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打作一團的時候,有喪屍走過來,那些喪屍很厲害的,速度特別快,那個豹子就是摔的太重了,來不及躲開,被喪屍刺傷了。”說到這邊,那男人搖搖頭,有些可惜:“恐怕不久之後,那豹子就得變成喪屍豹子了。”
凌子桐心疼了一下。
小花一向怕疼,被喪屍抓破了身體,不止該有多難以忍受。
“之後呢?”凌子拓問。
“後來啊,那兩隻狗倒是夠義氣,還有那黑衣服的年紀不大的孩子,都幫着那豹子,兩隻狗一左一右引開喪屍,那黑衣的男孩子就抱着那花豹子跑了。”
男人指着正前方:“他們是朝那邊跑的。”
也就是說,那三隻分別是朝着三個方向離開的。
將手中的火腿腸直接扔給了那絡腮鬍子的男人,凌子拓拍拍凌子桐的肩膀,再攬着她離開,目標是小飛跟小花離開的正前方。
後面哐噹一聲,門再次關上。
“哥哥,那金毛跟小黑怎麼辦?”朝左邊的小路看了看,又朝右邊的瞧了眼,凌子桐問。
“凌四走的是另一邊。”凌子拓指着左手邊的小路說。
並沒做解釋,但是順着凌子拓的手指,凌子桐看着那邊破落房屋旁的一棵小樹已經被火燒的只剩下樹根。
“那是四哥防火燒的?”凌子桐不得不感嘆自家哥哥的仔細。
“嗯。”
那邊有凌四跟龔小七,不管往那邊走的是金毛還是小黑,它們都應該是安全的。
學着凌子拓的方式,凌子桐又朝另一邊看去,另一側也有兩棵小樹,但是兩棵小樹上堆積的雪花厚厚的,根本不像是有木系異能使用過的樣子。
“哥哥,你怎麼知道二哥走的那邊?”凌子桐好奇了。
“我不知道。”凌子拓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很清楚,凌二必然會選擇往另一側,或者他們現在前往的正前方。
滿心的好奇就這麼被自家哥哥打擊的一乾二淨,凌子桐撇嘴,反抓住凌子拓的手,快步往前走。
這個村子不似他們遇到過的其他村子,整個村子一條主道都沒有,全是兩米不到的小路,小路早已經鋪上厚厚的一層雪花,走上去腳步有些蹣跚。
走下沒多久後,凌子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哥哥揹你。”凌子拓攥住她的胳膊。
凌子桐掙扎了兩下,她着急地說道:“哥哥,你發現了腳印。”
就在剛纔,凌子桐一腳踩下去,腳下一深,卻是一個被一層雪掩蓋住的腳印,腳印比她的靴子要大得多,而且腳印很深,如果她猜得不錯,應該是小飛抱着豹子,纔會踩下那麼深。
看來剛纔那男人並沒說謊。
凌子拓沒做聲,自己走到前面兩步,叫試探着往下踩,果然,前面還有兩排不算規則的腳印。
知道方向是正確的,兩人加快了腳步。
這個村子的房屋建造並沒什麼規律,順着小路,他們走的方向也是歪歪扭扭。
途中也遇到了幾個初級跟二級喪屍,對於二級喪屍腦中的晶核,凌子桐已經完全沒了興趣。
凌子拓迎上喪屍,飛起一腳,直接將喪屍踹向凌子桐的位置,凌子桐則提刀橫削,來一個殺一個,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將最後一個二級喪屍砍長了兩截之後,學着凌二的模樣,凌子桐將砍刀放在雪地裡摩擦,直到刀上的喪屍血完全被擦乾淨,才提起刀,凌子拓一起繼續沿着小路走。
前面又錯落着幾間房屋,其中一家門敞開着,房屋還算完整,不過是窗戶玻璃不見着一塊,另一家則是四間房屋塌了兩間,而且房屋還是那種很老的轉頭屋。
兩人站在兩處房屋的中間,凌子拓果斷地牽着凌子桐走向那已經坍塌了一般的房子。
早已經知道哥哥的任何決定都是有理由的,凌子桐快步跟上。
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清晰無比。
凌子拓先停在屋子跟前,還剩下的兩間只有一個門,鐵門緊閉,原本銀灰色的門上沾滿了原本乾涸,卻又被雪花浸溼的暗紅血跡。
還是跟之前一樣,凌子拓不帶感情地吐出兩個字:“開門。”
裡面沒動靜。
“開門。”凌子拓又喊了一句。
凌子桐有些納悶,如果哥哥還是要問路的話,不必連着喊兩次,或許只有一種可能,裡面的人是——
“小飛?”想到一種可能,凌子桐試探着朝屋內輕聲喊了一句。
咚——
一聲重物落地聲。
更加確定裡面就是小飛了。
也就是說小花也在屋內,想到之前那人的話,小花已經身受重傷了,這又冰天雪地,如果不及時找到小花,小花很可能就命懸一線了。
“桐桐靠後。”雖然裡面一聲重響,但是門還是沒有開,凌子拓身後,將凌子桐往後攔了一下,說。
乖順地往後退了一步。
在凌子桐退到安全範圍的時候,凌子拓擡腳,直接踹向鐵門。
軍靴硬質鞋底踢向門栓處。
哐當——
巨大聲響震動的屋頂的雪大堆滑落。
如果凌子拓想,這鐵門自然不是問題,不過一腳,整扇鐵門從門框上脫落,朝裡砸去。
躲在門後的小飛拖着小花往遠處一跳,躲過這鐵門重重一砸。
房間內只有一人一豹,凌子桐奇怪地問:“小飛,只有你們,爲什麼不開門?”
