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更好奇的是凌子拓跟凌子桐包裡到底還裝了多少東西,但他同時又知道每家都有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想到得到凌子拓兄弟的幫忙,他就得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儘管事實上他的確是這種人。
將一塊輕便野餐布就鋪在院子裡,凌子桐盤腿坐在步上,將面前的四包方便麪推過去兩包,又撥過去兩瓶水,再將摞在一起的不鏽鋼碗拿出來兩個,放在方便麪跟水一起,然後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的方便麪跟水也是免費的,不過酒精燈得我跟哥哥先用。”
肖承有點不相信凌子桐會這麼大方,劉茵更是一臉戒備。
撲哧——
凌子桐見兩人的模樣,捂着嘴笑:“既然你們這麼不想佔我們的便宜,那這些換半箱子彈,怎麼樣?”
“人家都發國難財,你這叫發末世財,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通過剛纔一戰,劉茵雖然對凌子桐有些改觀,但沒回肖承跟凌子桐對視時,她總覺得那目光帶着跟以往不同的認真,這讓劉茵心裡那點鬆動不翼而飛,再次對凌子桐橫眉冷視。
總被劉茵用看仇人的眼神瞪着,凌子桐表示自己很無辜,她睨了兩人一眼,傾身,將撥過去的那一攤就抱回來:“不吃就算,這時候我可不嫌東西多。”
“是吧,哥哥?”
凌子拓翻攪着已經放在沸水裡的方便麪,笑道:“是,不過方便麪不能多吃,以後一週能吃一包。”
“哥哥,這個時候不能挑食,這是你教我的。”凌子桐也不是多喜歡吃方便麪,每次煮一包的話,她最多也就能吃下幾口,但時間久了不吃,又饞那味道,她豎起兩根手指:“一週兩包。”
見凌子桐討好地笑,在凌子桐期盼的目光下,凌子拓吐出兩個字:“半包。”
“哥哥,你帶這樣的啊!”凌子桐着急了,事關她的身體,凌子拓從來說一不二。
她往凌子拓跟前蹭,雙手抱住他的胳膊,眨巴眨巴大眼,用從沒有過的嬌媚嗓音說:“我收回之前的話,一包就一包,好不好?”
明明是一張精緻的娃娃臉,非要故作扭捏地發出那種魅惑的聲音,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有喜感,凌子拓轉開眼,實在不忍心打擊她的自信。
“說吧,快說你同意。”凌子桐自顧自演着,絲毫沒看到凌子拓已經憋不住的笑。
咳咳——
凌子拓捂着嘴轉過臉來,等到嘴角的笑容拉下來,這才淡淡說:“我說半包就半包。”
美人計不管用?
凌子桐也不演了,她哼了一聲,一腳踩在凌子拓的腳背上,“真小氣。”
凌子拓放下筷子,捏了一把她觸感極好的臉頰,笑道:“桐桐聽話,這東西吃了不好,等回去讓龔叔做你最喜歡的雞蛋餅。”
真要讓凌子桐選,她寧願吃雞蛋餅,但關鍵是即便不同哥哥吩咐,龔叔也會給她做的。
凌子拓眼睛一轉,笑道:“如果哥哥給我做一頓飯,我就同意一週吃半包。”
凌子拓這輩子還就真沒下過一次廚房,並不是他認爲君子要遠庖廚,而是他實在不在行,他怕做出來的東西桐桐吃了會壞肚子。
“桐桐換個條件吧。”凌子拓笑道。
“我不。”見凌子拓語氣有些軟,凌子桐立馬順杆爬,她再次伸出兩根手指:“要麼我給哥哥做飯,哥哥同意我一週兩包,要麼哥哥給我做一頓,我每週半包。”
誰讓他捨不得桐桐失望,凌子拓咬咬牙,說:“好,不過就一頓,如果不好吃的話,桐桐不準吃。”
“成交。”凌子桐得逞低偷笑。
兩人因爲一包方便麪而產生的幼稚對話讓一旁的劉茵心中有些羨慕,不管一個女人的智商有多高,但在男人面前,她也想在她依賴的男人面前做些很幼稚的事,說些幼稚的話。
肖承沒做聲,直接走向野餐布,學着凌子桐的模樣,盤腿坐下,將凌子桐面前的方便麪再扒拉過去,說:“半箱子彈就半箱子彈。”
虧吃得多了也就不覺得這是虧了,肖承自嘲一笑。
凌子桐撇嘴,說:“反正你也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多欠半箱子彈也沒什麼。”
凌子拓跟凌子桐兩人是直接將不鏽鋼碗放在酒精燈上煮的,肖承也有樣學樣,將自己面前的碗放了半瓶水,擱在酒精燈上煮。
這幹吃的總不如吃點熱乎乎的,因爲下一個半包還得一週後,凌子桐對面前這碗方便麪很珍惜,就這麼吃掉有些可惜,她將凌子拓的揹包拖過來,從裡面摸出一個金槍魚罐頭。
如果說凌子拓不善下廚,至少人家還會煮方便麪,而這位肖承老大則壓根就是廚房白癡,他剛纔光顧着聽凌子拓跟凌子桐說話了,沒看到凌子拓剛纔煮麪的順序,水沸的時候,他正跟方便麪奮鬥。
“到底先放面還是先放作料?”肖承一手面餅,一手醬包,問對面的凌子拓。
然後視線落在凌子桐手上。
他喜歡吃金槍魚,以往三五天就得吃上一頓,這已經倆月了,別說吃,聽都沒聽人提過,飢一頓飽一頓的,他甚至都快忘了金槍魚的味道。
肖承的目光凌子桐尤其熟悉,就像凌子拓看着排骨,她看着韭菜雞蛋餅,凌六看着各類土豆似的,在肖承開口之前,凌子桐趕緊打住他的話頭,“停,別在跟我說交換了,我們分比一半,真的是免費的哦!”
肖承眉毛一跳,說道:“我剛纔就想問一下,你們能不能送我半罐的。”
凌子桐張大嘴,呆滯當場。
“哈哈哈——”從來都看到凌子桐古靈精怪的模樣,這還是肖承頭一回見到如此呆傻的凌子桐,他一時沒忍住,大笑出聲。
這笑聲讓凌子桐懊惱,凌子拓則冷了臉,至於劉茵,已經快一步上前,接過肖承手中的方便麪,說:“老大,我來吧。”
肖承收住笑,讓開位置,同時已經快速收回目光。
他知道規矩,別人的女人,即便他再有興趣也不會動。
這就是肖承能得凌子拓刮目相看的原因,肖承這人做事有原則,就像他雖然做了數不清的壞事,但他從不碰毒品,也不準屬下碰一樣。
收回沉沉的目光,凌子拓伸手,將凌子桐的臉轉過來,說:“桐桐快些吃,冷了就不準吃了。”
這話很管用,凌子桐的注意力很快放在面前的碗上,她刺溜刺溜地吸着方便麪,一點形象都沒有。
凌子桐說話算話,她果真將魚罐頭留了一大半給肖承,之所以留那麼多,主要是凌子拓跟凌子桐實在不喜歡那種味道。
有上次的經驗,肖承這回絕對不會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懷疑,接過罐頭,給劉茵撥了一點,自己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
那熟悉的味道,肖承眼睛有點酸。
太他麼懷念了!
哎,不知道用武器換罐頭劃不划算。
這個想法不過在他腦中繞一圈又自動打消,他現在是虎落平陽,可不能再浪費手裡的武器了,壓下快要控制不住說出口的話,肖承將魚罐頭全部劃拉進碗裡,端着碗,頭差點埋進碗裡。
一包方便麪讓一個女人都吃不飽,更何況還是凌子拓跟肖承這兩個大男人。
凌子桐實在捨不得自家哥哥捱餓,她再次將手伸向揹包。
在凌子桐看向揹包時,肖承的眼睛放出狼一樣的光來,每次凌子桐手伸進包裡,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肖承的目光毫不掩飾,凌子桐想當做沒看見都不行,她手火燙似的拿出來,戒備地問:“你看什麼?”
