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以牙還牙
“小璇璇好像長大了一些，舅媽說她這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一大圈。”
簡優無比心疼，璇璇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不難過？
穆流雲輕輕把寶寶抱到搖籃上，然後擁住了她，“會好起來的，她現在不是吃飽喝足了睡覺嗎？看來小孩子也很敏感，分辨得出哪個纔是她母親。”
小孩子當然要喝母乳，之前璇璇已經吃過母乳，之後她失蹤了十幾天，都是用奶粉衝了誰喂她喝，這孩子也是挑剔得很，喝進去的吐了三分之二。
“唉，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不會照顧孩子，璇璇孩子肚子裡的時候又東奔西跑的，差點沒把她……”
“如果你要怪罪的話，我的責任更大。我就不應該假裝跟你分開，害你吃了那麼多苦，那次你在卞城差點小產，我後來才知道，如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他的璇璇差點就沒了。
幸好老天保佑，要是沒有這個孩子的話，他跟小優估計還要經受許多磨難，沒那麼順利就複合。
簡優笑了笑，輕輕撫摸早已收拾乾淨的下巴，“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說的只看重現在和將來。”
“過去你的生活我來不及參與，將來一定不會鬆開你的手。”
“肉麻。”簡優輕輕掐了他一把，“說正經的，唐雪芙呢？你把她怎麼了？”
“沒怎麼啊？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她怔了怔，“什麼意思？以牙還牙？莫非你……”
穆流雲卻摟着她，“老婆，已經很晚了，我們睡覺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不是，穆流雲你先說清楚，她到底怎麼了？”
“老婆，我好睏，你能陪我睡一會兒嗎？好不好？”頭埋在她的頸窩，呼吸着她的馨香，腦海裡又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森林裡旖旎的景象。
“好，睡覺吧。”心疼他的辛苦，他也是十幾天都沒睡個好覺，好不容易回來了，就讓他好好休息。
穆流雲睡得很沉，以至於電話響都沒有發現。
簡優拿着他的手機出了臥室，已經是正午十二點，“老大，唐雪芙要見你。”
“魁龍，唐雪芙在哪兒？”
“大嫂？”魁龍似乎沒想到接電話的是簡優，一時愣住了。
“你老大還在睡覺，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既然是唐雪芙的事，她有必要知道。
魁龍支支吾吾，也不是不肯說，只是老大讓他不要告訴大嫂，現在倒好，竟然被大嫂聽了去，這可如何是好？
他煩躁的拔頭髮，“大嫂，我晚點再打給老大好了。”
竟然掛她的電話，簡優愕然，這倆人，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爲什麼要瞞着她？
穆流雲清醒的時候就看到親愛的小優坐在他旁邊盯着他，不由自主的攬着她的腰往懷裡帶，“小優優，你這麼喜歡看着我啊？你老公魅力很大吧？”
簡優微微皺眉扯開他的手臂，“穆流雲，中午魁龍打電話說唐雪芙要見你，我問他，他不敢吭聲，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穆流雲扶額，魁龍這個二貨！
“到底怎麼了？”她也不是關心唐雪芙的死活，只是魁龍的語氣太過詭異，她不得不多想。
“老婆，你能不那麼敏感嗎？我怎麼敢瞞着你？只是唐雪芙她現在……”
“嗯？”她就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只是怕嚇着你。她被送到中心科研室了，接受最新疫苗試驗。”
簡優一臉錯愕，慢慢咀嚼回味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唐雪芙被當成試驗品了？”
穆流雲輕輕撫摸她的秀髮，一縷黑髮絞在食指，穿過她的黑髮，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簡優臉色有點古怪，“其實這也不是難以啓齒的事，爲什麼昨晚問你你沒明說，魁龍又不敢違揹你的意思，害我還以爲……”
“嗯？以爲什麼？”又是低沉好聽的鼻音，每次只要他這樣說話，簡優心就好像被貓爪子撓過似的。
她囁嚅着不敢吭聲，穆流雲輕笑，自然猜到她心虛的原因。
“真是傻丫頭，我對你的感情難道還要懷疑嗎？我要是跟她複合，她還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說着他低聲嘆息，“小優，要怎麼樣做你才肯信任我？”
簡優有點尷尬，估計是那次被他傷害得太深了，所以一跟唐雪芙有關的事她就特別敏感。
“好啦，我知道是我太小氣，想岔了。我相信你，我只是對自己沒信心。”
“看來我要早點把你拐進禮堂正式成爲穆太太，你纔不會胡思亂想。”
穆流雲吻了吻她的脣，“瞞着你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她要試驗的是什麼疫苗測試？”
她搖頭，當然不知道。
