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喪屍哀哀的叫。
許是覺得頭痛難忍,又不知該怎樣甩掉這種疼痛,小喪屍只能拼命地搖着腦袋,試圖甩掉這種鈍痛。
不過,無論他怎樣掙扎,凌子桐始終緊緊盯着小喪屍,明媚的大眼在那一瞬間凌厲殺伐,眉頭一蹙,小喪屍最終哀嚎一聲,直直倒地。
這是目前爲止,所有人第一次見過這種沒有讓喪屍身上出現外傷而致喪屍死亡的現象,凌家人齊齊瞪大了眼,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剛纔凌子桐那一手已經讓所有人都有了預感,那就是他們小姐的異能似乎是別人從來沒想過的。
從凌子拓有雷電異能開始,接着是金系異能,大家也有大約的感覺,這異能恐怕出不了五行學說中的金木水火土,即便強悍如雷電異能,雖然出人意料,卻不讓人覺得難以置信,而凌子桐卻能讓喪屍死有全屍,這是無疑是異能中的異類,也是很多人不能想象的。
凌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凌子桐身上,無人看見在小喪屍死去的瞬間,隔壁飯店內,凌子桐緊貼着的一面牆壁的另一側,那叫小何的女人突然噴出來的一口鮮血。
小何臉上痛的有一瞬間扭曲,不過下一刻她又恢復正常面色,掃了一圈小飯店內看似行爲正常,實則已經被她控制住的數只喪屍,嘴角勾起,揮動手中長刀,砍向彷彿被定格住的喪屍們。
小喪屍倒地後,凌子桐腳步一個踉蹌,凌子拓心在一瞬間沉入谷底,他腳步往前移動一小步,終究沒有推開眼前的門,凌子拓笑容淺淡,鼓勵地看着凌子桐。
凌子桐知道自家哥哥的意思,在自己沒出飯店的一刻,賭約還在繼續。
頂着腦中撕扯一樣的疼,凌子桐揚起一抹笑,一步一步走向凌子拓。
平時十步左右的距離在這會兒的凌子桐看來如無盡的長路,她壓住一口氣,生怕那口氣一出,自己就得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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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小何贏了這回,凌子桐都能想象得到她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爲了哥哥,凌子桐不允許小何比自己先一步出去。
指甲掐向掌心,疼痛能讓渙散的神智逐漸回籠,踩過喪屍屍體中間的空隙,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玻璃門已經近在眼前,凌子桐能看到哥哥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凌子拓沒說,凌子桐卻再清楚不過。
手總算摸到門把,之前隻手能推開的門此刻重若千斤,她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猛然拉開玻璃門。
在一隻腳跨出門的時候,凌子拓雙臂撐平,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哥哥——”
凌子桐衝過去,凌子拓迎上來。
短短几分鐘時間,兩人幾乎要覺得是如隔三秋。
凌子拓感覺到凌子拓身體的不適,他索性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在凌子桐耳邊小聲說:“桐桐很厲害。”
攬住凌子拓的胳膊,凌子桐得意地說出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那當然,哥哥記得將那個小何留給我。”
而後整個人被黑暗籠罩。
見凌子桐沒了意識,凌子拓臉色一變,他低頭,用脣碰了碰凌子桐的脖頸動脈處,感覺到穩定的跳動,這才鬆了口氣,對身後的凌三說:“快點過來。”
凌三上前,摸着凌子桐的脈搏,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後肯定地說:“少爺,小姐跟上次一樣,是睡着了。”
凌三說的那回是凌子桐因爲有了空間而睡過去那次。
在凌子桐睡過去的同一時間,隔壁玻璃門也被推開,小何一臉蒼白地站在門口,在看到凌子拓懷中的人時,臉色變了變。
心疼地將凌子桐往懷裡攏了攏,凌子拓抱着凌子桐轉身離開,離開前留下一句話:“將那個女人留下。”
停頓片刻,又說:“其他人殺了。”
凌子拓不喜歡濫殺無辜,但若這些人威脅到桐桐,那就不算無辜。
凌子桐剛纔殺喪屍的手段不僅讓凌家的人震驚,同時也讓這羣黑衣人心下駭然,這種功能是他們前所未見的,竟然用眼睛都能殺死喪屍,若將喪屍換成人呢?