看着凌子桐空空如也的手,肖承有些失望。
“沒什麼。”
算了,看就看到,恐怕以肖承的聰明,他早就猜出不同尋常來,總不能爲公開的秘密餓着凌子拓,她咕噥道:“看就看,反正已經沒什麼其他好吃的了。”
雖然這麼說着,手卻一個個往外拿西紅柿。
“就四個了,多一個都沒有了。”凌子桐拍拍癟下去的揹包,跟肖承強調。
空間內的西紅柿雖然不是那種大的誇張,但也比外頭那些化肥養出來的要大些,而且顏色紅的自然,皮薄瓤甜,金色陽光下還能反射出光芒來。
在凌子桐正準備將四個西紅柿分了時,大門被拍響。
“裡面有人嗎?快開門!”門被敲的砰砰作響。
“草,不知道這樣會將喪屍引來嗎?”眼看着就能吃到西紅柿了,卻被人打斷,凌子桐再次將西紅柿裝進了揹包,肖承如何不怒?
肖承拔下胸前內袋裡的槍,大步往門口走去,看樣子他打算將怒火全部發泄在門外之人的身上了。
劉茵見此,也拔出槍跟了過去。
凌子桐則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這家的鐵門是左右推動的,肖承直接將門推開一條縫,眯着眼看向外頭,只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平頭矮個子男人,男人懷中依偎着一個小巧女人,那女人看到肖承時,眼睛一亮,肖承厭惡地轉開,他問平頭男人:“想進來?”
肖承邪冷的態度激怒了外頭的人,剛纔喊的那人罵罵咧咧地說:“他媽囉嗦什麼?趕緊開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被罵了,肖承臉色不變,左邊嘴角往上勾,他點頭:“想進來可以,來,一個一個進。”
那門縫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出。
那人被肖承這麼囂張的態度激怒,他們在外橫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過這麼不給他們面子的,那人點着自己的鼻尖,問:“你讓我們一個一個進去?”
“耳朵不好?”肖承懶散地掃了對方一眼。
那人怒極反笑:“哈哈哈,我看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開門,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說着,手心向上,突然冒出一小股火來。
肖承眼眉一挑,問:“火系異能?”
那男人嘚瑟地笑:“既然知道這是火系異能,那你就該知道它的厲害,還不快開門,否則我燒死你!”
肖承目光掃向男人身後的另外五個男人,那五個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不耐煩,最多的還是得意,而那五個男人當中有一個同樣抱着個女人,另外兩個則是牽着兩個女人。
沒錯,是用繩子牽住。
大概那兩個女人不合作,她們手腕被繩子捆住,繩子另一頭被兩個男人攥住。
然而,這些都不是肖承在意的,他目光最後落在其中三人身後揹着的巨大揹包上。
悄然收起槍,肖承將鐵門拉開大一點距離,對外頭人說:“請進。”
那一羣人以爲肖承是怕了他們,神情越發倨傲,平頭男人攬着女人先進了院子,當他看到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凌子桐時,眼睛閃過色——欲跟貪婪,他看着懷中的女人,再看看凌子桐,順便掃過劉茵,得了,這裡面兩個女人可都比他懷中的這個漂亮多了。
那小巧女人也感覺到了威脅,她越發膩在平頭男人懷中,一邊用身體輕輕,卻有技巧地蹭着男人身體的關鍵部位,嘴裡嗲嗲地說:“衝哥,你再看她們,人家可就要吃醋了。”
語氣帶着玩笑跟嬌媚,不讓人厭惡,卻更能引起男人的欲——望,男人捏着女人的下巴,笑道:“你這個小妖精,放心吧,你衝哥我即便看上了別的女人也會舍了你的,你可是衝哥我的心肝肉啊!”
“討厭!”女人笑的越發柔媚,然後得意地看了眼凌子桐跟劉茵。
凌子桐就納悶了,這世上怎麼就有那麼多自以爲是的人呢?
哐當——
待所有人都進來時,大門被肖承重重關上。
這一聲關門聲特別響亮,驚得剛進來那幾人一個激靈,那矮個子惡狠狠回頭:“媽的,有毛病啊!不會輕着點關門?如果嚇着我的寶貝了,我饒不了你!”
看着這幾人揹包的份上,肖承就讓他們罵一次,反正等會兒有仇一起報。
肖承雙手環胸,笑着對凌子拓說:“我看上了他們的東西,你要麼?”
在那平頭男人用貪婪的目光看着凌子桐的時候,凌子拓的怒火已經在醞釀了,肖承的話正合他們意,凌子拓冷冷地說:“東西留給你,他們的命是我的。”
“好。”這正合肖承的意,他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幾個男人聽到肖承跟凌子拓的對話,突然鬨然大笑,他們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哈哈哈——”笑聲最大的是平頭,他回頭看着身後幾人一眼,大聲問:“你們聽到沒?這兩人竟然要殺我們,兄弟們,你說我們該怎麼教訓他們一番呢?”
“哈哈哈——”
“簡直自不量力。”
其他人跟着附和的笑。
這笑聲沒遮掩,從院子上空飄蕩向周圍,引來了不少喪屍。
砰砰砰——
規律的敲門聲傳來。
裡面的笑聲頓住,平頭身後抱着女人的一個高瘦男人長相就猥瑣,眼神更是讓人作嘔,他說:“衝哥,我有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平頭男人聲音不含驚訝,聲音中還帶着隱隱的興奮。
這顯然不是頭一回聽到這瘦高男人的建議了。
“衝哥,你覺得喪屍討不討厭?”那高瘦男人賣了個關子,先問。
“廢話,誰不討厭喪屍?”平頭呸了一聲,“老子好幾次差點死在那些喪屍手中,我恨不得將那些東西一把火全燒了。”
“現在就有個機會。”瘦高男人一臉惡意。
“說清楚。”
“衝哥你身上不缺火,火可以燒掉所有東西,自然也包括喪屍,衝哥,不如讓他們做誘餌,將喪屍引進來,然後燒了這房子,將外頭的喪屍連同這兩個男人一起燒死,正好以絕後患。”瘦高男人說道興奮之處,臉上泛着紅光,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注意太好了。
“哈哈哈,好,好,瘦猴,你果真是我的好軍師,就這麼辦了。”平頭男人摩拳擦掌,顯然很滿意。
那瘦猴小眼睛中一片狡詐,他摸摸下巴,問:“衝哥,我喜歡這個,等衝哥玩過了,能不能將這個賞給我?”
