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優本也不想這麼果決,可若是不這麼做,她被抓回白虎幫,還要被那個人渣凌辱,還不如 讓她死了算。而且說不得還會被穆長風那個鳥人拿她來威脅穆流雲,她一想到這裡就氣得胸口發 疼。
她一路滾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滾到哪裡,只覺得頭暈目眩,整個山都在搖晃。
銳的石塊劃傷了,疼得她差點沒暈過去。在她暈過去之前,她不由得吐槽,前世根本就沒有這一 出,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到了晚上八點,簡燾也帶着人搜尋,晚上月光不好,山上黑漆漆的一片,雖然人人都打着手 電筒,可到底還是沒有白天看得清晰。
因爲天黑的緣故,直升機搜尋不了,只能降落在青藍山腳下待命。
這麼多個小時都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簡優的下落,穆流雲的臉色越來越冷,一顆心彷彿被人 狠狠地捏碎了。
“魁龍,狼和蛇那邊也沒有消息嗎?”
這青藍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一面山我們幾乎都搜遍了,就差
魁龍抿了抿脣,“沒有。
下面的那一帶了。大嫂要是帶手機還好,定位搜尋就簡單許多,可大嫂的手機關機了。
穆流雲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依稀還能聽到蟲鳴的聲音,他的怒氣終於到了爆發的邊 緣,“回去之後,把那幾個人給我廢了,還有,務必讓他們把實情吐出來,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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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一定照辦。”就算老大不吩咐,他也會弄死那幾個人渣。
穆流雲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分開找比較快,你去那邊,我下去看看。
“可是……”他就怕穆流雲會發生意外。
“別可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他冷厲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恍若一把尖刀。
“是,那你小心點。”魁龍只好扭頭走了。
穆流雲手機震動,他欣喜若狂,卻在看到簡燾的名字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簡叔叔。
簡燾跟着搜尋隊下來,“阿雲,找到小優了嗎?都好幾個小時了,小優不會有事吧?”
“是誰告訴簡叔叔的?”他抿了抿脣,就是不想讓簡燾擔心,他纔沒通知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女兒現在生死未卜,計較這個沒有意義,小優她到底怎麼樣了?”
“還沒有找到。”穆流雲只覺得氣血涌上心口,把他的胸腔憋得生疼,心臟彷彿被無數利刃穿 透,撕心裂肺的疼。
簡燾聲音沉了下來,“一定要給我找到。”
掛斷了簡燾的電話,他看着手機提醒電量不足,差點沒氣得把手機摔出去。
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用了一個晚上,電量幾乎也耗光了,一天的不順,找不到小優的煩 躁,擔心小優的生死,種種紛亂鋪天蓋地而來,他差點招架不住,異常的難受。
又找了好一會兒,就在他以爲終究一無所獲的時候,眼尖地看到了粉紅色的帽子,他快步走 了過去撿起來查看,竟然是之前他買給小優的。
他心情激動,也顧不上腿腳痠軟,在周圍仔細地搜尋,他感覺到小優就在這附近。
果然,他在一叢雜草裡找到了已經昏迷過去的簡優,雜草太高,淹沒了她的身影,難怪連直 升機都搜索不到。
他頓時激動不已,蹲下身把小優抱在懷裡,眼眶溼潤,聲音沙啞,“小優,我終於找到你了。
可是簡優什麼都聽不見,她已經痛得暈過去了。
穆流雲仔細查看她的身體,發現她額頭和臉上都有擦傷,特別是他手上還有黏黏的觸感,他 伸手一看,暗紅色的鮮血,他身子忍不住顫抖,“小優,千萬要撐住,我這就救你上去。
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可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微弱,他煩躁不已,剛放 下來的一顆心又懸在了半空。
將小優護在懷裡,感覺到她冰涼的體溫,他立即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緊緊地貼着她,“小 優,你一定要撐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藉着微弱的燈光,他看到了簡優背部長長的一?躉郟脛露急換屏恕K奶鄣昧?色都變了,卻還是動過利索地扯了一截袖子包紮傷口。
簡優的體溫很低,臉色雪白,呼吸都極其微弱,必須要馬上送到醫院,可他的手機這個時候 沒有電。
“魁龍,在不在?狼,蛇?”他呼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跟着,至少他有手機通知其他人。
穆流雲眼神慌亂,心生恐懼,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從小到大,他都是獨立堅強的,可現 在,他真的很怕小優有事。
他看了周圍的環境,發現不遠處有個巖洞,他抱起簡優往巖洞走去。
洞中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憑着微弱的光打量了一下環境,洞內挺寬敞,洞口被 一叢綠草遮住,要不是他仔細,只怕也看不到。
他抱着簡優挨着牆壁坐下,漆黑的夜,看不到一點光亮,四周安靜得詭異,只聽到了他粗淺 的喘氣聲。
簡優突然瑟瑟發抖,嚶嚀了一聲,“冷……”
穆流雲伸手探了她額頭的體溫,心下一沉,“好燙,發燒了?”
