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回來了?”樑依依迎面走過來。
仇迅說,“別提了,被人撞了一下。”
“傷哪兒了?”樑依依拉着她看,視線一滯,看到後面跟過來兩個男人,她拉拉仇迅。
仇迅回頭,看到是剛剛的人,他們顯然是跟過來的。
“怎麼了?”她語氣不耐。
向遠說:“他說撞了你,心裡過意不去。”
“那你們想怎麼樣?”仇迅說,難道撞人了,還有被迫讓自己接受道歉嗎?
“……就是道歉。”那撞人的孩子笨嘴笨舌。
仇迅扭開臉不看他們,她不想原諒他們,撞的她現在還疼呢。她說,“我原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同樣的撞一下,我還是疼。所以不用來道歉了,以後走路小心點,別撞了別人就行。”
那孩子點頭,很感激。
向遠想看看她腿上有沒有傷,可是對上那白生生的兩條腿,從後面看,筆直的和模特一樣,但電視上的模特沒有這種衝擊感……他心跳就亂了,也不再問。
視線對上樑依依,更是覺得眼花繚亂。
有種女孩如盛宴,處處透着華麗,男人視線對上,只覺那女孩眼神也漂亮,頭髮也漂亮,妝容也漂亮,恨不能可以按個暫停鍵,細細研究下,怎麼好看成那樣。
可惜他不是上帝,沒有這種權利。
只覺這兩女孩站在一起,足以令世界都出現靜止下來的感覺。他驚豔過後一秒鐘想到葉霓。
他轉身往包間走。
旁邊的人說,“哥,那倆女孩真漂亮。和葉霓姐那麼漂亮。我眼睛都看不過來。”
向遠笑,原來別人見到葉霓也是這種感覺,但他認識葉霓太久。葉霓也不愛打扮。她總說,她的那行要的是實力。
他說,“是嗎,我都沒注意。”
那孩子說:“不過最好的還是葉霓姐,沒有她,咱們四府現在不會有這樣的日子。別的城中村開發,根本沒辦法和咱們比。真是不比不知道。哥,你說是不是?咱們村有福氣,因爲你找了葉霓姐。”
向遠苦笑了一下,說道:“那當然。”
******
仇迅回到包間,卻沒有看到高宏,對她正合適,連忙坐下來看摔的腿,“真倒黴,剛剛我坐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樑依依調亮了燈,走到她身邊,“我看看,沒有傷到骨頭吧?”
“那倒沒有。”仇迅說。
“算了。”樑依依說,“咱們明天走吧,我覺得在這地方也沒什麼意思,我看林赫也不會真的原諒你。我也覺得沒意思,咱們當度假,你今晚好好找個人玩一玩,明天咱們一起走。”
仇迅揉着腿,想到剛剛抱自己的人,又想到林赫,那樣的林赫,可以爲別的女人掏心掏肺,但永遠也不會和她有什麼。以前她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清醒。
她說,“本來就是度假,我都說自己不喜歡海景城。”
樑依依點了支菸,“以後我也不喜歡這地方了。”她說完猛然坐直,拿起酒杯來,“度假就該有度假的樣子。高宏去叫朋友了,等會大家一起玩。”
仇迅說:“剛剛那男人一抱我,我覺得腿軟了一下,我打個電話,叫個人來陪我。”她去拿手機。
看裡面可以聯繫的人。
包間門一開,涌進來幾個人,高宏說:“巧不巧,我朋友原來也認識這位,大家一起玩吧。”
仇迅一擡頭,看到高宏後面跟進來幾個人,她看到中間的人,手指不由自主,按斷了電話。
“金葉地產。向先生。”高宏小聲對樑依依介紹。
對向遠說:“剛剛我們還在聊,金葉地產擴展很快,真是行內最厲害的一匹黑馬。這位是樑小姐,剛剛從美國回來。”
又介紹旁邊的,“那位是仇小姐,你應該不陌生,她們家輾轉和你們公司還有些淵源。林氏控股的兩家公司,你們一人一家。”
向遠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原來還是有這麼一層關係。
仇迅吐出一口煙,卻覺得心口略悶,原來,這男人就是那個葉霓的男朋友。高宏再介紹的朋友,她更沒有興趣。不過大家不準備攀關係,都是簡單幾句話。不像介紹向遠的時候,比較鄭重。