一來,瘦猴的話說的極爲恭敬,二來,他只的是劉茵,而平頭更喜歡的卻是那個天使一般的女娃,所以,平頭沒有什麼不願意:“如果你的主意成了,這女人就是你的了。”
被人指着鼻子分配去向,劉茵沒有任何表示,這種情況從小到大她經過的可是一回兩回,她知道肖承的打算,所以,她忍。
但是她忍,不表示肖承能忍,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劉茵,劉茵始終是他的兄弟,有人侮辱他的兄弟,肖承不可能放過這幾人。
他也不裝了,手再次掏出槍,在除了凌子拓之外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朝那瘦猴開槍,子彈並沒擊中瘦猴的致命部位,而是擦着他的臉頰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嘴臭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爆了。”說完,肖承將槍口送到嘴邊,吹了一下上頭還沒消散的白煙。
瘦猴嚇傻了,剛剛差一點那子彈就飛進他的嘴裡,如果是那樣,他現在就死的挺挺的。
“衝,衝哥,他,他要殺我!”瘦猴是個陰險小人,在沒有異能的情況下能在異世橫行,靠的就是平頭,他最擅長花言巧語,平頭被他哄得死死的,也將他提到了副手的位置,目的是不容許別人看清瘦猴。
這也是對瘦猴的看重。
自己最看重的手下被人要挾,這讓平頭忍受不了,他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兜頭朝肖承拋去一團火。
肖承靈活閃開,火碰到他身後的鐵門,噗的一聲滅了。
見肖承身手利索,平頭非但沒有擔心,反倒更激動,他笑道:“看來今天是遇到高手了,我終於能活動活動筋骨了。”
他對身後的人說:“你們都讓開。”
瘦猴一臉激動:“衝哥加油。”
其他幾個人也沒將肖承跟凌子拓放在眼裡。
也真不怪這幾人看不上肖承跟凌子拓,看看肖承老大,餓了這麼多天,原本壯碩的身體快速縮水,現在變成了跟凌子拓一般身材,而且還鬍子拉碴的,又加上一直沒休息好,臉色也差,一看就是末世艱難生存的可憐大叔,而凌子拓皮膚稍白,平頭一看他就是坐寫字樓的,這樣的人一般都屬於白斬雞類型,他隨手都能捏死。
那衝哥朝凌子拓勾勾手指,指着肖承的方向,說:“你們一起上。”
見凌子拓被這麼命令,肖承促狹地笑。
凌子拓彷彿沒看到肖承的揶揄,他果真按平頭的意思,朝肖承走了過去,臨走之前,拍着凌子桐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桐桐,你可以拿這幾個練練你的精神力。”
凌子桐也正有此意,她點頭,笑眯眯點頭:“好。”
凌子拓經過平頭旁邊時,他意味聲長地看了一眼幾個人,而後大步離開。
那一眼充滿的譏諷跟嘲弄,就像自己是隻人人喊打的老鼠一般,平頭惱羞成怒,甩手就是另一團火,這火團顯然比剛纔拋向肖承的要大的多。
熱浪飛來,平頭嘴角滲出陰笑,他等着這個白斬雞被火燒的扭曲。
凌子拓在離肖承還有一段距離時停下腳步,他沒有跟肖承一樣躲開,而是定定看着那幾乎能吞噬一切的烈火,在火團離他還有一臂距離的時候,凌子拓擡手,手臂跟地面平行,他緩緩張開手心,火把竟然就停在他手心不遠處。
這一幕讓平頭那幾個人齊齊一怔。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平頭是幾人中領頭的,他即便是裝,也要裝的淡定。
火團在離凌子拓不遠的距離猛烈地燒着,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隨着火勢變大,上空濃雲開始聚集,這回沒有雷電閃爍,而是火雲在燃燒。
凌子拓隨手再將火團扔出去,正中那平頭的臉。
看似隨意一扔,速度確實剛纔平頭拋過來的無法比,平頭根本來不及躲閃,被火燒了個正着。
“啊——”平頭尖叫,剛要捂着臉,手碰着火又快速縮回來,他朝身後一人喊:“偉子,快點幫我把火滅了,媽的。要燒死我了。”
被稱作偉子的人男人一擡手。
嘩啦啦一陣水響,平頭被澆了一頭一臉,儘管火被澆滅,但臉上冷熱交替,以及皮膚被灼燒的疼痛讓平頭難忍地滾在地上,不停地翻動。
其他幾人,尤其是瘦猴,見到平時那麼厲害的平頭被人還回來一招弄得半生不死,他怕了,身體佝僂着,往其他幾人身後躲。
肖承很沒成就感,他還想亮一手呢,卻被凌子拓搶了先,平頭廢了,肖承只好將目光調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的瘦猴,他朝瘦猴指了指,說:“你出來。”
瘦猴真的害怕,他又不敢不出來,剛纔的那點囂張像被戳破了的祈求,噗地一聲滅了。
“大哥,大哥,我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真的錯了,我給你們磕頭,我該死,我有眼無珠,我不得好死,但我也是被逼的,衝哥,不,平頭他威逼我,如果我不跟着他,他會燒死我的,大哥你們厲害,不怕他,但我不能反抗啊,我真不是有心的,大哥,你們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瘦猴顧不得別的了,他現在只想活着。
當着所有人的面,瘦猴噗通一聲跪下,他不聽地朝肖承跟凌子拓的方向磕頭,嘴裡的話噼裡啪啦的都不帶重複。
瘦猴是這羣人中的核心人物,瘦猴都跪下了,他們哪裡還敢直直站着,剩下的幾人跟着一溜煙跪下。
那兩個被繩子扣住的女人見此,狠狠踹向牽着他們的男人。
有肖承跟凌子拓在前面看着,他們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兩個女人踢踹,其中一個女人眼睛一瞪,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狠狠撞向男人,男人跪地,一時不察,被撞到在地,不等男人起身,那短髮女人一腳踹向男人的下腹。
嗷——
男人抱着自己的下——身捲縮在地上,喊的都變音了,可見疼的有多厲害。
身爲男人,他知道男人那處稍微一點力氣都疼的要命,肖承齜了齜呀,沒有一點同情。
六個男人眨眼間廢了兩個,剩下的四人一臉驚懼,他們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很快額頭變得青紫,血液順着額頭流了滿臉。
肖承把玩着手中的槍,嗤了一聲:“這麼不經玩。”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肖承問。
他對這幾人的命不在意,但是看這麼幾個倒胃口的人還是不舒服,收起槍,肖承走向那幾個男人。
幾人都快抱成一團瑟瑟發抖了,豈料,人肖承根本沒在意這幾人,他挨個撿起幾個男人旁邊的揹包。
瘦猴果然激靈,他見肖承的動作,雙手將自己的揹包遞了上去,諂媚地說:“大哥,我包裡還有點吃的,都孝敬大哥了。”
“你就是不孝敬我,我也會搶過來。”肖承絲毫不接受瘦猴的示好,他拽過瘦猴手中的包。
加上平頭的,一共六個包,肖承將所有包都堆在一旁,他一個個翻開,包口朝下,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往下撒,等六個包全部被翻開後,院子空地上堆了好大一攤,裡面什麼東西都有,大到衣服鞋子,小到打火機口香糖,甚至連那什麼套都有好幾盒,肖承挑挑揀揀,找出大約一包的東西,有壓縮餅乾,方便麪,火腿腸,竟然還有一小包糖果,以及幾瓶飲料。
將飲料扔掉,只將吃的收到方便袋裡。
那幾個人見此,喉嚨上下滑動,他們是真捨不得這些吃的,這些都是他們從別人那邊搶來的,還捨不得吃的,沒想到倒是便宜了別人。
如果,如果要是不敲門就好了。
想到此處,其他幾人紛紛惡狠狠看着瘦猴,來敲門是瘦猴的主意,平頭敲的門。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朝凌子拓再次磕頭:“大哥,來打劫你們都是瘦猴的主意,他說在外面聞到食物的味道了,才攛掇平頭進來的,大哥,我們是無辜的,求大哥饒了我們吧。”
肖承打開一包餅乾,兀自嚼着,一邊等着這邊事態的發展。
凌子拓可不願成爲別人眼中的風景,他對那三人說:“想出去的話現在就離開。”
三人頓時沒了聲音,不是他們不想離開,是外頭正有喪屍敲門,他們當中除了一個水系異能外,其他兩人不過身手稍微好一點,但是對上喪屍,他們也只有送死的份,所以三人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見此,凌子拓冷笑,他指着其中一人,問:“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出去還是不出去?”