結果讓他們不敢想象。
凌子桐殺喪屍的場面他們不可能忘記,也無法將它爛在心裡。
凌子拓早已想到這一層,殺這些黑衣人是勢在必行。
凌家的人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被凌家衆人制住的那羣黑衣人也沒聽漏凌子拓的話,他們眼中絕望堆積,剛纔在凌二面前的盛氣凌人早已被瑟瑟發抖取代。
“我們保證不會將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我們不想死——”
“是啊,是啊,我們發誓,要是將今天的話說出去,我們不得好死,求各位大哥饒了我們這羣賤命吧!”
……
屬下的求饒驚醒了那黑衣人老大。
他一切精明跟偷奸耍滑這一刻全都不起作用,這人雙腿打顫,他想過可能會被喪屍殺死,撕碎,或者也變成喪屍,但他沒想過會因爲一次沒成功的搶劫而送掉性命。
那大哥只看着凌子拓離開的背影,身體一軟,雙腿跪地,骨頭磕到光滑的水泥地上發出噔的一聲。
“我,我,我——”這時候任何求饒的話都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凌子拓早已走遠,他吶吶的話只有凌文等人聽得到。
嘴角的笑紋若隱若現,凌文走上前,半彎着腰,好心地給出一個黑衣人老大必死的理由:“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自作聰明。”
話落,凌文還若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小何有些不甘的臉旁。
這羣黑衣人還想說什麼,凌一已經領着衆兄弟上前,堵住他們的嘴,消音槍嘭嘭的響起。
不過瞬息之間,剛纔還春風得意的黑衣人紛紛倒地,再沒了氣息。
小何捂着嘴,正對着那黑衣老大死不瞑目的雙眼,最終沒忍住,抱着脖子在一旁乾嘔。
凌文擦乾淨手,對衆人說:“處理好,別讓小姐醒來看見血腥。”
凌四抱着胳膊挑眉:“這些活咱們兄弟早就駕輕就熟,放心吧,絕地污染不了小姐的眼睛。”
正如凌四所說,沒到十分鐘,黑衣人已經被處理掉,水泥地面被沖刷的乾乾淨淨,恍若這羣黑衣人從沒到過這休息站一樣。
凌文收回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苦衷做樂道:“這異能總算還有用。”
不過他心裡卻清楚,凌子桐說的果真不錯,任何技能都需要長期訓練,他這水系異能也不例外,第一次才能打出一小股水來,這時隔沒多久,已經能將地面沖刷乾淨。
在凌家兄弟們處理這些後續時,凌子桐再一次回到空間。
空間內,綠草萋萋,綠油油的草地看着生機勃勃,之前栽種的果樹像是在一剎那之間悉數開了花,各色花瓣鮮嫩欲滴,讓空間多了絢麗色彩。
聞着這滿目綠色,凌子桐原本無力的感覺很快消散,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疼,看來自己是再用魂魄進了空間。
這種事遇到第一回會驚慌,第二回淡定,次數多了自然習以爲常,凌子桐拋開這個問題,舉目望向四周。
原本的黃褐色土地已經被綠色完全覆蓋,放眼望去,正應了那句詩,風吹草低見牛羊。
不對,牛羊?
遠遠望去,那點綴在綠色之上的不是牛羊是什麼?
