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眉頭微皺:“絮兒她除了勾搭趙天麟,還做了什麼?”
他只知雲芷絮在明知道謝卿和趙天麟有婚約的情況下,暗中勾搭趙天麟,橫刀奪愛,卻不知實際情況遠遠不止這些。
“你不知道?”謝卿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明瞭,“你不知道也正常,罷了,終究是我爲難你了。”
“告訴我,她到底都做了什麼?”雲錦的語氣很冷,他倒是不知道原來他所瞭解不過是冰山一角麼。
謝卿淡淡地說道:“那日,從李家搜出的我父親和敵國的來往信件,就是出自雲芷絮的手筆,是她將那些所謂的罪證放在我父親書房中的。”
“這是她親口承認的,但是我沒有證據。”謝卿坦言,擡眸看向雲錦,道,“你的妹妹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善良。”
雲錦嘴脣微抿,不作一辭。
謝卿只覺心頭一痛,“雲錦,我知道,雲芷絮是你唯一的妹妹,作爲兄長,自然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妹妹是個這樣的人,我也不強求,你若是真的喜歡我,就請你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間的恩怨。”
兩不相幫,這已經是謝卿能容忍的極限了。
雖然她仍然覺得這是在爲難雲錦,可是她不能放過雲芷絮。
“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謝卿轉身就想離去,儘管她嘴上沒說,但是心裡終究還是有幾分不舒服,雲錦終究還是護着雲芷絮的吧。
“卿卿,我是真心喜歡你,不要懷疑我的真心。”雲錦突然拉住了她。
謝卿回眸,看着他的眼睛,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點頭說道,“我知道。”
雖然雲錦的沉默讓她有些難過,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雲錦對她不是真心的。血緣親情不是輕易能割捨的了的,雲錦愛她,她也愛雲錦,其實終究是她爲難他了。
雲錦看着謝卿離去的背影,嘴脣抿的緊緊的……
鎮南王府
陳淵滿心的以爲,這回世子給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了,然而云錦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世子,謝姑娘她又怎麼了?”陳淵忍不住問道。
謝卿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世子,世子卻不斷地往前湊,他都替世子叫屈。
在陳淵看來,謝卿太麻煩了,簡直是世子的剋星。
雲錦並沒有回答,只冷聲吩咐道:“將李家的卷宗拿來。”
“世子,您怎麼好端端地又要看李家的卷宗呢?”陳淵不解,最近他家世子是越來越奇怪了。
卷宗都在刑部,明着拿肯定不行,那就只能偷了。
“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卷宗,包括李家通敵叛國的罪證。”雲錦淡淡地說道。
陳淵見雲錦神色不好,當下也不敢延誤,連忙點頭應下:“是,屬下這就去。”
……
房間中
雲芷絮眉頭皺的緊緊的,坐立不安。
她本來在宮裡待的好好的,忽然雲錦說葉德妃的身體也好了,她該回王府了,雲錦語氣強硬,再加上趙天麟也離開了京城,所以她就隨雲錦回來了。可是雲錦不讓她出門,還派了雲嬤嬤守着她,她總覺得不對勁。
“小姐。”丫鬟杏雨走了進來,朝雲芷絮稟告道,“小姐放心,送信的人已經回來了,側妃娘娘最遲明日就回來了。”
雲芷絮面上一喜:“做得好。母妃去給父王祈福也該回來了。”
脣角輕輕勾起,側妃回來了,那雲錦也就不會拘着她了。
雲錦雖然是世子,是鎮南王府的當家人,但是到底是男子,多年來府中內務他從來不管,一向是鎮南王側妃許心巧在打理,前些日子許側妃去了水月庵爲已故鎮南王府祈福,眼下還沒有回來。
雲芷絮被雲錦變相軟禁在府中,就指望着許側妃能回來,到時候她自然有生母管教,雲錦想必也不會插手。雖然長兄如父,但是雲芷絮的生母到底還健在,而云錦體弱,多年來也顧不上她。
“哥哥那邊有什麼動靜兒?”雲芷絮問道。
杏雨低頭答道:“世子的院子奴婢進不去,聽門房的人說世子出去了一趟,不過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哥哥他不會是去見謝卿了吧?”雲芷絮眉頭微皺。
“不會吧,世子他怎麼會去見謝卿呢?”杏雨勸道,“小姐您可不能讓壞處想啊。”
雲芷絮冷哼道:“你可別小瞧了這個謝卿,也不知道她失了什麼迷魂術,哥哥爲了她居然還打了我。”
想起那一巴掌,雲芷絮就恨的牙癢癢,雲錦可從來沒有打過她,就是因爲她陷害謝卿而且還沒成功,雲錦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小姐,若是這樣的話,世子被謝卿所迷,那謝卿豈不是很有可能會成爲咱們鎮南王府的世子妃?”杏雨眼底閃過一絲嫉恨。
世子宛若仙人,她第一次見到世子就已經傾心了,只是奈何世子的院子她進不去,只能伺候在小姐身邊,以圖能有機會見到世子。
可是如今不知從哪裡跑來個謝卿,居然讓一向冷心冷情的世子動了心思,可惡!
