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剩下那個三級精神系喪屍。
即便是精神系,可到底也不過三級喪屍,只會簡單的命令跟莽撞的運用異能。不管何種異能,也不管是倖存者或是喪屍,使用多了都會脫力,其中精神異能者尤其如此。
這個喪屍動作蹣跚,臉孔扭曲,釋放的精神力也越來越不穩。
凌子桐清楚,這喪屍的精神力已經消耗殆盡,她鬆口氣,將全身重量都放在凌子拓身上,小聲說:“哥哥,這個喪屍就留給你了。”
這小聲防着的是特種兵,卻沒逃過凌家人的耳中。
凌子桐話落,凌子拓朝凌二的方向看了一眼,凌二會意,抽出長刀,直接略奔過去,揮刀直接砍向喪屍的脖頸。
凌家如此多的異能者,包括凌子拓接近四級的雷電異能,凌子桐三級精神異能,以及其他幾個大部分三級各類異能者,這麼多個對付一個三級精神系喪屍綽綽有餘。
要麼不出手,出手便是一擊必中。
這是凌二的習慣。
在喪屍被精神力反噬時,凌二已經將其頭顱一刀砍下去。
凌子桐緊接着喊了一聲:“二哥,我要拿晶核。”
末世已經這麼久,晶核之事恐怕已經不是秘密,所以,當着特種兵的面凌子桐也沒想着要掩飾。
凌四殺的意猶未盡,他舉着手中的匕首,揚聲道:“小姐,我來。”
凌子桐對這些特種兵,或者說是對京都所有的一切都反感,她當然不會好心的將晶核留給這些人,所以,她對那三級異能者隊長說道:“我只要我們家人殺死的喪屍晶核。”
言下之意,你想要,你就挖那些你們自己人殺死的喪屍晶核。
那些特種兵死裡逃生,這會兒哪裡還有什麼心情要晶核,那隊長摸了一把臉,說:“小姑娘,如果你想要,這些都給你了。”
人家好歹救了他們所有兄弟一命,區區晶核,他怎麼好意思跟人爭?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些晶核也是不要白不要,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壞事,但是她有精神異能,這些晶核對她是多多益善。
說完,她從揹包內掏出匕首,親自過去挖那些二三級喪屍腦中的晶核。
那特種兵隊長領着兄弟走到凌子拓面前,說:“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也知道我們這次過來的目的,不管你們爲什麼幫忙,救了我跟兄弟們的性命是事實,我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是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我們的本職,所以——”
見凌一凌二他們臉色開始不善,這男人接着說:“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不需要。”凌子拓看着眼前這羣滿身狼狽的特種兵,勾脣吐出三個字。
要不要是你們的事,但是給不給是我的事,對於今夜你們的相助,我們很感激。
說完,這隊長又走向樑淮,樑淮是第一個過來加入他們的,這人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爲樑淮,凌家人不可能幫助他們的敵人。
那隊長朝樑淮伸出手。
樑淮眼波冰冷,並沒有要跟人握手的意思。
這隊長有些尷尬,不過人家已經主動幫他們,那就並沒有看不起他,這世上奇葩的人太多,不需要過多計較,這隊長很快想清楚,他仍舊笑道:“多謝這位兄弟出手,看兄弟的身手,也是特種兵吧?”
國家對特種兵都有一套融會貫通的套路,是不是同類一看身手就知道。
樑淮還是一陣沉默。
“我們欠兄弟一條命,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的。”這人說。
樑淮開始擦拭自己的軍刀,他彷彿並沒收到別人的感激。
不管樑淮怎樣冷臉,那隊長都不好質疑,見樑淮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只好跟所有人一拱手,說:“今夜多謝。”
之後,這人對身後的兄弟說:“我們走。”
說完,帶頭朝村子裡走去。
其他人沒有異議。
很快,這一方空間內除了凌家人之外,便是一地的喪屍。
等收集完所有喪屍晶核,凌子桐洗了手,走到凌子拓跟前,問:“哥哥,這人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們明天這時候纔開始擊殺我們。”
撇嘴,凌子桐又切了一聲:“現在動手我們也不怕。”
“哥哥,既然這樣,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走?”到底是同類,這裡又有樑淮樑爽,還有龔小七,他們都在部隊呆過,這麼直接有衝突,這三人也不好做,那倒不如避開。
“嗯。”凌子拓隨後又問凌一他們:“你們能不能趕路?”
