底閃過一抹嫉恨。
都說薛少揚風流花心,萬花叢中過,全部都不放過!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在自己第三次踩到他的腳的時候,崔錦抱歉道,“對不起,我不太會跳舞。”
薛少揚挑眉,淳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沒關係,放心交給我。”
崔錦抿着脣,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又變了臉,剛纔明明還一臉陰鶩,轉眼就煙消雲散了?
只是她覺得不太可能,薛少揚沒那麼容易就消氣,他總是把怒火發泄在她身上,讓她承受着無窮無盡的折磨。
腳步跟隨着他旋轉,崔錦只覺得一顆心都在顫抖,擡眸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器宇軒昂,飛揚跋扈的眉,一顆心還是逐漸沉淪了。
恐怕沒有幾個女人能逃得開他佈下的情網吧?
薛少揚黑眸含笑,“看得目不轉睛,就這麼喜歡我?放心,今晚一定好好犒賞你。”
原本的旖旎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崔錦深吸了一口氣,爲什麼他總是要說出這樣的話來羞辱她?難道她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不成?
薛少揚莞爾,“乖女孩,這樣才最可愛,我都忍不住想要把你壓在下面好好補償。”
“我,我不要補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如蝶舞撲扇着翅膀,楚楚動人。
薛少揚大笑一聲,攬着她的腰揚長而去。
崔錦吞了吞口水,這樣的薛少揚不是她所熟悉的,他到底要做什麼?
“小錦,你愛我嗎?”激情過後,薛少揚還壓在她身上,低頭嗅着她馨香的洗髮水的味道。
崔錦撇開視線,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薛少揚心情大好,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羞澀,逗弄她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她越是閃躲,他越想知道。
“你知道的,這個問題只有你最清楚。”那聲音宛如陳年釀酒,讓人沉醉,帶着幾分的慵懶和戲謔。
崔錦眼珠子動了動,這人從來都是做完了就去洗漱,從來就不會多問一句,更不會顧及她的心情,今天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她不想回答。
“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很愛我?”大手輕輕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顎,觸感非常好。
崔錦屏住呼吸,一顆心在劇烈的顫抖。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爲了確認她的心意,然後再狠狠傷害她?
“如果不是喜歡我,難道你還在想着你那個青梅竹馬?”他的語氣淡淡的,卻讓崔錦心絃一顫。
關於崔錦的背景,他都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也知道了那天在醫院裡的男人叫許銘,是崔錦的青梅竹馬,經常幫崔家,一看就意圖不軌。
“沒,沒有。我只把他當成哥哥。”她囁嚅着道。
這樣的答案讓薛少揚很滿意,“既然如此,以後離他遠一點。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知道我的脾氣!”
他的女人。
簡短的四個字,卻讓崔錦的心臟狂跳起來,心率都漏了一拍。
“聽到沒?”薛少揚似乎很喜歡掐她的下顎,每次只要她不專心,他就逼她面對。
“聽,聽到了。”
“很好。你最好乖乖記住我的話,否則不僅你母親遭殃,那個許銘,我也不會放過他。”
崔錦一臉驚懼,狠狠揪着胸口,她知道薛少揚的脾氣,他的狠辣和絕情。自己如果不能順他的意,他定然會說到做到。
鼻子酸澀,眼眶痠痛得厲害,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她卻死死的咬着牙不肯讓眼淚掉落。
如果哭了,就表示她畏懼他的威脅,她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她頓然覺得無限悲涼,她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心,竟然輕易就喜歡了一個強迫她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心,只拿她當玩物。
薛少揚看到她的眼眶,既滿意自己的威懾力,心也有點刺痛。雖然很喜歡欺負她,可真的看到她的眼淚,他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粗聲道,“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這就是表示你對我不服氣?”
“沒,沒有。”她咬着牙,不能泄露了嗚咽的聲息。
薛少揚冷聲道,“記得把藥吃了,我不會允許任何女人懷了我的種。”
男人總是最自私的,自己不想要戴那個玩意兒,只爲了自己舒爽,卻讓女人吃避~孕藥。豈知那種藥吃多了會對女人傷害巨大,甚至會造成不~孕,內分泌失調等婦科疾病。
崔錦沒有反駁的餘地,她也不想懷他的孩子,在倆人劍拔弩張的關係下,孩子是最無辜的。
幾天之後,崔母發了話,讓崔錦和許銘把婚事定下來,在她病養好之後再擇日結婚。
崔錦驚愕,許銘歡喜,崔母冷着心腸不聽女兒的解釋,她非要促成這樁婚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