凌子桐幾乎要大笑出聲。
之前籠罩在草地上的神秘白霧已經完全消散,整個空間被凌子桐盡收眼底,近處的草地蔬菜,不遠處的河水甘泉,再到遠處的藍天牛羊,這活脫脫就是詩句中描寫的世外桃源。
聞着青草香味,凌子桐心曠神怡,她往前方走去,巡視着屬於自己的領地,說來也奇怪,她自己種植的蔬菜跟水果幾乎是一天一個樣,而原本屬於空間的草地卻仍舊柔軟低矮,這麼長時間沒有絲毫長大的意思。
這正合凌子桐的意,否則她還愁着該不該收進來一個除草機。
先走向空間泉水,泉水仍舊清澈見底,之前被凌子桐隨便放在空間的小桶還在,桶內魚苗見長,看樣子過不了幾天這小桶就會盛不下。
眼睛微閉,凌子桐默唸,手上很快出現一個不大的漁網,將兩頭用細鐵棍裹住,再將鐵棍插在圓形深坑跟上游交接處的兩岸,凌子桐將魚苗放在下游的深河內。
得了自由,魚苗歡暢地在深水區遊動,大概覺得這河水太過合心意,小魚苗甚至探出頭來,時不時吐個泡泡。
走到上游,捧了水喝。
擦乾淨嘴,凌子桐這才往前方看去。
前方的牛羊認真的吃草,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包括突然出現的凌子桐。
凌子桐已經沒有心思思考,爲什麼之前連個小魚苗放進去都特別困難的空間竟然本身就生存着如此多數量的牛羊。
走得近了,凌子桐才發現牛羊各個身彪體壯,聽着腳步聲並沒有驚嚇的跳開,反而像是見着熟悉的人一樣,往凌子桐走去,親暱地往凌子桐手心蹭了蹭。
這空間奇怪之處已經不是一點兩點,而凌子桐早已能淡定視之,她頓下身體,仔細聞了聞,並沒有牛羊身上特有的騷臭味,而且綠草地內也並沒有牛糞羊糞之類的,不管是空間內的牛羊不產糞便,還是這空間淨化太過變態,凌子桐也不深究,反正與空間有好處的事,她知道就好。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牛竟然是奶牛,凌子桐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喜悅來形容,若硬要找個詞,慶幸比較合適。
在未見到牛羊時,凌子桐曾想着以後沒了肉類,可以過來抓兩隻出去,可看到這些牛羊,接觸到它們太過和善的眼睛,凌子桐知道自己剛纔的計劃已經胎死腹中了,她捨不得殺這裡的牛羊了。
好在還有牛奶。
脫掉衣服,凌子桐縱身跳進深水中。
凌子桐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的感覺一樣,當身在空間時,她心情舒暢輕鬆,莫名的能量由空間源源不斷地涌向自己的腦海,讓之前腦海裡的壓迫逐漸被化解,流散,凌子桐感覺自己徜徉在柔和的母體當中,吸收母體的營養,讓自己逐漸壯大。
不知不覺,凌子桐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有白天換成了黑暗。
她睜開眼便看到凌子拓略帶焦急的視線盯在自己臉上。
“哥哥?”長時間沉睡,凌子桐聲音有些沙啞。
凌子拓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說:“喝一點。”
還真是有些渴了,凌子桐就着凌子拓的手,一口喝完。
喝完水,神智已經完全清醒,凌子桐看着周圍的環境,問:“哥哥,我們沒走?”
“桐桐這樣,讓哥哥怎麼離開?”凌子拓放鬆了神經,反問。
凌子桐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哥哥的任何決定凌子桐都不會質疑,她坐直身體,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是被哥哥抱在懷中,凌子桐一邊替凌子拓捏着胳膊,一邊問:“我睡了多久?”
“已經整整十個小時。”
“這麼久?”凌子桐直覺反問。
“所以哥哥很擔心。”凌子拓眉心蹙了蹙,說。
凌子桐自知理虧,她討好地笑了笑,替凌子拓捏肩膀的手越發輕柔,她心中也是暗自自責,要知道就不躺在水裡了。
“哥哥,我錯了。”凌子桐笑眯眯地道歉。
知道自家妹妹不會無緣無故地不出來,凌子拓也不多問,這種問題之後他會私下細問,凌子拓轉了話題:“睡了這麼久,餓不餓?”
幾乎是凌子拓話剛落,他腿上的人兒肚子同一時間咕嚕咕嚕地響起,凌子桐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挑眉說:“哥哥,這就是我的答案。”
凌家衆人紛紛笑開。
小姐一時沒有清醒,少爺一時緊繃着臉,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吃飯,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衆人還真是有點餓,龔叔笑呵呵地問:“小姐今天想吃什麼?”