那人攤在地上,他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凌子拓再次送出一團火,對準的是男人的眼睛。
這人剛纔看桐桐的目光他特別不喜歡。
“如果位置調換一下,你能饒過我?”凌子拓反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即便雙方不調換位置,今天凌子拓跟肖承他們不過是手無傅雞之力的倖存者,那麼凌子桐跟劉茵就得成爲這羣人的禁臠,而凌子拓跟肖承則會成爲喪屍的口糧。
所以,這幾個人必須死,不僅是爲他們自己報仇,也是爲以前被迫害的,還是以後可能被迫害的倖存者報仇。
殺這樣的人跟殺喪屍沒區別。
那人雙目被燒瞎,那個水系異能沒有經過凌子拓的允許,不敢幫助同伴,只能任由同伴慘嚎。
處理了三個,還剩下三個,凌子拓轉向瘦猴。
瘦猴糊的一臉眼淚鼻涕,臉扭曲的醜陋不堪,他知道凌子拓看向誰,誰都得倒黴,無論他再怎麼求饒都沒用,瘦猴呃了一聲,直挺挺倒下。
這是暈過去了?
凌子桐伸長了脖子看。
見瘦猴裝的還挺像,凌子桐起身,踱步到瘦猴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如果你呼吸不那麼急促,手別收的那麼緊的話,那麼,你的破綻會小一點。”凌子桐笑道。
瘦猴身體僵硬,仍舊沒睜開眼,只不過眼皮跳的越發頻繁。
“哥哥,我上次用匕首扒楊勳的皮時手法還不熟練,既然他已經暈過去了,反正也不知道疼,不如我就用他練練我的手藝,怎麼樣?”
凌子桐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匕首,她抓住匕首刃,用刀柄拍打着另一隻手心,繞着瘦猴周圍走着,似乎在琢磨着該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瘦猴哪裡還敢假裝昏迷,他迅速跳起來,沒命地往門口跑。
在他快要到凌子拓身旁時,凌子拓還很好心地讓出一個位置,瘦猴拉開門,竄了出去。
緊接着,所有人的視線下,瘦猴被門口擠成一堆的喪屍撕碎。
其中兩隻沒分的着,聞到了凌子拓的味道,他們擠了進來,凌子拓擡腳就踹,兩隻喪屍被踹了出去。
哐當——
凌子拓拉上鐵門後,朝凌子桐走過來,牽着凌子桐,往這家正屋走去,沒多會兒,兩人先後出來,凌子桐手中拿着一個小凳子,凌子拓手中則提着一把大一點的椅子,他將木椅子靠在這家東側的牆根處,又將小凳子放在木椅子上,之後凌子拓將自己跟凌子桐的揹包全部提在手裡,靴子往牆上輕巧點過,人很快躍上牆頭,凌子拓低頭對凌子桐說:“桐桐,你等會兒從這椅子上上去,哥哥在另一邊接着你。”
“嗯。”
這是個好辦法,既不用殺喪屍,又不需要另外將這幾個人安置了。
凌子桐小心踩住椅子,又上了凳子,凌子拓早在上頭伸長了胳膊,等凌子桐站直了身體,凌子拓直接將人抱起來,然後讓她坐在牆頭,自己先一步跳了下去。
“桐桐跳下來。”
凌子桐重重點頭,雙手撐平,笑道:“哥哥接住我,呵呵。”
這種從高處縱身一躍,下方有人準備接着她的感覺很好。
知道凌子桐又想玩了,凌子拓叮囑:“小心點。”
上頭一人輕輕一躍,下面一人面容嚴肅的接住,一切很完美。
凌子拓跟凌子桐跳進了隔壁家,肖承跟劉茵自然也要跟過去。
劉茵先跳,肖承先將方便袋扔過去,自己輕巧躍了過去。
等這四人離開後,其他人鬆了口氣,就連平頭都捱過最初的疼痛後,悄悄睜開一隻眼,模糊能看到牆頭髮生的一切。
跟幾個男人情緒截然相反的則是那兩個被綁的女人,她們被幾個男人禁錮,因爲不是自願,平常出門都被牽着,晚上同樣被拴在角落裡,平時這幾個男人只給她們吃一頓飯,喝一次水,她們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在沒見到凌子桐跟劉茵時,她們尚且能自欺欺人地以爲這就是女人的命運,但看到凌子拓對凌子桐處處仔細,時時溫柔,看着劉茵輕鬆地跳上牆頭,安全離開,這兩個女人徹底清醒了,她們死也不願再過之前的日子了。
那個踢了人一腳的女人有着一頭利落的短髮,她臉頰消瘦,身體也幾乎都要瘦脫了形,但眼神卻比剛進門時要清明很多,短髮女人仰頭,看着牆角沒人理會的椅子,拽了拽身旁的女人,小聲說:“我們走。”
旁邊的女人小幅度點頭。
就在兩人剛往椅子的方向走時,另外三個女人見了,往兩人面前一站,擋住她們的去路,那個原本跟平頭有一腿的嬌俏女人說道:“你們走也可以,帶上我們。”
另外兩個自願跟着平頭的女人也連忙點頭。
“路就在那邊,沒人阻止你們。”短髮女人沒好氣地說。
她們覺得自己雖然過的很慘,但總比主動出賣身體的要有自尊的多。
女人嬌笑道:“的確沒人阻止,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讓我們三人先過去。”
“不行。”短髮女人果斷拒絕:“要離開的事是我先提出來的,自然得讓我們先過去。”
“切,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的,你們以爲你兩個能打得過我們三個?”
雙方不管是數量,還是體能都有差別,這三個女人跟平頭他們打得火熱,平頭有吃的,自然也不會虧待她們,所以,三個女人雖然不胖,但總不比另外兩個瘦就是了。
跟短髮女人一起的另一個女人朝她搖頭,說:“小虹,就讓她們先過去吧。”
如果真的打起來,兩人絕對不是她們對手,到時候被打了,還不定能不能爬得上牆頭。
那叫小虹的也明白這一點,她不甘願地點頭:“哼,你們先就你們先。”
三個女人立即給兩人‘算你們識相’的眼神後,扭着小蠻腰走向木椅子。
“嗬嗬,你們誰都不準走。”就在三個女人快要到木椅子跟前,趴在地上的平頭聲音粗噶。
“衝哥?”嬌俏女人臉色一變,待她轉過頭時,嬌美的小臉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還帶着驚喜:“衝哥啊,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女人臉色有些白,沒辦法,平頭的臉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兩隻眼眶凹進去,只留眼珠子往外凸,看着比喪屍還要醜。
但那平頭以爲女人臉色不好是因爲太過擔心他,他的語氣終於好了點:“我告訴你們,誰敢上那椅子,我就燒死誰,有本事,你們給我試試?”
幾個女人苦着臉,她們現在是進退不能了,如果這幾人沒受傷,她們還能跟着吃香喝辣的,現在這幾人自身都難保了,她們跟着幹嘛,難道還要保護這幾個大男人?
見三個女人變了臉,平頭心中怒火赤燒,他臉扭曲的越發恐怖,燒傷的喉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手拍打着地,聲音嘶啞:“媽的,果然是戲子無義女表子無義,怎麼,看我受傷了就想投靠別人?你們也不想想,就你們這幾雙破鞋,他們能看得上你們?”