高宏的這位朋友,是金葉地產現在做的樓盤那家的小老闆。那些人想通過金葉和林赫莊殊攀上關係,所以向遠現在在外頭,也很有些頭臉。
仇迅從介紹中就明白了這些關係,但如樑依依說的,她們明天就走了。也沒多搭話。向遠他們分別落座,向遠坐在沙發轉角的另一邊,因爲仇迅太亮眼,反而沒人坐在她身邊,好像那樣顯得太明顯。
仇迅正想清靜,又拿出手機來,想重新撥個電話找人來陪自己。
“依依。來走一個。”樑依依叫她,
她端起杯子,和大家隔空碰了一下,燈光暗了下來,坐在門口的一個男人調暗了,“怎麼燈全都開了。”
樑依依說,“我們剛看點東西。”沒說仇迅受傷了。
在外頭玩,有外頭的規矩。
其他人已經開始玩起起來。她們在外面,裝高雅淑女也可以,但是到了這裡,和不認識的朋友,反而多幾分自在。少了包袱。
仇迅一口乾了杯子裡的威士忌,男女在外頭玩,都是這樣,誰也不會真的關心誰。自己有傷也是自己的事情,不能和別人說,那是壞規矩。別人是出來找樂子的,不是充當心裡治療師的。
自己有不痛快麻煩,拜託回家去。
她一直都懂這些,自己被摔疼了,都是因爲那不長眼的,她想到這裡,瞪向坐在遠處的向遠。
誰知向遠也正在看她,一下就收實在了她的眼神。
向遠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低聲問,“你剛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仇迅聽他語氣透着關心,不耐道:“沒事,別再提了!”語氣很怕別人知道她曾經摔倒。
向遠覺得這和葉霓挺像的,都愛面子。他剛剛也是覺得這女孩,身上有葉霓常有的倔強。他低着頭,端着杯子笑。
“你笑什麼?”仇迅說,“你那朋友也是,以爲這是在村裡,在外頭走路莽莽撞撞,真倒黴。”她的語氣帶着怨怪,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腳腕。
“真的傷到了?”旁邊傳來關切的男聲。
仇迅有些惱火,她拿過桌上的手機,想出去打電話,站起來,頭一蒙,她沒站起來,晃倒了,手壓在旁邊人身上。
她沒在意,等着那酒勁過去。隨後發現不對,左手的觸感越來越硬。
她詫異地看過去,發現她正按在別人的褲襠上。她都傻了,更快的卻是想到,這反應,也太激動了點吧。
向遠的世界整個都凝固了。
曖昧的燈光和氛圍,聽說女人只要不是太醜,在這種燈光下都能滋生出情愫來,何況還是十足真金有料的美女,家裡有錢,自己生的漂亮,全身行頭都是金枝玉葉的陪襯……她就那樣看着他,眼裡浸滿了無法置信。
向遠呆在那裡完全不會動。
第一次被女人觸碰的感覺,恍惚而飄渺,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幾乎能爆體而出。還不知該怎麼辦,那女孩就收回了手,清清淡淡地說,“抱歉。”
他坐着不動,也沒辦法動,空氣稀薄。
看着那女孩,她還算平靜,又去拿杯子,手卻晃了一下。那金色的液體,晃在她手中,他往一邊挪了挪,壓下自己心裡噴涌而至,毫無預警的*。
仇迅灌下酒,心裡回過味來,這男人,這麼容易激動,沒見過女人嗎?
她靠向椅背,翹起腳,心裡忽然換了心思。
******
不知道幾點散場,倆人再沒有說一句話,向遠一晚上都沒有挪地方,也沒有再喝一口酒。
樑依依靠在高宏的身上,喝到最後,她整個人都被高宏摟到了懷裡。
十二點準時散場,大家魚貫從裡面出來,樑依依靠着高宏問仇迅,“你回酒店嗎?你要回,我就去高宏家。”
向遠站在仇迅身後不遠的地方,他沒有走,好像之前的事情還沒有完,他覺得這女孩應該給他說一句什麼,可是該說什麼,他又不知道。
就想跟着她。
仇迅說,“你回酒店吧,你換地方睡不好。我回家去。”
高宏有些激動地半摟着樑依依,側靠在她耳邊說,“我去拿車,那在旁邊等我,別讓人看見,回頭亂說你。”
樑依依挽上他,“那有什麼。”她對後面的向遠說,“喂——那個,你能送人嗎?”
