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食者獨特的身形,比起敏喪屍與力喪屍都要來得顯眼,很容易就會在戰場上被注意到,緊接着迎來猛烈的火力打擊。
上千只的二階喪屍集體衝鋒,在戰場上還是不多見的。哪怕是此時的這段城牆之上,守衛也不過萬人,分散在每一段上,火力更是顯得不足。
哪怕是數挺重機槍與機器人構成的火力點第一時間轉火,集中打擊那些忽然涌入的二階喪屍,但很快,便有敏喪屍靠近了城牆,翻越而上,與那些表情逐漸驚恐的士兵陷入了傷亡最爲慘烈的近身戰。
沒有經過進化的普通人,很難跟得上敏喪屍的速度,哪怕是久經訓練的正規軍也是,反應速度比起喪屍的速度,幾乎差了一倍。
哪怕是他們在近距離對上敏喪屍,槍口對準的情況下,也很容易被敏喪屍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閃避開。哪怕是僥倖命中了,少數的幾顆步槍彈,也很難對二階喪屍造成太大的傷害。
喪屍可不是人類。哪怕是斷手斷腳,只要沒有切斷它的脖頸,或是毀掉它的大腦,它依然不會減弱絲毫的兇性。而二階喪屍的抗擊打能力,比起低階喪屍來說更要強得多。
哪怕並不以皮糙肉厚而聞名的敏喪屍,也不是幾顆子彈就能解決的。更何況,那些子彈,也沒有一個打在了要害位置,僅僅只是擊在了無關痛癢的肌肉處。
而這樣的傷害,對於喪屍來說,根本不可能影響到什麼。基本上,敏喪屍涌上城牆,很容易就會掀起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而驚慌之下的守軍,子彈亂飛的情況下,完全顧不上城牆下的低階喪屍,更有可能在混亂中擊中自己的同伴。
哪怕是十米高的城牆,對於敏喪屍而言,也幾乎視若無物。哪怕它的防禦力並沒有力喪屍那麼高,但很多情況下,敏喪屍對人類的傷害,比起力喪屍而言,要高得多。
如同一把黑色刀鋒一樣,強勢而來的大量敏喪屍出現在了戰場上。哪怕第一時間發現,但他們的火力,也不足以將所有敏喪屍消滅在戰場上。很快,便有敏喪屍攀上了城牆,開始與士兵們短兵相接。
這樣下去,城牆是肯定守不住的。負責這一塊區域防禦工作的軍官內心警鐘大作,沒有時間顧慮太多了。他抄起手中的對講機,大聲吼道:
“全體將燃油推下城牆,引爆!”
大量襲來的敏喪屍,以他們目前的守衛數量與城防火力,幾乎是不可阻擋的。哪怕最終他們在城牆上,將突入上來的敏喪屍給徹底清空,但那些低階喪屍,絕對已經將城牆與地面的高度差爬滿,能夠直接涌入到城牆上。
更何況,還有另一羣身高普遍超過1.9米,渾身上下肌肉賁張的力喪屍還在從屍潮內擠過來。
這種情況下,敏喪屍能夠登上城牆的越少越好。而他們的火力,是不可能將敏喪屍在突入之前徹底擊殺的,很顯然,他們還需要借用一些外物。
此刻,已經有少數速度更快的敏喪屍,已經衝上了城牆,頓時吸引到周圍一片士兵的反擊。光是對付這僅僅數只敏喪屍,便需要臨近的數十個士兵放棄掉城牆下正在扒拉鋼板的低階喪屍。難以想象,若是敏喪屍大量突入城牆之後的後果。
屆時,光是城牆上,就亂作一團,哪還有人去管城牆下的低階喪屍?