平頭這話是對先走的三個女人說的。
就如男人被兄弟妻子背叛,女人被閨蜜丈夫背叛一樣,如果是小虹這兩個女人還情有可原,起碼人家兩人一直都想着逃跑,可對這三個女人,平頭自認爲已經算是盡心盡力,沒想到自己這一受傷,三人就想着另攀高枝了。
嬌俏女人乾笑一聲,卻不敢看向衝哥的臉,她說:“衝哥你說什麼呢?你誤會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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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晚,後面一小部分比較匆忙,可能有錯字,明天改,麼麼。
第122 誰更高杆
“誤會?”平頭森然地問。
這女人不反駁還好,他剛纔分明聽到幾個女人之間的對話了,她現在就是睜眼說瞎話,不論好人壞人,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背叛,平頭凸出的眼球泛着詭異的笑,他粗着聲音對女人說:“徐蓮,你過來。”
那徐蓮覺得脊背發冷,別說靠的近了,就這麼遠遠看着,她都無法直視平頭,她跟平頭好歹也認識了快兩個月,對平頭雖不說很瞭解,但起碼也能意識到此刻的平頭是處於暴怒的邊緣,平頭這人極爲陰辣,凡是得罪他的都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她不想跟以前被平頭報復的人一樣。
徐蓮終於將目光調向平頭,竭力遏制纔沒喊出聲來,她勉強地扯着嘴角:“衝哥,我,我去給你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醫生。”
在平頭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的那點心思已經被赤果果的扒出來,她心緒混亂,根本無法冷靜思考,平時用在平頭身上的美人計已經不管用,徐蓮只好隨意找個藉口。
“嗬嗬嗬——”平頭果然笑了,他從沒聽過這麼拙劣的藉口。
笑聲過後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喉嚨傷的厲害,幾聲咳嗽後,一縷血絲掛在嘴角,讓平頭整個人添了一層鬼魅,他給出最後通緝:“我數到三,如果你沒站到我跟前,後果你應該想得到。”
徐蓮哭了,跟以往發嗲假哭不同,這是真正面臨死亡的哭泣,她捂着臉,嚶嚶的哭。
“衝哥,我剛纔不應該丟下你走的,你別殺我。”
剛纔的辯解跟藉口沒有任何作用,徐蓮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認錯誤,試圖得到平頭的憐惜。
徐蓮長相跟錢佳佳一個類型,卻又比錢佳佳的清秀中多了一些嬌美,尤其是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端的是楚楚可憐。
徐蓮知道如何發揮自己的優勢,即便是愧疚的求饒也做成了一副嬌弱清麗的姿態來,而平頭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個表情,每每這時候,平頭即便有再大的怒火也會自然而然的熄滅。
但徐蓮錯就錯在她沒有意識到平頭這回的怒火跟以往的不同,以往平頭遇到的都是普通倖存者,即便是有幾個異能者,對上他的火系異能也差的不止一點半點,平頭以往的怒火都是因爲他的威嚴被挑釁,而這回卻實實在在摔了個跟頭,他最不堪的一幕就這麼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而且他現在已經面目被毀,此時的平頭看到徐蓮的矯揉造作,只會讓他看清楚這女人的真面目,她絲毫不擔心他的傷,而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脫險。
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平頭笑了一下,臉上被火燒出來的傷處跟水泡晃悠悠的,他說:“你想讓我原諒你?”
聽出平頭聲音已經平和下來,徐蓮心中暗喜,就知道這一招一定會成功,但臉上卻越發柔弱:“衝哥,我真的知道錯了,衝哥,我跟了你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的爲人,在我心裡,真的沒有任何人比衝哥還重要,爲了衝哥,我願意做一切。”
這時候不表忠心什麼時候表?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悲哀,一旦興奮過了頭就會忘記自己的能耐。
而平頭在聽到徐蓮這句話時,怒火果然又消了些,他聲音罕見的柔和下來:“你真的願意爲我做一切?”
“衝哥還不相信我嗎?”平頭的語氣跟以往已經沒有區別,徐蓮也大膽起來,她甚至擠出一抹誘惑的笑容來,雖然在平頭看來有些牽強。
“嗬嗬,嗬嗬,我相信,我怎麼不相信?”平頭來回咀嚼這幾句話,然後朝徐蓮招手,“那你過來。”
徐蓮笑容一僵,塗得通紅的嘴脣顫了顫,說:“衝哥,我,我粗手粗腳的,會傷着你,還是讓小虹她們過去扶着衝哥,我給衝哥拿水去。”
徐蓮敢肯定,如果她近距離看到平頭的臉,一定會好幾頓吃不下飯。
“徐蓮,你不是願意爲我做一切的嗎?我就想讓你照顧我,一點點疼我還是能受得住的,你過來!”說到最後一句,平頭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徐蓮心下有些責怪凌子拓,爲什麼剛纔不直接殺了平頭?
心中再不願,徐蓮還是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平頭挪過去,她祈禱平頭會突然放她離開,但是一直等到她離平頭還有兩步距離時,平頭一直沒鬆口,大的凸出的眼睛緊緊盯着徐蓮,讓徐蓮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衝,衝哥,我來了。”徐蓮看着自己的腳尖,始終不敢往平頭臉上瞧去。
“怎麼,怕我這張臉?”平頭哼聲問。
“哪裡?我喜歡的是衝哥的人,不管衝哥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徐蓮口是心非地說。
“那你過來,靠近一些。”平頭並沒說相不相信徐蓮的話,他再次溫柔地說。
這人情緒詭變,徐蓮內心喊着不要過去,但在平頭的視線下,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邁了過去,直到停在平頭半米距離的時候。
“我再問一遍,徐蓮,你真的願意爲我做任何事?而且是喜歡我這個人?”平頭聲音有些飄忽。
“當,當然。”已經反水過一次,徐蓮知道自己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
“嗬嗬,嗬嗬,很好,很好。”平頭突然撲上前,一隻胳膊勾住徐蓮的小腿,衝力太大,徐蓮身體往後仰去,重重摔在地上,哀叫一聲。
平頭又迅速往徐蓮爬過去,放在背後的左手手心再冒出一團火,那火比之前拋向肖承跟凌子拓的火團要小很多,他在徐蓮掙扎着想爬起來時,左手連帶着火球迅速往徐蓮臉上拍去。
“既然你不怕我,還願意爲我做任何事,那麼你就跟我一樣吧。”平頭忘不掉徐蓮在看到受傷的臉時,眼中的厭惡跟驚懼,既然她這麼嫌棄自己,那她就陪着自己吧。
“啊——”
熱浪撲面而來,那種灼燒之痛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徐蓮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臉皮被燒的啪啪作響,很快,一股焦糊味順着空氣擴散開來。
徐蓮拼命掙扎,但即便平頭重傷,憑徐蓮的力氣也撼動不了他分毫,她越是反抗,平頭越是用力將手往下按,而且火勢不減反強。
另外四個女人兩兩抱成團,她們知道平頭狠,卻沒想到他竟然對同牀共枕了這麼久的女人都能下如此重的手,四個女人再一次刷新了對平頭的認識。
徐蓮的痛叫聲越來越低,最後直接痛暈了過去。
看徐蓮沒了動靜,平頭才縮回手,神經質地反覆說:“比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敢背叛我,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嗬嗬——”
平頭這動作不僅驚住了剩下幾個女人,也讓他身旁幾個男人紛紛變了臉色。
“衝,衝哥,你別衝動。”除了被踢廢了的一人外,其他三人俱都往旁邊悄悄躲去。
“都給老子閉嘴!”耳邊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平頭喊道。
四個女人,尤其是之前想跟徐蓮一起離開的另外兩個被平頭這麼一呵,頓時清醒,其中一人推開另一個女人,就往木椅子方向跑去,她寧願拼死一搏,也不願跟徐蓮一樣生不如死。
平頭現在神經極爲敏——感,這女人的逃跑讓他再次爆發,想也不想,平頭直接拋出一個火球,火球正中女人的後背,女人的外套瞬間被點着,火勢急速蔓延,很快燎了她的頭髮,到臉,再到整個身體,女人被大火徹底吞噬。
三個女人當中僅剩的最後一個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眼睛直翻,一口氣沒上來,生生嚇死了。
“嘎嘎嘎——”平頭看向還活着的幾個人,陰森地說:“誰敢跟她們一樣儘管走,這三個女人就是他的下場。”
場面變得死寂。
這時,牆頭上的動靜有顯得尤爲清晰。
“好大的口氣!”凌子桐趴在牆頭,看着這邊院子裡的情景,嘲諷道。
這聲音悠揚清脆,平頭聽了卻惡狠狠地瞪過去。
不過隨着凌子桐身旁又出現另一個人時,平頭再不敢多看凌子桐一眼,他費力起身,就要往大門走去。
凌子拓將人半抱在懷中,生怕她腳下不穩,往下掉,“桐桐看夠了吧?”