“反正她已經半死不活了，當初她既然敢那麼對你，就該想着她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她，也好讓你這個傻瓜放心。”
簡優還真的跟穆流雲去了市中心實驗室，此時的唐雪芙被關押在單獨的實驗室裡，外頭還掛了一把鎖，可是可以從透明玻璃知道她的情況。
看到那個景象，簡優倒吸一口涼氣，嚇了一跳。
穆流雲立即將她抱入懷裡，“嚇到了吧？我就說不能告訴你，你偏要好奇。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不要耗費太多的心神，與其關心她的死活，倒不如好好陪我。”
這傢伙，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胡言亂語。
唐雪芙臉上的紫斑越來越多，脖子和額頭，手臂上都佈滿了紅色的疹子，皮膚乾枯脫落，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簡優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樣的唐雪芙，比之前在渥太華還要可怕，太恐怖了。
“別看了，免得晚上做噩夢。”穆流雲捂住她的眼睛。
這樣的唐雪芙，鎮邪都用不上，估計會直接被當成鬼怪收了，真心是太驚悚了。
“是艾滋。”穆流雲在她耳邊輕聲說。
簡優緊緊靠在他懷裡，忽然感覺背脊涼颼颼的。
唐雪芙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渾身沒了力氣，卻能看到穆流雲那張映在窗玻璃上的臉龐。
依舊跟以前一樣風華正茂，俊美無儔，她一心掛念的男子，親自將自己推入深淵，萬劫不復。
她掙扎着想要將身上的束縛去掉，心有餘而力不足，頭暈眼花，使不上力氣。
她目光如刀子，狠毒的瞪着那對相擁的璧人，猙獰的臉越發的駭人。
“身上打了好多藥，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了，也算是爲國家做貢獻了。”
穆流雲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語氣卻帶着絲絲寒意。要說他沒有報復心理，是不可能的。
唐雪芙敢拿小優當試驗品，他也能以牙還牙，讓她體會到那種恐懼，感覺生命一點一點的消逝。
要問唐雪芙，大學以前的穆流雲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肯定會回答，丰神俊朗，絕世無雙。
但是現在她肯定會大聲嘶吼，穆流雲就是個魔鬼，錙銖必較，披着羊皮的狼，從地獄來索命的閻羅。
她只不過是想求生，順便報仇，她有什麼什麼錯？
可每次都無果，她跟簡優的戰爭，她輸得徹底，還白白搭了一條性命。
文傑瑞被判了刑，助紂爲虐，警方在那間實驗室裡發現了幾具屍骸，直接就把他扣押起來。
言語解釋都顯得蒼白，文傑瑞也不浪費時間力氣，他心已死，反正小芙也活不了，就慢慢熬吧，總會熬過去的。
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這次穆流雲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但是他不會一刀就殺了她，而要讓她經歷各種折磨，慢慢等死。
是的，就是等死。
她現在這個鬼樣子，還有誰會記得那個意氣風發的唐雪芙？沒救了。
“回去吧，沒有什麼好看的。”穆流雲不想讓小優看到驚恐的一幕纔會想瞞着她，如今她已經知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簡優輕聲說道，“你也真捨得。”
穆流雲緊緊扣住她的腰，“有什麼捨不得的？她又不是我的誰。跟我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會十倍奉還。”
當初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他履行得徹底。
“她也挺可憐的，也沒什麼錯啊，只是愛你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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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優當了媽媽之後似乎變得善良了，唐雪芙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除了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或多或少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穆流雲輕輕敲了敲她的頭，“你在想什麼呢？她是咎由自取，別胡思亂想，跟你沒有關係。”
撒嬌的抱着他的手臂，“我也沒說跟我有關係啊？你的眼睛會不會太利了？竟然能看透我的想法？”
“就你那個樣子，我還能猜想不透？”
“她是不是快死了？這種病根本就沒得治。”
“也許吧。”穆流雲不太想談唐雪芙的事，“好了，該回去了，省得璇璇又鬧了。”
簡優回頭看着那棟科技樓，唐雪芙，你也別怪我，說到底，你自己闖下的禍就應該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