“小姐一個小姑娘都沒事,我們當然也可以。”凌四搶答比誰都積極。
“那就連夜趕路。”凌子拓決定。
晚上喪屍的確會多,但是相對的,路上的倖存者會很少,這樣高速路上就不會有白天堵車的情形了,這也是有利有弊的。
就這樣,凌家幾輛車子開始往南行進。
這個村子裡高速路很近,幾輛車子很快上了國道。
正如衆人所料的一樣,路上偶爾有晃盪着的喪屍,除了廢棄在路上的車子,總體來說,要不之前過來的時候順利的多。
因着是半夜,夜色暗沉,即便有車燈,能照着的距離也有限,所以車子走的不快。
車燈跟引擎聲響也引來了不少喪屍,
響也引來了不少喪屍,大家也多沒時間逐個殺這些喪屍,所以,車子都是衝着擋路的喪屍悶頭衝過去的。
這麼行駛了三個小時,才走了一小半。
深秋,夜色濃重,隨着時間的推移,天氣越是越來越冷。
在大家悶頭往前趕路的時候,凌子桐無聊地看着窗外,她縮了縮肩膀,說:“哥哥,你有沒有感覺越來越冷了?”
凌子拓從空間找出一件大衣,一手替凌子桐披上,說:“桐桐冷的話就去空間,再睡會兒。”
空間四季如春,又是沒黑夜的,至少要比現在舒服的多。
“不用。”凌子桐打了個哈氣說。
貓眼隨着打哈氣沾上一股霧水,凌子桐紅着眼說:“哥哥,按我們這速度,得什麼時候才能到?”
“一直不休息的話,明天下午能到吧。”凌子拓估計道,見凌子桐這有些憔悴的小模樣,凌子拓一陣不捨:“桐桐乖,進去睡一會兒。”
實在也是困了,一直坐在車內也難受,凌子桐想了想,說:“那我進入誰一陣,哥哥一個小時後叫我。”
“好。”
就在凌子桐要閃身進空間的時候,對講機裡傳來凌四的叫聲:“少爺,不好了,少爺——”
這聲音太過驚訝,以至於都變了音調。
凌子桐本事困極了,被這麼一喊,她心神一震,之後捂着胸口說:“四哥真是越來越大驚小怪了。”
凌子拓也皺緊眉心,聲音有些冷:“什麼事?”
那邊能清晰地感覺到凌子拓的不悅,凌四縮了縮脖子,不過他的發現太過驚悚,他還是如實說:“少爺,下雪了。”
“什麼?”
其他人顯然都聽到了凌四的話,對講機裡傳出好幾道不可置信的問聲。
凌子桐腦中最後一點睏意也被驅趕走,她連忙放下車窗,一股刺鼻臭味竄入鼻尖,裹雜在刺鼻味道中的是另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眯着眼睛往外看,以凌子桐現在的視力,很容易看清楚外面的情形,端詳了一下,她確認道:“哥哥,真的下雪了。”
“這還沒到深秋,怎麼會下雪?”凌子拓側頭,看向已經打開的窗戶。
漆黑的夜空點綴着零星的星子,乍然看去,並沒發現有飄雪。
凌子桐向外伸出手,片刻後,她縮回手,將手心送到凌子拓面前,說道:“哥哥你看,這是雪花,還挺大一片。”
荒涼黑暗的世界並沒有影響雪花的顏色,雪白的色澤在夜裡甚至有些刺目,凌子桐手心溫暖,雪白很快融化。
凌子桐嘶了一聲,使勁甩手,“好冷。”
將凌子桐的手攥住,感受到掌心一片冰涼,他壓低了聲音:“關上窗戶,將衣服穿好。”
這種事關自己身體的事,哥哥的決定向來不容拒絕,凌子桐乖巧地點頭,按照凌子拓的指示,穿好了衣服,又合上窗戶,這才說:“哥哥,我的意思是這學很奇怪。”
不過一片雪花都能將整個手掌凍麻了,可以預見這次降雪該有多冷。
凌子拓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拿起對講機,對其他幾輛車內的人說:“先停車,過來拿衣服,等下要加快速度,如果雪越下越大,找個就近的村莊住下,如果不大,儘量趕路。”
“收到!”