他掏遍了口袋都沒有陶到打火機,上次決定戒菸以後,他就沒有再把打火機帶身上了。只找 到了一小瓶酒精和一包藥,這還是爲了小優有個萬一隨手帶在身上的。
“小優別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他像是在安慰小優,其實也是在自我安慰。
他小心地餵了簡優吃了一片退燒藥,再用手沾了些酒精?潦米潘鎏痰畝鍆泛途畢睢?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陰冷,特別是在山上,晚上的溫度更低,雖然是在巖洞中,可穆流雲還是 感覺到了寒意。更不用說簡優了,如今又生着病,還受了傷,更是冷得瑟瑟發抖。
穆流雲抱得更緊一些,身上的大衣緊緊包裹着她,可這樣還是沒有辦法禦寒。
晚上沒有火,更加冷得難受,穆流雲冷着臉,在思索着可行的辦法。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自救辦法,可最後都被他否定了,他咬咬牙,難道就只有那千年不變的一 招?
簡優呼吸急促,燒還是沒有退,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穆流雲知道,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 的。
他狠下心來,輕輕撩起她的衣服,藉着最後一點光,用酒精清洗她的傷口。
他知道這樣肯定很疼,如果可以,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可若是繼續拖下去,傷口感染了破 傷風,後果不堪設想。
簡優悶哼一聲,臉色越發的慘白無血色。
“小優,忍着點。”看着她的樣子,他心如刀割,恨不得代替她承受這非人的痛苦。
他不敢太草率,輕輕擦着傷口周圍,再把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扯了一段袖子包紮傷口。
冷風朝着洞口灌進來,穆流雲光裸着上半身,也感覺到了冷意。
處理好傷口之後,他解開了她的針織毛衣,慶幸自己的體溫在冬天是火熱的,他輕輕把簡優 抱在懷裡,肌膚相親,再把大衣蓋在倆人身上。
“小優,爲了我,爲了你爸爸,你也一定要熬過去,別讓我擔心。
他喃喃自語,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心裡卻涌過從沒有的絕望。
手電筒的燈光終於暗了下去,周圍漆黑一片,臉頰貼着她的臉頰,“小優,如果你出事了,我 也不會獨活。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晚,穆流雲幾乎是睡了又醒,醒了又打了個盹,就怕簡優出什麼意外,幸好後來燒退 了,就一直沒有再高燒,他才鬆了一口氣,幾乎是熬着等到天亮的。
天才剛矇矇亮,他看着懷中人兒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一顆心才落回了原地。休息了一 個晚上,他也恢復了些體力,幫她穿戴好衣服,這才抱着她從洞中走了出來。
他身上就披了一件大衣,還把簡優放在衣服內裹着,寒風從下面往裡灌,即便他不怕冷,也 終究感覺到了涼意。
魁龍和火狼火蛇一個晚上都沒找到這裡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幸好,他剛想到他們,就立即聽到了呼喊聲,他定睛一看,就見火狼朝他衝了過來。
“老大,你沒事吧?找到大嫂了?”火狼一夜沒闔眼,跟老大失聯後,他們就分頭找,越找越心 慌,就怕老大也出個什麼意外,還好,總算是找到了,他們看起來也沒事。
穆流雲當機立斷,“從這裡上去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小優受傷了,讓直升機來接我們。
“好,我這就讓他們?急浮!?
穆流雲先坐飛機送簡優去醫院,火狼這才通知其他人不用繼續搜尋了。
樑詢也是一夜沒闔眼,畢騰陪着他,“好了,終於找到人了,你也該放心了吧?”
他一臉的憔悴疲憊,“嗯,找到就好,就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畢騰說道,“擔心的話,何不親自去醫院看看?”
他搖搖頭,“不了,穆流雲是肯定不希望看到我的,只要她沒事就好。
畢騰很鬱悶,這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