他們依舊回了中午所在的超市裡,做午飯時擺放的煤氣跟鍋碗瓢盆還放在角落裡,想吃什麼立馬就能做。
剛纔在空間時,她也看過之前收集到的東西,幸虧這麼一看,凌子桐纔想起之前訂做的h市有名的幾個大酒店內各種招牌菜,也有一些地方特色菜。
總之,光是哥哥讓人給她送的花了不下一百萬。
因爲自己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凌子桐有些內疚,也不想讓大家還等着,她說:“武哥跟凌一大哥,你們將飯桌擺放好,今天我請大家吃飯。”
衆人第一時間想到凌子桐的空間,凌三笑道:“小姐請我們吃,想必菜色一定不差。”
大家知道,那些菜都是少爺專門給小姐訂做的,定是色香味俱全,這讓本來就飢餓的衆人更是明顯感覺到肚裡的饞蟲被勾了上來。
凌四凌七已經快速將兩張桌子合併在一起,其他人也洗手的洗手,擺凳子的擺凳子,刷筷子的刷筷子,衆人第一回這麼齊整的,整齊有序地快速動作,見大家收拾完,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看着大家井然有序,凌子桐有進幼兒園的感覺,大家難得露出這麼幼稚可愛的一面,凌子桐大眼笑的彎成一抹月牙,剛纔那點不捨悄然消散。
手往桌上一點,空蕩蕩的桌面瞬間擺放了好幾個木質高檔保溫食盒。
保溫食盒上標記着各家酒店名字,當衆人看到這些名字時,剛纔的喜悅被惆悵衝散了不少,想想兩月前他們都持有這些酒店的貴賓卡,凡是進酒店都是受到最尊貴的待遇,轉眼時過境遷,再看到熟悉的字樣,似曾相識的味道,即便是大男人,心下也難掩對以往生活的美好回憶。
“紅燒獅子頭,松子魚,梅菜扣肉,紅燒排骨,雞湯,土豆餅,哈哈哈,還有牛排跟烤肉。”隨着食盒一層層打開,凌四口中念出一串串菜名。
這些是凌子拓專門吩咐酒店廚房特意做的,沒有花哨的菜名,也沒有雕刻精緻的樣式,但每一盤都是實打實的,味道自然不在話下。
吃多了龔叔家常菜的手藝,再聞着酒店大廚做出來的味道,衆人口中唾液急速分泌。
凌子桐最後弄出來的是兩桶竹筒蒸飯,淡淡的竹子香味瀰漫在整個超市內。
凌子桐跳下凌子拓的腿,跟凌子拓一起洗完了手,凌子拓坐在主位,凌子桐緊挨着自家哥哥坐下。
“吃吧。”凌子拓一聲吩咐,所有人幾乎在第一時間抓起手邊的筷子,速度奇快,卻不顯慌亂地往嘴裡塞食物。
已經習慣了跟大家一起吃飯,衆人也不會因爲凌子拓跟凌子桐的身份而有所謙讓,就像凌子拓之前說的那樣,在這個時候別講究那些虛禮,你若不顧着自己,誰顧着你?要面子的謙讓只會讓自己捱餓,你們自己看着辦。
就因爲凌子拓的這番話,凌家的飯桌上沒有尊卑男女之分,拿起碗筷都是狼吞虎嚥,凌子桐下筷子也不慢。
整個飯桌上,也只有凌家兄妹一邊自己吃着還一邊相互給對方夾他們喜歡的菜,大概也是這一兩個月訓練的結果,即便給凌子拓夾菜,自己吃飯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慢。
正頓飯下來大家前後吃了二十分鐘左右,當最後一碗雞湯被凌六倒完後,大家滿足地嘆口氣,要是有牙籤,他們再擡個二郎腿,那絕對是某山上的流氓集會。
吃飽喝足,凌子桐這纔有空處理之前的事。
“哥,那個叫小何的女人呢?”
凌二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向超市最邊角的一間小的儲藏室內,將人提了出來,仍在凌子桐面前。
因爲精神力受損,這跟古代內傷一樣,沒有外力的輔助,小何的精神力恢復的極爲緩慢,她不像凌子桐有空間的幫忙,速度自然降低很多。
等凌子桐吃完晚飯,臉色紅潤地等着她時,小何臉色甚至比白天更蒼白乾澀。
此刻的小何已經沒有力氣起身,她只能軟軟地坐在地上,凌子桐踱步到她面前,頓下身體,湊近小何,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問:“你還記得白天的賭約嗎?”
