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切正常,就是受了點風寒,沒什麼事的。”李凝雪依然親自坐鎮,替病人把脈。
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在現代社會裡,因爲沒有經濟能力的支持,不得已,她只能做個小護士,那時候她的夢想就是能夠讓窮苦人看得起病,如今這個願望實現了。
她就想要過這樣的生活,如果再有個美滿的家庭就更好了,可如今是不可能實現的,只求夏侯天賜像這幾天一樣的,別再來找她的麻煩就好。
也許他跟着那些女人如魚得水,相愛愛正歡,早就忘了她這個木乃伊是誰了吧。
“救命呀,大夫,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夫君的命,求你了求你了。”
這時候,從路上橫衝直闖一名披頭散髮的女人,穿着粗布衣裳,破破爛爛的,臉上身上全是血跡斑斑,讓一直排着隊的衆人,趕緊的讓出一條道來,讓她先去。
她直接撲倒在了李凝雪的腳下,臉上髒兮兮的,看起來非常慘。
“求求大夫,救救我夫君的命,求求你了。”
“你彆着急,你夫君怎麼了。”李凝雪趕緊的彎腰想要扶起那個女人,可那女人怎麼也不願意起來。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我們住在離這裡十公里外的村子裡,平日裡沒什麼收入,全靠我那夫君上山砍柴維持生計,誰知道今日我夫君上山遲遲不歸,等到我去找時,才發現他被熊攻擊了,回村裡叫人已經來不及,我只得做了個簡單的架子,拖着我的夫君前來尋醫,可是路途實在太遙遠,我只能將他放到了路邊獵戶們休息的草屋裡,便趕着來請大夫去治治我那可憐的夫君吧,如果沒有他,我和兩個孩子就要被餓死了。”
“快備馬車,快。”李凝雪聽完之後,知道事情嚴重,便趕緊的叫來隨從,準備馬車。
“恩人吶,謝謝謝謝。”女人一邊哭着一邊跟着李凝雪上了馬車。
“要不然讓我去吧,治個男人,始終不方便。”一個男的大夫走過來說道。
“神醫,求求你了,我來之前,夫君就一再的交待,一定要找到一名女大夫,說那名女大夫的醫術非常高明,還告訴了我地點,求求神醫了,移移駕,救救我夫君吧,求求你了。”見李凝雪有些遲疑,那女的又趕緊的跪下磕頭。
“好了,我沒說不去,這樣吧,你也跟着一起。快上馬車,別耽擱時間了。”李凝雪趕緊的扶起那女人,一起坐上馬車,快速地朝着她指定的地點而去。
就在馬車纔剛起步,旁邊一名男子也跟着快速地離去,而他的方向,正是麥丹爾所住客棧的方向。
那人進了客棧之後,一名夥計熱情地走了出來,看來自從上次被豔娘說過之後,換了人也受過培訓,見對方一身的粗布衣裳,也沒有馬上臉色,而是直接從櫃檯後面迎接出來。
“我要找天字一號的客人,快帶我去,有急事。”那名男子並沒有等到夥計開口,直接將玉牌拿出來遞到對方的手裡。
“客人請跟我來。”夥計在前面帶路,步伐非常快,來人的步伐比他的還要更快,最後變成了一路小跑,這天字一號樓離大廳相隔甚遠,這一路小跑下來,等到來到麥丹爾面前時,來人也已經氣喘吁吁。
“你是誰?”麥丹爾問。
“我是豔娘姑娘派來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聽到來人說完之後,麥丹爾讓跟着來的夥計退下。
“豔娘姑娘自己怎麼不來。”
“豔娘姑娘說了,今日有貴客臨門,她不方便動身,正是起程之日,這是她給麥老闆的書信。”那男的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錦袋,遞給了麥丹爾。
“好。我馬上看。來人呀,賞。”
麥丹爾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錦袋裡的信。
只見信上寫着。
“姐姐已將所有的事辦妥,現已動身前往城外的十里涼亭等候,請麥老闆儘快前往。太子殿下正在誠陽大酒樓,我會拖住他。姐姐就拜託麥老闆照顧,祝你們幸福。”
“麥老闆看完了嗎?因爲此行非常危險,豔娘姑娘特意交待,若是麥老闆看完之後,讓馬上燒掉。”男人緊緊地盯着麥丹爾手上的信件。
“哦,你說得對,我差點忘了。來人呀,趕緊備馬,準備起程。通知沿途的護衛,作好接應準備。”麥丹爾非常高興又激動,拿出火摺子輕吹了一下,將那書信放到上面,點燃後放進了火盆裡。
來人親眼看着書信化爲灰燼,這才抱拳說道。
“麥老闆那沒事,我就先告退了,我得趕回去給豔娘姑娘報個信,省得她以爲我辦事不力。”
“快去吧。替我謝謝豔娘姑娘,等到一切安頓好之後,我會派人來接她的。還有我欠她的,我會想辦法給她。還有,這是給你的。”麥丹爾激動得從兜裡拿出了一綻金子,約摸有五兩重,放進了來人的手裡。
“多謝麥老闆。”來人眼睛一亮,趕緊的將金子放進了衣服裡,快速地轉身離開。
那人走出客棧之後,趕緊的閃身進入了旁邊的一條巷子,不一會,便看到麥丹爾從客棧出來,翻身上馬,快速地朝着指定的方向而去,那男人這才騎上了馬,從一旁的小路,抄近路朝着誠陽大酒樓的方向而去。
來到了大酒樓對面的小巷子裡,早有一名老嫗在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了來人騎馬而過,衝着老嫗點了點頭之後,老嫗立馬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扶了扶髮髻,手裡提着一些點心,踏進了大酒樓裡。
“來來,大家都嚐嚐,我新買來的點心。”
“謝謝。果然是很好吃。”
老嫗將點心遞給大家之後,便舉步朝太子的雅間而去。
此時雅間裡,豔娘已彈完了一曲,她輕聲地開口問道。
“殿下這些時日一直留在這裡聽民女彈奏,民女一直不好問殿下到底發生了中,可今日見殿下眉頭緊皺,若非是和姐姐鬧不愉快了嗎?”