“嗯,差不多了。”
在五個女人爭論誰先爬過牆頭時,凌子拓跟凌子桐已經在旁觀了,對於徐蓮那樣的女人凌子桐一直沒好感,她自己做的錯事就得付出代價,凌子桐可不會好心救下她。
不過另外兩個女人卻罪不至死,凌子桐朝小虹那兩個女人招手:“你們不想離開嗎?”
見小虹兩人點頭,凌子桐催促:“那快點爬過來。”
那兩人本以爲她們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兩人對凌子桐萬分感激,匆忙往這邊趕來。
這兩人往牆頭走時,平頭再不敢發狠,他正忙着離開呢。
凌子桐盯視着平頭的背影,催動精神力,平頭打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手緩緩鬆下來,人也僵硬地轉過身。
對付平頭這樣的異能者,凌子桐已經能很熟練地運用異能。
見平頭有異樣,另外三人想走又不敢走,只能縮在地上,試圖讓凌子桐注意不到他們。
小虹這兩個女人已經爬到上頭的小凳子上,凌子桐跟凌子拓正好跟兩個女人錯身趴在牆頭上,見小虹有些爲難地看着自己跟凌子拓,凌子桐眉頭不自覺皺緊,她護在凌子拓跟前,對小虹說:“要下去你自己跳,哥哥纔不會接着你們。”
凌子桐不允許凌子拓抱着旁的女人,哪怕是幫忙也不行。
小虹的臉有些紅,她也看出凌子桐跟凌子拓之間的關係,兩人雖然以兄妹相稱,但凡是經歷過感情的人都能看出他們中間的濃情蜜意,讓別人的男人接住自己,這也的確是爲難人,小虹鼓着氣,雙手撐着強,縱身往下一跳。
這牆大約兩米,這對一個普通女人來說着實有點高,落地的瞬間,小虹覺得小腿突然一陣抽痛,大概是扭着腳了。
小虹已經跳下來,另一個女人也沒指望凌子拓會幫忙,跟着往下跳。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她跳的姿勢對,這女人倒是沒有受傷,只是腳落地時麻了一下。
很快,隔壁院子只剩下四個人。
凌子看向平頭之外的三個男人,“你們要不想死的話就快點離開,我給你們三分鐘時間,三分鐘一過,你們就別想離開。”
這三人當中只有一個水系異能,而且這人不能化水成冰,也就是說他的異能只能做供應水之用,不管他以前怎樣,凌子桐覺得至少這三人沒有得罪她跟凌子拓,即便是死也輪不到自己來做決定,那她就給三人一個逃生的機會。
三個男人一聽這話,就等於是看到了曙光,他們眼中迸發着求生意識,三人大步往這邊跑來,就連那個被廢的男人也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趕。
“哎,等等,你們不能走這邊。”凌子桐伸手,阻止三人過來。
“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們要離開就走另一邊。”凌子桐說。
三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悻悻的往回走。
凌子桐慢悠悠地說:“還有兩分鐘。”
三人顧不得再多想,直接往另一邊牆頭衝過去。
畢竟是男人,雙手撐住牆頭也就能過去,只苦了那個被廢的男人,身體的疼痛讓他根本就沒力氣,攀了好幾回都沒跳的過去。
“你們幫我一把。”他對已經跳過去的兩個男人喊道。
但那邊牆頭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人家兩人已經離開。
“媽的,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這人罵罵咧咧地說。
“三十秒。”凌子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男人顧不得再罵,再次往上爬,好不容易雙手撐住了牆頭,他想要爬牆的話,雙腿就必須用力,而且身體也需要貼着牆壁,不管是雙腿,還是身體某一處,只要動彈一下,男人就疼的要命。
悶痛一聲,男人身體一軟,再次掉下來。
看着秒針一下一下的跳動,時間到,凌子桐用神識探入平頭的腦中,輸入一個意識,平頭轉身,伸出雙手,慢慢的,慢慢的打開門,然後轉身,往正屋走去。
喪屍跟着蜂擁而至。
平頭雙手手心同時冒出火來,他來回甩動手上的火,很快,乾燥的房屋被點着,火勢逐漸變大,燃燒的正屋像是巨獸的一張嘴,正等着獵物自動進去,而平頭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直接進了門,喪屍見食物進了正屋的門,也跟着進去。
而那個原本還三番四次想爬上牆頭的男人見喪屍已經進來,生命受到威脅時,疼痛其實是可以忍耐的,就如這男人,雙手總算撐住牆頭,在一隻喪屍爪子即將抓到他的時候,翻了過去。
火勢越來越大,連凌子桐跟凌子拓所在的這處都感覺到熱氣,凌子桐將人抱下來,說道:“桐桐,我們該走了。”
“好。”凌子桐最後看了眼已經徹底被火龍吞掉的房屋,沒有表情。
敢對付哥哥,這平頭就該有被反噬的準備。
殺第一個該殺之人時,凌子桐心中總有些不適,殺第二個時,這種不適減輕了些,到第三個第四個,乃至以後的很多個,凌子桐已經能平淡視之。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處理平頭幾個人時,肖承跟劉茵已經將這邊這家搜刮乾淨了,其實也沒剩下什麼,蔬菜早就成菜乾了,唯一還能吃的就只有角落裡的一個小南瓜。
廚房還有差不多兩碗米,裝米的袋子沒有封口,僅剩的兩碗米也生了黴,肖承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的失望又被驚喜取代,原來廚房隔壁小房子裡竟然有半袋子粉絲,不是那種超市賣的小包粉絲,而是那種大的塑料袋,裡面的粉絲大概是村民家裡的紅薯吃不完後加工而成的,比較粗劣,但卻是真正的,沒有放黏膠的粉絲,勁道又好吃。
這種乾粉絲放個半年都不會壞,肖承不客氣地將粉絲裝進重新找的一個蛇皮袋裡。
每個角落都轉遍了,肖承又在櫥櫃裡找到兩包掛麪,這掛麪同樣粗糙,並不白,在超市也就一塊多錢一包的那種,不過分量不少,一包一斤裝的。
將在這家收集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一起,再加上從平頭那邊搶來的,也差不多大半個袋子,顛了顛重量,省着點吃的話起碼能吃個把星期。
等肖承跟劉茵出來時,凌子拓跟凌子桐也解決了平頭,火勢開始蔓延,這家也開始燒起來。
四人陸續離開這家,小虹兩個女人相視一眼,也跟上四人。
等兩人到門口時,凌子拓跟肖承正殺掉擋路的喪屍,兩人更加確定要跟着四人了。
之後幾家的門都是敞開的,一般敞開的人家都是被搜過的,凌子拓不缺糧食,肖承手中的東西也不少,所以經過這幾家敞開的門時,四人沒打算再進去搜一遍。
這樣又走了大約三四家,每家都是敞開門的,而且有幾家院子裡還有喪屍屍體。
直到饒過前面一排,看到一家大門緊閉,幾人才停下腳步。
之所以選擇這家不僅是因爲這家大門是關着的,而是因爲這家的牆頭上竟然插着玻璃碴子,而玻璃碴子也是完好的。
凌子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防盜手段,她好笑地指着透亮的,還挺秘籍的玻璃碴,笑道:“哥哥,這東西真有用?”