小何臉色變了變,眼中害怕一閃而過。
凌子桐冷笑,她伸手,攫住小何的下巴,將人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凌子桐笑道:“你別緊張,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因爲有時候死其實是一件比活着更容易的事。
顯然小何還是不瞭解凌子桐,聽到凌子桐的話,她勾勒的尤其豔美的睫毛顫了顫,顯然對凌子桐的話不是無動於衷。
小何的反應在凌子桐的預料之中,凌子桐無聲揚脣,她繼續說道:“要我放過你也可以,不過我需要你跟我坦白一件事。”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本來還有些慶幸的小何大驚失色,她眼神閃躲,再不敢直視凌子桐,但沙啞的聲音卻滿是絕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這裡也沒需要跟你坦白的事。”
反駁的太過急切,反倒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除了凌子拓跟凌子桐,其他人對剛纔飯館裡的事都是一無所知的。
小何的反應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被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放在以前,小何定要覺着這些男人是被吸引了,這是值得她驕傲的,但經過一下午的折磨,凌家兄弟對她的毫不憐惜,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我們都是聰明人,不需要再藏着掖着。”凌子桐仍舊好聲好氣地說。
小何下巴往旁邊扭動,想甩開凌子桐對她的牽制,無奈自己跟凌子桐目前的力量還有很大的差距,她剛挪開一點就被凌子桐大力掰回來,如此兩三次之後,她的下巴已經紅腫,讓她疼的嘶嘶抽氣。
捏住她下巴上的皮膚,凌子桐湊近了看,笑容惡魔一般:“下巴做的吧?”
尖細的下巴形狀完美,但摸上去纔會感覺到有些不同的地方。
血紅開始緩慢爬上小何的臉頰,她憤怒地反駁:“你胡說。”
“胡不胡說你我都清楚,下頜骨磨了,嘖嘖,這骨頭沒磨好,還突兀不平的,這塊形狀完美的骨頭我能用一根指頭將它掰斷,你信不信?”凌子桐玩笑地說。
“你,你這丫頭好惡毒!”小何自詡清高,但對上凌子桐這麼一個最毒,心眼也不好,還沒臉沒皮的人,那絕對該第一時間拜下風。
被罵也不翻臉,凌子桐甚至笑的越發燦爛,她右手食指跟拇指捏住小何的下巴,稍微用力,小何的下頜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小何疼的眼淚順頰流。
“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凌子桐聲音輕柔溫和。
小何嗚嗚的叫,假睫毛因爲淚水的沖刷已經脫落,滑在眼瞼處,狼狽不堪。
對小何的不配合凌子桐並不着急,她慢悠悠地描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說,我將你的骨頭掰回去,你要是不說,我能將你身上所有動過的地方都給你拆了,你信不信?”
凌子桐玩笑似的說,小何覺得自己就連骨頭縫裡都被陰冷的分滲透,她很清楚,凌子桐的話沒有虛假,要是自己不坦白,凌子桐肯定得將自己整的生不如死。
思及此處,小何哪裡還顧得上扮演清高貴氣?她拼命點頭,生怕點頭晚了,凌子桐會反悔。
拍了拍小何的臉,凌子桐起身,坐在凌子拓的腿上,笑道:“這才聽話。”
凌子拓將杯子遞到凌子桐嘴邊,杯中是檸檬水,凌子拓道:“剛纔的菜油多,喝點這個去取油,不然晚上又得不舒服。”
別說檸檬水了,就是純淨水,在這末世也是稀少珍貴的,平時她身上帶着一杯水都捨不得喝,更別提這檸檬水了,小何低頭,掩飾住眼中的嫉妒。
“說吧。”凌子桐喝完水,看着小何雜亂的頭頂說。
“什麼?”想的太出神,凌子桐的話讓她條件反射地擡頭,問。
“肋骨抽掉兩根,盆骨磨過。”凌子桐沒有理會小何的話,她沉聲說出小何身上兩處整過的地方。
“也許我還能幫你再抽掉兩根,你說好不好?”凌子桐嘴角滲出冷笑,顯然心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明媚了。
被逼迫,小何神識自然快速歸位,她連連搖頭,“我說,我說。”
“就是三天前,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能控制住喪屍了。”小何不再敢有任何隱瞞。
小何話一落,凌家其他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凌文所有所思地問:“你說你能控制喪屍?”
“是的。”
“數量多少?”凌文又問。
“開始三兩隻,到現在有四五隻。”小何沒有隱瞞。
處於對好奇的事有探索精神,少開口的龔小七問:“你能控制喪屍殺人?”