那個軍官僅僅在有限的幾秒內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將城牆與屍潮用火焰徹底阻擋住,來爲他們爭取時間。
城牆邊上,早已準備好的燃油桶被士兵們一腳踹了下去。頓時,鐵桶上本就刻意留了條縫隙的孔洞裡,油料流淌出來,在地面上肆意蔓延。
大量的油桶被傾倒在城牆之下。眼看着敏喪屍越來越近,那些士兵根本無法繼續等待燃油的蔓延,很快,一顆熾熱的子彈射向了一個還在流淌着燃油的鐵桶。
子彈很輕鬆地擊穿了那鐵桶的表皮。緊接着,瞬間引燃了整個鐵桶,隨後而來的,則是幾乎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純油料被引燃的爆炸,威力有多大?那些士兵以前不知道,而現在,肯定知道了。
距離爆炸點僅僅只有十來米的他們,大部分還沒有做好準備,依舊傻乎乎地站在城牆上,舉着槍,對着其下的喪屍掃射。而一些聰明一些的,在油桶被踢下城牆的時候,就已經趴在了城牆之上,躲在城垛後面。
而這次倒黴的,就是那些有些楞的。
已經流淌在地上,揮發了部分的燃油,只會起到燃燒的作用。而依舊在鐵桶內的燃油,則是在一絲火花的刺激下,直接掀起了一場足有數公里長的連環爆炸。
每一個鐵桶,算上其中還留存有十之七八的燃油,都足以媲美一個小當量的炸藥桶。還是帶有持續燃燒作用的炸藥桶。
這樣的距離下,哪怕是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都足以席捲數十米的距離。更何況,那些還站在城牆上,幾乎是直視着那些爆炸物的愣頭青。
衝擊波直接將範圍內的喪屍給清理了大半。再加上被火焰引燃的燃油,已經將一整片地面給鋪設成火焰之路。哪怕喪屍想要繼續向着城牆入侵,也很難走的過這道人爲製造的火牆。
而哪怕是城牆之上的守軍,也處於這場衝擊波的範圍之內。一些站在城牆上的,直接被衝擊波給掀飛了出去,摔出了十多米遠,重重地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而一些腦子機靈的,在第一時間就趴在了城牆上,身體沒有一絲敢顯露出來。雖然僥倖躲過了衝擊波的波級,卻也真實的感受到,身下城牆那隱隱的撼動。
這麼大的爆炸聲,哪怕是在各種槍炮聲已經亂成一團的魔都基地,也格外刺耳。
負責這塊城牆防禦的軍官,已經在對講機內,將險峻情況與指揮部簡短彙報過。話正說到一半,油桶被點燃,猛烈的爆炸聲響起,哪怕是隔着近千米的距離,那臨時搭建的指揮部,都能看得到遠方那燦烈如焰火的一幕。
哪怕是這位一手下達了命令的中級軍官,望着頭上那足有數十米高的焰火,也有些愣了神。他嚥了咽口水,對講機還在耳邊,半晌都沒說得出話。
對講機的另一邊,正連通着臨時搭建的指揮室。這麼大的動靜,指揮室顯然也聽到了。很快,一個聲音從對講機內響起,聽地這位軍官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在火牆的阻礙之下,渾身乾枯的低階喪屍,幾乎不可能穿越其中。而一些二階喪屍,感受到高溫的威脅,也不會硬闖火牆。很顯然,這道牆,最少能夠給他們半小時以上的喘息時間。
那些從城牆上爬起來的士兵們,都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個個躺在上面,被震地生死不知的同袍。
這麼高的距離,被拋下去幾乎是九死一生了。他們也來不及爲同伴悲痛,畢竟此刻還處於戰場上。很快,將注意力放回到前方,那裡,還有最少數十萬,甚至超過百萬的屍潮依舊在虎視眈眈。
不出意外的話,這道火牆只能燃燒差不多半小時。而半小時之內,能夠越過其中的喪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這段短短的時間,就是他們僅有的休息時間。只要火焰一熄滅,他們便要繼續陷入幾乎永無休止的戰鬥中。
不過這一次,卻出現了一些意外狀況。
撤退的指令很快下達。聽到這個消息,那些疲憊的士兵,都有些難以置信。
魔都方向的士兵,已經出現了大量傷亡。被衝擊波給震昏的,最少也有三成左右,甚至更多。已經僅剩下來的士兵們,想要防守城牆,已經有些力不從心,接收到撤退命令,不由得鬆了口氣。
而另一邊,金陵方向的士兵,則沒有太大的防禦壓力。此刻,在這一片戰場上充斥着的,依舊是大量的低階喪屍。
那些二階及以上的,則還被那隻掌控者給聚集在身邊。
掌控者的精神力,幾乎可以侵入範圍內所有的喪屍的視野,這一點,與星靈之間的卡拉鍊接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若是被其他掌控者打上烙印的喪屍,它們也很難強行侵入。
而魔都方向的喪屍,自然不可能全部都被那隻掌控者給打下精神烙印。要是想徹底控制上百萬的喪屍,也絕對不是僅僅三階的掌控者能夠做到的。
很輕鬆地將意識侵入到一隻低階喪屍身上。金陵掌控者並不能直接控制這隻喪屍的行動,但完全可以共享它的視野。
而它,很容易就看到了城牆下連成一片的火光。與火牆邊上,想要越過,卻又有些懼怕火焰燒灼的二階喪屍。
魔都方向,大量的二階喪屍進入到戰場,對於它來說,也是好事。這些已經被魔都掌控者打上烙印的喪屍,很難被它所控制。而這些二階喪屍死的越多,那麼它與另一個掌控者之間的戰鬥,就越是輕鬆。
要知道,它手下的那些二階喪屍,還沒有派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