如果真有人想進去頭,直接敲碎玻璃碴子,或者穿着厚厚的衣服,還不是一樣能過去?
“如果他願意相信這能防盜,它就能防盜。”凌子拓說。
凌子桐深以爲然,她家哥哥要麼不說話,一說話都是經典,凌子桐挎着凌子拓的胳膊,踢了踢緊閉的大門,問:“怎麼進?”
農村裡的跟城市的防盜門不同,這邊的大門後頭都有門栓,是那種拇指粗的‘7’字行小鐵棍,除非你把門卸了,或者從裡打開,否則外頭人還真不好進去。
即便有金系異能,那也不能將鐵棍或者大門熔化了。
凌子拓沒開口,直接看向已經行動的肖承,肖承眉心跳了跳,自嘲道:“我從沒想到自己的異能還能用在這裡。”
此刻的肖承正將自己手中的長刀用異能放長,然後站在牆下,伸長了胳膊,用刀背將玻璃碴子全部拍斷,等能容下一個人經過時,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深吸一口氣,猛然加速,一個輕腳踏步,人已經竄上牆頭,很快跳了下去。
等肖承進了這家院子後,他並沒有立即打開門,凌子拓跟凌子桐耳力驚人,他們能聽到裡面一些悶響聲,在外頭幾人等了大約五六分鐘後才聽到鐵棍被抽來的動靜。
門打開時,果然看到院子裡躺着兩具喪屍屍體。
凌子桐盯着這兩具喪屍屍體,問:“二級喪屍?”
如果初級喪屍的話,肖承解決他們根本不需要用到五分鐘。
“沒錯。”肖承將喪屍屍體踢到大門外。
看着肖承跟劉茵去了廚房後,凌子桐悶笑,她拉着凌子拓的手去了廚房對面的另外兩間小房間內,按照凌子桐的經驗,如果這家有糧食的話,很大一部分可能會放在既不是正屋又不是廚房的地方。
這房間是上了鎖的,凌子桐朝凌子拓看了一眼,癟嘴說:“如果讓金系異能過來恐怕會更好些。”
這鐵鎖要小一點,讓鎖失靈也比較容易。
凌子拓拉着凌子桐往後退一步,然後擡腳,猛力一踹,木門哐當被踹開。
“還真是會偷工減料。”看着直接被踹到在地的木門,凌子桐感嘆一句。
“桐桐就不認爲是哥哥厲害?”凌子拓故作生氣地問。
“哥哥當然厲害,但是這門挺薄也是真的,好了,快進去吧。”凌子桐生怕凌子拓再故意逗弄她,她趕緊拉着人進了房間。
如果晚點進去的話,說不定肖承他們就能趕上來,到時她可不能將東西收進空間了。
都說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凌子桐也有猜錯的時候,當兩人剛到門口時,房間內突然竄出一個喪屍來,是大約十來歲的喪屍,喪屍爪子直奔先進門的凌子桐臉面而來。
不過是初級喪屍,凌子桐隨手砍過去,喪屍頭顱落地,雙目圓睜地瞪着凌子桐。
嘆了一口氣,凌子桐也無奈,如果放在之前,這孩子還在上學,是祖國的花朵,可這花朵在末世之初就變成了毒花,今天不是凌子桐殺他,就是他撕了凌子桐。
用一句推卸責任的話說:這都是命!
反正已經進來了,好歹也要找一找,看有無留下的東西。
這明顯是間臥室,這房間不大,只放了一張單人牀,一張書桌,以及一個小書架,暑假上全都是課本跟練習本,走到跟前,隨意翻了兩本,嗯,還有兩本古典名著,沒想到小小年紀都能看這麼厚的小說,想必這孩子成績應該不錯。
將書跟課本,還有空白的練習本收進去,周圍可見的範圍內已經看不到可以收的東西了。
這書桌說是書桌,其實就是農村家裡自己打的傢俱,不小,右下方還有一個大抽屜。
凌子桐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這是孩子的房間,抽屜裡除了書恐怕也就是玩具了,沒想到這抽屜還給了凌子桐一個驚喜,等她拉開發現抽屜裡竟然滿滿的都是零食。
隨意抓了包孩子愛吃的薯片,嗯,還在食用日期內,除了薯片,餅乾,瓜子跟糖果外,還有幾罐紅茶,將零食全部收進空間,凌子桐手中只捏着一包薯片。
中午吃的不多,見着薯片還真有些饞了,撕開包裝袋,先給凌子拓捻了一片。
“哥哥不吃。”凌子拓搖頭。
大多數男人天生就不愛吃零食,凌子拓大概是男人當中最不愛吃零食的一類,長這麼大,除了桐桐餵過他幾回,他還真沒沾過,凌子拓實在不明白這乾巴巴,而且味道很奇怪的東西怎麼就那麼招人喜歡。
凌子桐也沒堅持,一邊吃着薯片,一邊伸手往揹包拽出一根黃瓜。
咔嚓一口。
一口薯片,一口黃瓜,合起來吃味道古怪但不討厭。
“桐桐,一個油性的,一個生冷的,容易吃壞肚子,薯片給我。”凌子桐只來得及吃一口就被凌子拓抓住了胳膊,另一手伸出來,意思顯而易見。
“哥哥,我餓。”凌子桐趕緊嚥下嘴裡的東西,可憐兮兮地將頭埋在凌子拓胸口,還眷戀地蹭了蹭。
臉上故意裝出來的冷淡就這麼容易被蹭的融化了,凌子拓語氣軟了些:“你的腸胃一直脆弱,不能吃這種刺激的,乖,將那垃圾食物給我,今天給你吃了一包方面便已經是破例了。”
“哥哥,事實上,那方便麪我只吃了小半包,好不好?”凌子桐抗議。
就跟她以前一樣,第一口吃了感覺鮮爽辣,第二口味道濃了些,第三口就只嚐到辣油跟味精的味道,凌子桐沒吃完一包,本來打算跟凌子拓單獨相處時再從空間找些吃的出來,倒是被這包薯片給饞忘了。
雖然有些捨不得,不過也不是非它不可,凌子桐將薯片遞到凌子拓手上,空出來的手上很快多出一個蘋果來,凌子桐將蘋果遞給凌子拓:“哥哥,吃個蘋果墊墊肚子,晚上回去讓龔叔做些哥哥愛吃的。”
凌子拓接過蘋果,剛要開口,突然停住,他手上的蘋果卻在下一刻消失不見,而後凌子拓牽着凌子桐轉身,門口赫然站着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就是跟過來的那叫小虹的,以及她的同伴,她們見凌子拓跟凌子桐轉身後,臉上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探究,兩人看着凌子桐手上咬了兩口的黃瓜,然後視線在放在凌子拓手上,似乎在尋找什麼。
看來她們是聽到自己的話了。
“有事?”既然知道又怎樣?凌子桐自然不在意。
那兩人沒看到凌子桐口中的蘋果,雖然疑惑,卻沒問出口,那叫小虹的女人開口說:“你們好,我叫季虹,她是聞青,我們S市人,我們在去S市安全基地的路上被他們抓住的。”
“嗯。”凌子桐嘎巴嘎巴地繼續嚼着黃瓜,沒有順着季虹的話繼續問一下去的意思。
季虹臉有些紅,她以爲凌子桐作爲女人,會對她們的遭遇表示同情,繼而好心地幫助她們。
“那個,多謝兩位救了我們。”季虹實在不好直接開口,人家救過她,可不表示就有義務一直帶着她們。
“不客氣。”凌子桐左右看了看,她們兩手空空,所以凌子桐很不客氣地說:“反正你們也沒感謝禮物給我。”
如果可能,她可不願說不客氣三個字,她更想要實物報酬。
季虹跟聞青開始沒明白凌子桐的話,等琢磨過來時,她們更覺得沒臉了,但又事已至此,她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兩人根本說不出以後報答的話。
“還有事?”凌子桐問。
季虹有些不知所措,她說一句,凌子桐堵她一句,她壓根沒臉再說讓人帶她們一程的話。
“既然沒事,那你們——”讓一讓。
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一直沉默的聞青開口:“兩位是不是從安全區過來的?能不能麻煩兩位帶我們一程?”