小飛擡頭望出去。
當看到那一雙血紅的眼睛時,凌子桐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小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爲什麼是雙眸血紅,小飛都是這樣,那受傷的豹子呢?
有些焦急,凌子桐越過自家哥哥就要進屋,想查看一下小花的情況。
手卻被凌子拓抓住。
“哥哥,小花流了很多血。”視線落在小花身下那一攤已經凍結起來的血,凌子桐只覺得眼睛刺痛。
“先看看。”當然不願意凌子桐這麼貿然地過去。
小花在凌家固然重要,可是在凌子拓心中的位置卻是不敵凌子桐的。
將凌子桐擋在身後,凌子拓先一步進門。
吼——
就在這時,小飛血紅的眼睛幾乎能滴出血來,他張嘴,雙手也直朝凌子拓抓來,那黑灰的尖爪讓凌子拓的瞳孔深縮了一下。
並沒有任何猶豫,凌子拓再次擡腳。
尖爪抓在軍靴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也劃破了鞋面。
凌子拓腳一縮,尖爪刺入鞋底。
靴子就這麼被抓了下來。
凌子拓看着被喪屍抓在手中的靴子,怒火在眼中一閃而過。
這是桐桐特意給他選的,桐桐送給他的任何東西都不容許別人破壞。
雷電直接朝着小飛,或者可以稱之爲喪屍的那東西擊去。
刺啦——
雷電自頭頂劈下來,已經成爲喪屍的小飛就這麼被擊中,身體抖動兩下,血紅的眸子漸漸轉成了黑灰,裡面狂涌的風暴也漸漸變得呆滯,最後歸於平靜。
小飛,或者說喪屍朝後仰去,摔在地上。
剛纔那一幕自然被凌子桐收入眼底,她心中一陣可惜,也有些難過,但是已經變成了喪屍,留着他也只是個禍害。
事情已經發生,再計較也無濟於事,壓下心中的難過,凌子桐快速從空間內再找出一雙靴子。
等凌子拓穿上靴子後,凌子桐沒忍住,哽咽了一聲:“哥哥,小花?”
對小飛都有些捨不得,更何況是小花。
凌子桐對小花的感情不比凌家其他人少,如果小花有什麼三長兩短,凌子桐不知道該怎麼辦。
“哥哥——”事到臨頭,凌子桐有些膽怯。
小花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臉朝下,看不到他它的表情。
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凌子桐覺得喪屍有些癢,眼睛也酸澀的難受,她眨了眨眼,淚滴就這麼順價流了下來,本來溫熱的淚水在流淌到下巴時已經變得冰冷。
心疼地擦掉凌子桐臉上的淚水,凌子拓卻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爲此時他幾乎可以斷定,小花已經喪屍化了。
將凌子桐攬在懷中,最終,凌子拓嘆了一口氣,說:“桐桐,這是末世,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即便是我們,也都該隨時準備着死亡的可能。”
“嗚嗚——”凌子拓的話刺激到了凌子桐,她原本悶聲的流淚變成了嚎啕大哭。
“哥哥,小花,小花就是我的家人,嗚嗚嗚,哥哥,我不想小花喪屍化,哥哥,你想想辦法,我不願意殺了它。”凌子桐語無倫次地哭喊着,她不停地揪着凌子拓的衣角,想催促着哥哥,讓哥哥想個辦法。
將懷中的人緊緊抱住,凌子拓安撫地摸着她的臉頰,說:“桐桐,也許是哥哥猜錯了,小花它可能沒事,我們已經經歷了這麼久,小花也曾受過傷,但是都沒事,說不定它現在只是暈過去了。”
被凌子拓這麼一提醒,凌子桐瞬間停止了哭泣,她抹了一把眼淚,說:“對,沒錯,小花跟金毛一樣,都是對喪屍毒免疫的,我怎麼忘記了?”
說着,凌子桐破涕爲笑。
正擦眼淚的凌子桐並沒注意到凌子拓眼中還沒化開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