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學劍爲了意境
內功修煉，在有了氣感之後，到打通任督二脈之前這一段，靠的是堅持，是日積月累。所以，李遠山纔會說過了這兩年他們就能夠輕鬆一些。
等這兩年過去，奇經八脈打通六條，學習的課程也應該完成得差不多了。
既然輕鬆了，李遠山也開始着手考慮他們的後續修煉方案。
打通任督二脈這個關卡，對武學道理的理解，或者說武學境界、思想境界只能起到一些輔助作用。而之後的修煉，突破關卡不再像之前的修煉，憑着日積月累內力達到了就能按部就班地突破。後面每次突破，武學境界起到決定性作用。
理解掌握高深的武學道理，需要時間，需要悟性。
修煉內功之前的感氣階段，氣雖然是事實存在的，但看不見摸不着，所以對於每一個走上內功修煉的人來說都是陌生的，異常難以把握的。因此，感氣階段對悟性是有要求的。長安和周明真經過感氣階段走上內功修煉之路，他們自然有悟性。
不過悟性也是因人而異，有高低之別的，而且它還不能培養。因此，李遠山想到的最合適的方法就是在他們兩打通六條奇經經脈之後就開始進行意境的領悟。採用的辦法，李遠山打算用自己和江明月曾經領悟意境時的辦法，至於兩人已經練了多年的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根本不在李遠山的考慮範圍之內。
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的陰陽輪轉、混元如一的意境，是其他已經進階的終點，也是所有意境中最難的。世上像張三丰那樣的奇人，幾百上千年纔出一個，
而且就是張三丰，他對太極陰陽輪轉混元如一的領悟雖然遠超他人，但其實也不多。一般人幾年幾十年以爲就已經領悟了，其實那隻不過是皮毛。
長安和周明真雖然練了多年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也認真學習過《道德經》，道理懂得多，但想要領悟拳法意境，還差得遠。即使運氣好有所領悟，後面想要深入也是難上加難。
既然領悟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的意境太難，根本就無法趕上內功修煉的速度，那自然就排除在外了。
“從明天開始，你們放緩練習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隔個十天半月練一次就行了，抽出時間來學習新的武功。”李遠山接着說道。
“學習新的武功？是什麼？”長安好奇地問道。
“劍法。”李遠山回答道。
長安一聽眼睛一亮，高興道：“劍法？太好了！”雖然現在他的武功已經不錯了，尤其是從道玄那裡學來的太極拳，他明白這是頂級武功。但是，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身手再好一磚撂倒，由此可見武器的重要性。
李遠山接着說道：“長安我來教，小真跟你媽學。這兩套劍法雖然同是出自全真劍法，但是內裡不同。長安要學的劍法是從全真劍法第一劍修改完善而來，小真要學的出自第三劍。”
“全真劍法雖然只是全真教的尋常劍法，但是看過小說就知道這套劍法並不尋常。”長安說道，“修改完善過的劍法是不是更好？”
“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更好。”李遠山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讓你們學劍法嗎？”
兩人一起搖頭。
李遠山說道：“有一種說法叫劍意，或者意境，以前的武俠小說上好像沒直接寫明這東西，但現在流行的修真小說裡基本都有，讓你們學劍法，就是爲了領悟這東西。領悟了意境，就打開了武學新的大門，這是後面修煉突破關卡的鑰匙。”
“劍意？意境？”長安想了想說道，“那直接練全真劍法就行了，或者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它們應該也蘊含得有意境，何必新學另一種武功呢？”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和周明真練的不是同一套劍法。
“這三套武功是都蘊含得有意境，但是卻不適合。”李遠山解釋道，“全真劍法蘊含的意境有多種，而領悟意境最好是單獨一種意境，不會受到其他意境的干擾。至於太極拳和玄元大道拳的意境，可不是那麼好領悟和掌握的。所以，纔會讓你們學新的劍法。這兩套劍法，意境都是單一的，領悟起來也比兩套拳法的意境容易得多，更合適你們。”