大概很少這麼求人的時候,聞青的聲音聽着有些冷硬。
“不能。”凌子桐直接拒絕。
“我們的車子不帶凌家之外的人。”凌子桐難得解釋。
尤其是她跟凌子桐在車裡有了親密之後,她更不願車內的空氣被外人的味道佔據,這是凌子桐特殊的領地意識。
不知爲何,凌子桐就是對對面兩人喜歡不起來,倒不是因爲她們被幾個男人霸佔過,或者這兩人有什麼壞心思,而純粹是一種感覺,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
季虹跟聞青都是高傲的人,被凌子桐三番四次的拒絕,兩人都有些下不來臺,聞青的脾性顯然更倔強一些,她聽到凌子桐的話之後,直接拉着季虹離開。
季虹顯然還想爭取一下,她回頭,祈求地看着凌子桐,試圖讓凌子桐改變主意。
凌子桐好笑,她又不是男人,看着同性夾雜着請求的視線根本沒感覺。
凌子桐沒感覺,但是其他人卻有感覺,院子裡的劉茵譏諷地說:“救人救到底,原來凌大小姐是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
說實話,雖然一路上劉茵總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但凌子桐卻不討厭這女人,甚至還隱隱的有些佩服,一個女人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坐上黑幫老大左右手的位置,需要的不僅是蠻力,還要有頭腦,但凌子桐就不明白了,這劉茵怎麼就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呢?
“我得罪過你?”凌子桐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劉茵怔了怔,她隨即自嘲一笑。
是啊,老大對凌子桐有些好感,但這跟凌子桐有什麼關係?人家已經有了正經的愛人了,自己這就叫遷怒。
可想到老大已經將這個女孩子放在了心底,這是老大第一回對女人心動,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是老大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劉茵可以預想得到,凌子桐會在老大心裡留一輩子。
心上之人卻另有心上人,而這心上人卻又不舒服心上之人,這是何等的一種悲劇。
說起來劉茵對凌子桐的感覺不僅僅是嫉妒,還有羨慕跟憤怒,羨慕凌子桐能輕易住進老大的心裡,憤怒的是她既然不可能跟老大,卻總有意無意地吸引着老大。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劉茵總想找機會發泄出來,雖然她明知道以自己的年紀跟凌子桐計較太過以大欺小。
見劉茵沒開口,凌子桐聲音冷颼颼的,“我一沒打過你,二沒罵過你,你憑什麼總是針對我?我這人脾氣好可不表示誰都能來踩一腳,如果不願意,你大可以跟你們老大離我遠遠的。”
從這回見面開始凌子桐就總感覺這女人有意無意的敵視,難道她之前不計較就表示她很好欺負?
凌子桐話剛說完,那邊肖承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要是脾氣好恐怕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脾氣好的了。
始終沒開口的凌子拓眼睛沉沉的,他攬住凌子桐的腰,對肖承說:“如果管不好屬下,我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
肖承收斂了笑容,他對劉茵說:“給淩小姐道歉。”
劉茵可以對任何人不假辭色,但她始終無法拒絕肖承,劉茵臉色佈滿陰雲。
“如果你不願意,以後我會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也不用跟着我去取東西了。”肖承說。
倒不是說他看重凌子桐而輕劉茵,不過因爲他跟凌子拓還需要相處不短的時間,而且凌子拓跟凌子桐還會跟着他去他的倉庫,如果隊伍裡的人不齊心合力,這是內患,最容易出事,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劉茵不道歉,凌子拓會親自出手的,到時就不會是口上道歉那麼簡單了。
“老大?”劉茵沒想到肖承竟然已經將凌子桐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了,她訥訥問:“難道她已經那麼重要了?”
肖承知道劉茵誤會他了,他沒解釋,心中卻難免有些失望,本以爲劉茵算是最瞭解他的人了,原來他還是高估劉茵了,他肖承即便再喜歡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因爲女人而看輕自己的兄弟。
見肖承沒開口,劉茵就當他是默認了,胸腔內滿是苦澀,劉茵突然覺得有些憤怒,她跟了肖承那麼多年,爲他多次出生入死,可凌子桐就憑着一張臉,一個笑容就徹底擊敗自己,這真是可諷刺。
“好,我走。”劉茵大步往外走。
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恐慌焦躁讓劉茵突然意氣用事,她有一瞬間覺得其實喪生在喪屍口中也好。
劉茵怒火沖沖的離開,肖承低垂着頭,沒有跟上去,也沒有其他表示。
而出了門口的季虹跟聞青則雙雙快步跟上了劉茵。
過了挺久,肖承才終於擡起頭,對凌子桐說:“我帶劉茵給你道歉,她脾氣不太好,還請淩小姐別放在心上。”
凌子桐沒接受,她有些意興珊闌,別人家的事她向來不在意。
“我耐性不好,就原諒她這一回,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會客氣的。”凌子桐懶懶地說。
她能這麼大方主要還是看在肖承的子彈跟手榴彈的份上。
至於爲什麼劉茵總會對她抱有敵意,凌子桐壓根沒聯繫到肖承身上,她覺得這劉茵一定是吃飽了撐的。
凌子桐無聊地打了個哈氣,一旁的凌子拓將她的身體往上託了一下,看着不在狀態的凌子桐,實在好笑,這丫頭說聰明比誰都聰明,說迷糊又無比迷糊。
“我會勸她的。”肖承不能替劉茵給出承諾,他只能儘量。
“嗯,如果她還想跟我們一路,你最好讓她將自己身上的刺收起來,否則我會那把剪刀將她身上的刺全颳了,讓她光溜溜的。”凌子桐想到劉茵變成小白兔的場景,一個沒忍住,偷偷笑出來。
肖承不明所以。
凌子桐卻無語失笑。
既然自家寶貝壓根沒將別人家的矛盾聯繫到自己身上,他也不會多那嘴,凌子拓可不會笨的吃一些不必要的閒醋,這會兒桐桐壓根沒感覺到肖承的異樣,如果自己刻意表現出來,反倒會讓桐桐注意到肖承,那就不如這樣。
凌子拓跟劉茵相較,誰更高杆一目瞭然。
肖承到底也沒放心,他提着自己的口袋,對凌子拓說:“剩下的幾家我們就暫時分開,等會兒在路口集合,如何?”
凌子拓當然願意:“好。”
院子裡終於只剩下兩人,耳朵聽到肖承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凌子桐一改剛纔的懶散,突然站起身,雙手摟着凌子拓的腰,湊上紅脣:“你已經好久沒親我了,快來,親一下。”
說完,不等凌子拓反應,櫻脣先湊了上去。
送上門的美味凌子拓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他反客爲主,將人摟在懷裡,裡裡外外吃個夠。
等凌子桐徹底清醒時,兩人已經離開這家,進了隔壁人家的大門。
咂咂嘴,凌子桐滿意地評價了一句:“味道不錯。”
“哈——”凌子拓眼底盪出濃濃笑意,他額頭抵着凌子桐的額頭,笑道:“桐桐的味道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