“差,差不多。”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控屍術?”問話的是凌四。
其他人看向凌子桐,等着她的解答。
凌子桐一直沒錯開小何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以她的經驗來看,這小何沒有撒謊。
她問:“你是用什麼方法控制住喪屍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有個喪屍差點抓傷我,我非常害怕,在喪屍抓到我的前一瞬間,我只想着他別碰我,然後喪屍就真的定住,沒有再抓我。”小何已經沒有力氣再編謊話,她心中那道城牆已經被凌子桐推倒,這會兒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所經歷過的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桐桐,你的感覺呢?”一直沒有開口的凌子拓在這當口突兀地問。
給自家哥哥一個讚賞的眼神,凌子拓迎上衆人好奇的目光,解釋道:“我覺得她也應該是精神力的一種。”
“小姐的異能是精神力?”
“嗯,這也是延伸異能,可應該叫變異異能,是一種不需要外物,直接用精神力控制或者殺死喪屍的異能。”其實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前世經過兩年時間的見聞,她根本沒有見過這種精神異能的。
“這麼說小姐跟她是一樣的?”這個她自然是地上的小何。
凌子桐神秘一笑,再次跳下凌子拓的腿,走到小何面前,對問話的凌三說:“三哥你注意哦。”
說完,她回頭,看向小何,大眼黝黑中帶着難以抗拒的精神力,小何剛來時並沒有異樣,但短短几秒之後,她突然尖叫一聲,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一邊嗷嗷叫。
“走開,走開,我好疼!”從小何扭曲痛苦的臉上看來,她的痛苦沒有任何誇張。
但凌子桐並沒有停止,她繼續盯着小何,逐漸增加攻擊過去的精神力強度。
小何只覺得腦中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一時間往自己刺來,那種無法忍受的痛苦讓她嘶吼,尖叫:“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好疼,求求你,殺了我吧!”
覺得小何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凌子桐這才慢慢收回精神壓力,如此強度密集的精神力輸出,讓凌子桐有短暫的暈眩,但效果顯然已經比之前強太多,按照凌子桐的經驗,只要她以後不偷懶,天天訓練,相信以後她能控制的就不是一個人。
在凌子桐起身的瞬間,凌子拓已經走到她身後,扶起她,將她攬靠在自己懷中,對她說:“休息一下。”
凌子桐點頭,放鬆靠在凌子拓懷中,等那陣暈眩完全過去,纔對凌三笑問:“三哥,看出不同了嗎?”
“好像是。”
“我怎麼沒看出來?”叫出來的永遠是大嗓門的凌四。
緊靠着他站的凌三往旁邊挪了挪,果然,下一刻凌子拓的目光幽冷地掃向凌四,凌四縮着脖子,不敢再開口。
凌三清了清嗓子,解釋道:“老四,難道你沒注意一個現象?我們小姐的精神力對象是人,而這女人精神力運用的對象是喪屍?”
凌四還沒來得急恍然大悟,凌子桐已經快一步搖頭:“三哥你也錯了,我的精神力同樣能殺喪屍。”
“而且她的精神力只能控制喪屍了,不能至喪屍與死地。”凌子桐補充一句。
凌四後知後覺地點頭:“簡單一句話,小姐的要比她的高級多了,正所謂相由心生,恐怕這異能也是跟性格有關,你看她,性子陰毒虛僞,也只能用喪屍爲伴,而小姐心思純粹,所以精神力比她要高級很多,她們一個黑一個白,完全不同。”
說凌四平時大咧咧,但有時候說話又是一針見血。
凌子桐原本還想着要有跟前世一樣的水系異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沒想到上天開真給她開了小竈,給了她一個這麼牛叉的異能。
凌子桐可不是矯情的人,被凌四這麼一誇讚,笑眯眯地承認了,還煞有其事地點頭:“那是。”
凌四的話同時也讓其他人暗自點頭,轉而對小何更加厭惡,思想邪惡的人才會跟喪屍爲伴。
凌文問:“小姐,你打算怎麼處置她,留下她的話恐怕會有後患。”
“文哥放心,異能方面跟我有異曲同工之處的只有她,相信也只有她能跟我抗衡,爲了我自己的安全,也爲了咱們凌家所有人的安全,我當然會除掉她。”凌子桐最後兩個字沒說出口。
被凌子桐精神力刺激時她恨不得死,但人都是如此,過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之後她又不想死了。
聽到凌子桐的話,小何反駁:“你剛纔說不會殺我的,你出爾反爾。”
小何干巴巴的叫囂,她心裡也清楚,若是凌子桐說話不算話她也沒辦法,果然,凌子桐嗤笑:“我就是出爾反爾又怎樣?對你這種假清高,真小人的女人,殺一個就等於救下很多人。”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凌子桐也沒興趣跟她再說話,況且這女人還敢覬覦凌子拓。
眯着眼看向小何,凌子桐的手握緊凌子拓。
凌子拓安撫地摸着凌子桐,似乎在給她力量。
心中那一點對同類的愧疚很快消散,凌子桐不再猶豫,權利釋放精神力。
小何再次抱頭痛哭。
這一回站在小何不遠處的凌二凌六一起皺眉,痛哼一聲。
凌子桐吩咐:“退後。”
凌子桐再一次收回精神力,她看向兩人,肯定地問:“你們是不是也被波及到了?”