“懂了。”長安說道。周明真也點頭。
“兩套劍法招式都很簡單，只有七招，很容易就學會。”李遠山說道，“明天修煉內功完了就教你們，半個小時就能學個大差不差了。”
交代完之後，李遠山找了兩把劍給長安和周明真。長安接過劍，拔出來看了看說道：“這劍也太普通了，老爸，要不把滄海流光劍和明月浩瀚劍拿出來？”
“學劍練劍用這種普通的長劍就行了。”李遠山說道，“至於那樣的好劍，以後再說。等你們劍法有成，也給你們做兩把那樣的好劍。”至於滄海流光劍和明月浩瀚劍，劍名就是專屬於李遠山和江明月的。反正有材料，可以重新做兩把給他們。
第二天早上六點，天將亮未亮，長安修煉內功結束的時候，李遠山起來刷牙洗臉，然後開始教長安劍法。
“全真劍法共七劍，每劍七式，共四十九式，它包含了多種意境，可以說很繁雜。對於一般的沒有好師父的學劍之人來說，學習整套劍法，練到深處，自然明白那些招式更適合自己，然後一門心思專研體悟適合自己的招式，最後領悟意境。不過你們就不用先學整套全真劍法，然後再從多種意境中選擇一種來領悟，你們直接練這套劍法就行。”李遠山說道，“這套劍法脫胎於全真劍法的第一劍，分別是：張帆舉棹、柔櫓不施、小楫輕舟、苕溪垂綸、扁舟一葉、大江似練、滄波萬頃。我取名水之劍，或者水意劍，這一套劍法就是用來領悟水之意境的。”
長安仔細聽，李遠山繼續說道：“聽招式名稱就知道，從第一式張帆舉棹到第五式扁舟一葉，都是表現水的柔和的一面；後面兩式大江似練滄波萬頃表現水的剛猛的一面。當然，水的意境不只是這點。水嘛，你也知道，有冰雪、水、水蒸氣三種狀態，又有云層、雨滴、溪流、江河湖海等等，可以說是形態萬千。但它不管處於哪種狀態，都在平靜柔和到剛猛雄渾之間。所以選取水的柔和和剛猛這兩面，就能漸漸領悟水的意境。而之後意境還能進階。柔和和剛猛，是對立的，是陰陽的一種表現形式。剛柔並濟，即是陰陽對立統一。”
“老爸，要是直接把柔和和剛猛摘出來領悟呢？”長安好奇地問道。
“柔和和剛猛，我們雖然都懂，但畢竟只是描述形容，沒有實物憑依，去領悟就會發現太空泛，難以着手。”李遠山說道，“從實物着手，看得見摸得着，這樣化難爲易，纔是最好的辦法。”
介紹完劍法，李遠山開始教長安劍招。一共只有七招，招數少，而且招式也不復雜，長安練武多年，很快就學會了。
學完劍招之後，長安問道：“爲什麼柔和的有五招，剛猛的只有兩招？”
“你覺得呢？”李遠山反問道。
長安想了想回答道：“因爲柔和更難掌握？”
“嗯！”李遠山說道，“性別決定了我們性格里剛強遠多過柔和，所以需要更多時間和精力去體會柔和，對才能剛柔的領悟才能齊頭並進，最終達到剛柔並濟。”
李遠山說完，長安將劍招連起來使開，李遠山指點着練了幾遍，招式正確之後，李遠山說道：“拿劍來，我使一遍，你找找感覺。”
接過長安遞來的長劍，李遠山隨意擺了個起手式，然後一招一招緩慢地使出來。
長安看着李遠山施展劍法，沒幾秒鐘就徹底沉浸進去，只覺得周圍全是水，彷彿置身於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初時海水一片平靜，漸漸地有了一絲流動，非常非常細微的一絲，而且剛一流動就又停了下來，因爲力量太過微小。一絲又一絲的波動泛起，越來越多，並且撞到身上，但卻幾無察覺。
“這是柔！”長安心裡一動，想道。
不知過了多久，柔和的海水變得波濤洶涌起來，漸漸變成滔天巨浪。長安努力控制着身體，還是被海水卷着飛快地移動，眼見着就要被捲入巨浪中心，卻戛然而止。
呆立了好一會長安清醒過來，一打量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原來的地方，沒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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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那就是水的意境嗎？”長安問道。雖然是問，但長安心裡已經確定就是。
“嗯！這是水的柔和剛。”李遠山說道，“剛纔使劍的時候我刻意控制着，你現在能感覺出柔和剛，但細微之處你還無法察覺，博大之處你還無法承受，這需要體會領悟，也需要內功達到一定程度。雖然如此，但也夠你琢磨體味的了，接下來就好好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