雲芷絮眉梢微挑,冷哼道:“她謝卿怎麼能做我的嫂子,休想!等母妃回來了,也該給哥哥相看世子妃了。”
“可是側妃娘娘能做世子的主嗎?”杏雨忍不住問道。
許心巧只是鎮南王側妃,雖然王爺和王妃已逝,但是按照規矩,側妃好像也不能做主嫡出世子的婚事。
雲芷絮搖了搖頭,輕笑道:“我母妃雖然只是側妃,但是她可是王妃的妹妹,哥哥的姨母,是長輩,長輩如何不能做主晚輩的婚事。”
杏雨面色一喜:“小姐您說的是。”這麼說來,如果她討好許側妃,那是不是她就有機會給世子做妾了呢?
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小姐,世子請您過去。”是雲嬤嬤的聲音。
雲芷絮心下一驚,隨即又清了清嗓子:“好,我這就過去。”
杏雨跟在雲芷絮身後,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又能見到世子了,哪知雲芷絮剛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朝杏雨吩咐道:“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去母妃院子裡候着。”
“是,小姐。”杏雨心中稍有遺憾,但是雲芷絮的話她又必須聽從。
祠堂
雲芷絮走了進去,朝雲錦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哥哥。”
“跪下。”雲錦的聲音很冷。
雲芷絮愕然,跪下?
擡眼看向雲錦:“爲什麼?可是絮兒又做錯了什麼?”
雲錦的目光從上方亡父雲卓的靈位上移開,落在雲芷絮身上,冷眸微凝:“本世子的話你沒聽到嗎?”
雲芷絮被嚇了一大跳,方纔雲錦的目光好像要吃了她一般,不由得雙腿一軟,順勢跪了下來。
“哥哥,絮兒到底犯了什麼錯?”雲芷絮咬着嘴脣說道。
嘩啦!
雲錦將東西丟下,冷聲道:“這些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雲芷絮打開了一看,臉色一僵:“這……這是李家與敵國來往的信件,絮兒那天正好看見過。這些東西怎麼會在哥哥這兒?”
“李相的向來做事嚴謹,這麼巧剛好被人發現書房中有和敵國來往的信件。能進入書房的人只有兩個,李相和李相的女兒李雲卿。你和李雲卿交好,你就趁機偷偷潛入書房,將這些信件放在那裡,順便還蓋上了李相的印章。”
雲芷絮連忙搖頭:“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我哪裡有那個本事啊,哥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當着父王的面,你還敢狡辯。”雲錦的冷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李相爲人嚴謹,他用印章,從來都是不偏不倚,字跡整齊,剛好在正中。而你則是習慣用左手蓋章,所有的印章都會斜偏向左。”
雲芷絮瞳孔一縮,餘光落在那信件上,確實那印章上的字斜偏向左。她當時心裡怕極了,慌忙之間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哥哥,不是絮兒做的?絮兒沒有這個膽子的,更何況絮兒爲什麼要這麼做?”
反正現在李家的人也死絕了,雲芷絮想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雲錦也不會將她怎麼樣的。
雲錦冷笑:“我也沒有想到啊,你還有這個膽子。”
印象中的雲芷絮乖巧懂事,甚至還有些懦弱,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一出手就毀了整個李家。
這時,陳淵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捧着一個盒子,躬身答道:“世子,這是從小姐房間裡搜出來的。”
雲錦拿過,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正躺着一枚金牌,正是永慶帝賜給雲家的免死金牌。
“你還有何話說!”雲錦的目光冷的嚇人,“這免死金牌爲何會在你手中?”
雲芷絮面色突變,腦筋飛轉,連忙解釋道:“哥哥,我錯了,陳淵當時拿着免死金牌,說是救雲卿姐姐的,可是獄卒不讓陳淵進去,我和雲卿姐姐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我就拿過金牌,想去救雲卿姐姐,可是沒想到我去晚了,當時雲卿姐姐已經被打入死牢了,等我拿着金牌去救雲卿姐姐時,她已經死了。我想着這金牌既然沒有派上用場,所以才收了起來,只是後來我怕哥哥怪罪我去晚了,所以纔將金牌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