……
車子分別停在路邊,凌子桐給每人一件羽絨服,一副手套,之後對大家說:“這天氣有些古怪,大家注意點,別接雪,這雪很冷。”
幾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沒事接着雪玩,凌子桐的話提醒了衆人,其他人都點頭聽着,只有凌四好奇地伸出手。
“天哪!”凌四看着發紅的手心,使勁甩了甩,叫道:“怎麼這麼冷?”
都有點像乾冰了。
凌子桐憋着笑,說:“四哥,這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凌四怪叫一聲:“小姐,你佔我便宜!”
戴好衣服上的帽子,凌子桐笑道:“我能佔的也只有四哥你的便宜了。”
別人可沒那麼多好奇心。
凌四用控訴的眼神看向凌子拓,想讓凌子拓幫他。
很顯然,凌子拓是站在自家寶貝這邊的,所以,凌子拓用很平靜地聲音教訓道:“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着桐桐。”
幾人說笑間,雪花竟然又大了起來。
衆人凝注笑,凌子拓去了自己車上,找到地圖,凌子桐從揹包背找出手電筒,讓凌子拓看的清楚。
凌子拓帶着手套,手指沿着地圖上那條線往南移動,最後停在一處標示上。
“我們在這裡停下。”凌子拓說:“現在離這個村子還有五十多裡,快一點不用一個小時。”
末世的車速總要慢些,白天的話,五十里起碼要一個多小時。
身上已經或多或少的落了些雪花,如果這麼趕路,大家很可能會被堵在路上,如果是平常的雪還好,今夜這顯然不同,一片都能傷人,如果身上盡落了雪,倖存者很容易凍傷,甚至活活凍死。
再次上車,這次衆人都嚴肅起來,目光緊盯着前方。
凌子桐透過車窗看向外面,因爲他們車子的光亮,這周圍聚集了不少喪屍,喪屍身上自然也落了雪,不過這雪好像對喪屍沒什麼作用。
“哥哥,如果雪開始大了,到時倖存者又得死傷無數了,這一場雪之後,我們跟喪屍的數量豈不是懸殊又大了?”想到基地那些最外圍的倖存者,他們很多甚至連帳篷都沒有,這麼被雪砸到,非死即傷。
“下這雪對倖存者固然有壞處,對喪屍也不是全然都有利的。”凌子拓看的要比凌子桐長遠些。
“怎麼說?”凌子桐問。
“這個就要看雪能下多大了,到時候桐桐自然就清楚了。”凌子拓又賣起了關子。
不是凌子拓不想說,而是不到那個情況,現在就是說了也沒用。
“哥哥,不知道s市有沒有下雪,文哥他們現在怎樣了?”凌子桐仰靠在車椅背上,看着南方,輕聲說。
已經離開這麼些天了,s市雖然有樑家,可凌子桐知道,以凌文的性子,他不可能每天只在基地,坐吃山空,凌子桐最擔心的就是他們被捆在基地外,這樣的大雪天,對倖存者來說是雪上加霜。
“放心,有凌文在,不會有事。”
接下來的路出奇的順利,車子行了大概四十分鐘,大家便看到前面隱隱的村莊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