向遠腦子沒轉過來。
高宏說,“樑小姐的意思,你能幫忙送迅迅嗎?”
仇迅說,“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這時纔想到,她原本是要打電話讓人來陪的。
她拿出手機來,“我找人來接。”
向遠說,“我送你吧。”
樑依依推了推仇迅,仇迅把電話順手塞進包裡。向遠看她不情願,說道:“我的車就在那邊。”
高宏有些等不及,催促道,“走吧,十二點多了。”
大家去取車。
分別上了車,向遠問清楚了仇迅家的方向,心裡就開始緊張,那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向晨他們從夜店出來,正看到向遠離開,旁邊坐着一個女孩,他女朋友在後面說,“向遠哥不是說,那車要讓葉霓姐第一個坐嗎?”
向晨回頭,摟上自己女朋友說,“你看錯了。”
*******
向遠一路開着,心裡卻亂七八糟,總忍不住想剛剛那事。好像除了那種事,他什麼也無法思考。
車停在別墅面前,他被那漆黑的房子嚇回了神,“你家人呢?”
“都移民了。”仇迅拿出鑰匙來對着一按,大鐵門開了。
向遠本來準備送到門口的,但現在,看人家女孩一個人回家,裡面烏漆墨黑,又不是要探險。
他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仇迅說,“住的酒店。”
向遠以前沒見過她,仇迅這個階層的女孩。如果真的有階層的話,那麼這個層次的女孩,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在他看來,這種應該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家裡有錢,錦衣玉食堆出來的高貴人。他甚至覺得,還好自己現在開的是這種車。
他把車停在正門口。
仇迅坐着不動,他繞過車頭來給她開車門,卻想起來,葉霓後來落水後,也有這種等人開門伺候的習慣。他覺得葉霓以前沒有,後來添了這種很是矯情。但現在,對着這個陌生的大小姐。
她家住這麼豪華的地方,她真的是原本該讓人伺候的。
開了門,電子鎖。
仇迅進了屋,燈光璀璨起來。
米黃色的色調,頂上幾盞水晶燈,一直延伸到頭,蜿蜒向上的樓梯。仇迅脫了高跟鞋,光腳順着地毯往上走。對向遠說,“有鐘點工,每天來打掃。”
向遠不知是該留還是該走。
這麼豪華的地方,令他覺得拘謹。他跟過去,看仇迅進了旁邊的客廳,他說,“這麼大的房子,只住你自己嗎?”
迅迅把包扔在沙發上,想到那一次,她和父親在這地方吵架。都是因爲林赫。
她轉身往二樓走,腳步不穩,在門口晃了一下,向遠扶着她。“你今晚喝太多了。”向遠說。
仇迅看着拉自己的那隻手,這是葉霓的男朋友,那叫葉霓的,她有什麼好。她擡手,一下按在門上,
客廳一黑,向遠只覺一陣酒氣香氣靠近,女孩軟軟靠在他身上,仰頭問他,“你不走,在等什麼?”
向遠只覺一種無法抵禦的香軟靠着自己,他又激動了。
“是不是等這樣?”女孩的聲音低低的,身手去碰他,和之前一樣,不同的是,這次無一絲猶豫。
向遠的腦子轟的一下,腦子瞬間當機。被壓在門上,不出一秒她已經熟練拉下他的拉鍊,握住了他,柔軟嬌嫩,他渾身竄過電流,張開嘴,卻呼不出一個字。
她壓着他的腦袋,探到了他的口中,手下動着,“你怎麼激動成這樣,沒試過嗎?”
感到那柔軟的撫摸包裹,向遠瘋了般,覺得自己要死了,舒服死,就算他被人拿刀卡在脖子上,也別想讓他停。
他伸手,扶上女孩的腰。她手上使勁,套了幾下,不知怎麼弄的,一擠一壓,他被夾的兵敗如山倒。
猛然摟緊懷裡人,不到兩分鐘讓他覺得快死了。第一次明白,這致命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卻聽女孩的聲音說,“你這反應……處男?”她的語氣好不驚悚,好像二半夜,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