“姐姐?你說誰是姐姐?”夏侯天賜問道。
“不瞞殿下,太子妃正是民女所認的姐姐,只是當時相認時,民女並不知道姐姐就是太子妃,上次,上次殿下帶姐姐離開時,民女就在場的,只是殿下可能沒有注意。殿下是不是因爲姐姐的事而煩心呀,若是因爲如此,殿下給民女說說,看看能不能替殿下分憂。難道姐姐和太子殿下之間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這幾日民女去給姐姐請安時,看到姐姐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老是嘆氣,非常痛苦。”
“什麼,她痛苦,她還好意思痛苦。”夏侯天賜一聽,拍掌站了起來,情緒顯得非常激動。
“殿下不必動怒,民女說錯話了,民女只是見殿下如此痛苦,姐姐也如此,想要替你們二人之間開解開解。民女罪該萬死,不應該管殿下的事,民女不知天高地厚,求殿下治罪。”豔娘聽罷,立馬起身,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雙眼含淚,跪到了夏侯天賜的面前。
“你沒錯,錯的是她李凝雪,當着我的面,怎麼不敢發火呀。你快起來,不必下跪,你也是好心。”夏侯天賜也不是無理之人,見豔娘一副楚楚可憐,滿臉梨花,心有不捨。
“呀。”豔娘起身時,故意輕叫一聲,撲到了夏侯天賜的身上,露出了她血肉模樣的雙手。
“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弄的?難道是因爲天天給本太子彈琴嗎?”夏侯天賜捧起她的雙手,驚訝地問道。
“只要殿下喜歡,豔娘就算這雙手廢了,豔娘也願意。”
“來來,我給你治治。”夏侯天賜不感動是假的,這些天來,若不是有豔孃的琴聲,他可能早就挺不住,想要回去找李凝雪的麻煩,豔娘這雙手肯定不能出問題,必須得繼續爲他彈下去。
“謝謝殿下。”豔娘沒想到夏侯天賜會給她治傷,只見夏侯天賜舉起手來,一股暖暖的氣流漸漸地傳入她的身體,隨後便看到了那手奇蹟般地好了。
而她的手一直被夏侯天賜握着,讓她捨不得抽出來。
“豔兒,豔兒。”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老嫗的聲音。
“殿下,是我娘,請容豔娘告退片刻。”豔娘真恨不得夏侯天賜就這樣一直握下去,可是她還有正事要辦,只要等這件事成了,她就能夠一直陪在夏侯天賜的身邊,不急於這一時。
“哦,你娘,快請進來吧。我倒想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孃親,能夠養出這麼好的一個女兒來。”夏侯天賜放開了豔孃的手,有那麼一陣的恍惚,還沒有一個女人像豔娘這樣,對他這麼好,其實他對李凝雪說的那些都是騙她的話,他還真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除了李凝雪之外的其它女人,平時裡宮廷聚會,他從來不正眼瞧那些大臣的女兒,他真不感興趣。
“謝殿下成全,娘,快進來,參見太子殿下。”豔娘說道。
老嫗進來之後,跪在了夏侯天賜的面前。
“民婦參見太子殿下。請恕民婦無理,而是豔娘前段時日相認的姐姐,差人前來相請,還帶了一封信來,顯得非常着急,民女這才斗膽,前來打擾的,要是沒有那位姐姐的相助,只怕我們母女二人,活不到今天,所以前來打擾,還忘殿下怒罪。”老嫗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
“什麼,你的姐姐,難道是李凝雪。”夏侯天賜一聽,立馬問道。
“娘,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吧,這位是姐姐的夫君,對不起,娘,由於姐姐的身份特殊,她不讓豔娘說,怕嚇壞了娘,所以豔兒不敢對娘提起。娘,你去告訴他們,太子殿下在此,豔娘暫時不能出去。殿下,我娘不懂禮數,還請見諒。”豔娘見勢趕緊的朝她娘使眼色,裝作真不知道李凝雪和夏侯天賜的關係一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