兩人點頭。
凌子桐說:“我還不能完全自如地運用精神力,也許等一段時間我熟練掌握了就能運用自如了,嘿嘿,現在二哥跟六哥,還有大家還是離我遠一點。”
凌子桐話落,大家自動讓開,很快,空蕩蕩的房間中央就剩下一個小何。
被單獨扔下,周圍都是無情冷酷的人,小何慘笑,指天罵道:“老天爺你是不是瞎了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他們濫殺無辜,殘害同類,爲什麼最該死的卻活的好好的,你對得起那些無辜的人嗎?”
好熟悉的問句。
凌子桐嘲諷道:“爲什麼人總喜歡將自己的不幸歸結到老天爺身上呢?”
照這麼說,那她上輩子是不是也該在實驗室中,在臨死前指天罵地?
凌子桐搖頭,經過了一世,她倒不這麼認爲。
心中有怨,則處處都是不順,俗話說心寬體胖,不管已經經歷過什麼,或者即將要經歷什麼,人恐怕無法拒絕,但人可以選擇用何種心態對待種種遭遇。
凌子桐的嘲笑徹底激發了小何心中的怨念:“你當然覺得理所當然,你有人疼有人愛,你可以任意妄爲,你是用自己的幸福來衡量我的人生,你憑什麼?”
對這種鑽牛角尖的人,凌子桐已經懶得開口,她知道有些人是誤入迷障,但還有一類人則是至死不改。
小何顯然是後者。
跟這樣的人辯證簡直是浪費時間。
凌子桐覺得自己倒不如將時間拿來跟哥哥培養感情。
她紅脣緊閉,再次將精神力聚集在小何身上。
剛纔那種讓她恐懼的疼痛如約而至,小何早早抱住頭,悄悄聚集自己腦中的精神力,試圖跟凌子桐來個你死我活。
凌子桐釋放的精神力在碰到小何時受到阻礙,她擡眸看去,小何始終低着頭,應該是正尋思着奮力一擊了。
非但沒有退縮,凌子桐心底反倒生出一股興奮來,有人跟她對戰正好,對戰的話更利於她瞭解跟運用這精神力。
不再用玩笑的心態對待,凌子桐正襟危坐,她雙手成拳,用精神力探查對方,攻擊對方,以至於最後壓制住對方。
小何噗的一口,眼前的地板被染紅,她再忍不住,慘叫出聲。
凌子桐並沒有立即收回精神攻擊,她繼續加重強度。
“啊——”
一聲長叫,小何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房間再無雜聲。
“死了沒?”凌四問。
凌子桐搖頭:“沒有,我說過不殺她,我已經擊散了她的精神力,她的異能沒了。”
而後凌子桐又斟酌着說:“我剛纔攻擊了她大腦中記憶力那個區域,有可能她會失去記憶。”
凌子桐不確定,只有小何醒來纔會知道。
凌二再次將人提到剛纔的儲物間。
時間不早,凌子桐從空間內送出幾牀被褥,大家將就着打地鋪。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衆人便被一陣敲擊聲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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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眼睛腫了,蝸牛一樣終於爬到萬更,謝謝大家的關心跟支持,有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