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萍的個人獨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工人們狂熱的追捧,領導們也非常滿意,等她鞠躬下臺時,掌聲如雷鳴一般,經久不息。
可見她受歡迎的程度,也可見這首歌的影響有多大。
此後,再看其他表演,就沒滋沒味了。
直到最後文工團又上臺表演了個集體節目,由馮秋萍打頭,觀衆們的熱情纔回升了幾度。
宋紅果心想,今晚的演出,馮秋萍可謂是最大的贏家了,就是沈悅,也被她的光芒壓的黯然失色。
文藝匯演圓滿結束後,領導們對幾個優秀的節目當場給予了表揚,其中就有沈悅,只是馮秋萍表現的實在亮眼,她費心琢磨的那點打算沒能成功,只能說她也是倒黴,正巧撞上馮秋萍也想借國慶的機會出一把風頭。
到家的時候都十點多了,宋紅果簡單洗漱了下,要睡得的時候,系統卻蹦躂了出來,“你還睡得着呀?”
宋紅果躺在炕上,閉着眼反問,“爲什麼睡不着?”
系統噎了下,又不甘心的嘟囔,“你心裡就一點不難受啊?再大度,也不可能不酸吧?女人不都是善妒的嗎,你咋就沒點反應呢?”
宋紅果聞言,無奈的吐槽,“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是吧?嫉妒是最沒用的,再說,你讓我嫉妒她什麼呢?我既不是演員,也不是歌手,去別人的圈子裡競爭,有意義嗎?我不是全能型的選手,就是個醫生而已,你讓我跟馮秋萍競爭,那不是本末倒置?簡直搞笑呢……”
系統怏怏不快的道,“我知道你們不是一個圈子,我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可我就是見不得她這麼風光嘛,你做了那麼多利國利民的事兒,纔給自己掙了點名聲,可她呢?就憑抄襲了一首歌,就把你的光彩給掩蓋了,憑啥啊?我不服氣……”
宋紅果聽的好笑,“你這是在替我抱不平呀?可你這態度也不對啊,你恨不得我各個方面都能碾壓其他人,這怎麼可能呢?我是個人,不是個神……”
系統接過話去,“我也沒那麼異想天開,讓你天下無敵呀,你只要不被馮秋萍和王二妮壓過去就行。”
宋紅果似笑非笑的道,“說來說去,你就還是惦記着那場遊戲的輸贏是吧?”
系統心虛的嘀咕,“惦記輸贏也沒錯啊,人總要有點上進心嘛,啥都不在意,那不是擺爛了?”
“你還有理了?”
聽出她聲音裡的冷意,系統不敢吭聲了。
宋紅果哼了聲,“你想上進,我不攔着,但你不要捆綁我,我不會刻意的去追求出名風光,我只做自己想做的,覺得有意義的事情,不會爲了跟誰較勁,就隨意改變自己的人生規劃,我的競爭對手,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自己。”
她說完,就自顧自睡了。
系統卻因她這番話糾結了一宿。
翌日,宋紅果早早起來,帶着倆孩子去自留地裡幹活兒,玉米、地瓜還能再留幾天,其他的莊稼倒是能收了。
兄弟倆一個摘棉花,一個采綠豆夾,宋紅果拿着鐮刀把芝麻給割了,捆成一束一束的,放在屋檐下晾曬,這幾樣種的都不多,各兩壟,大半個小時就忙活完了。
吃完早飯,宋紅果帶着孩子去上班的路上,就見兩邊的玉米地已經有人在收割了,有人負責掰,有人砍玉米秸,配合默契。
秋收開始了啊!
系統這時忽然道,“宿主,我想留下來直播秋收,行嗎?”
它問的小心翼翼,還帶着一絲討好。
宋紅果不冷不熱的“嗯”了聲。系統憋了一會兒,試探着問,“那個,你還在生我的氣呀?”
宋紅果淡淡的道,“沒有,再說,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兒嗎?”
系統聞言,不由堵的難受,“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跟你道歉,嗚嗚,我承認我心眼小,我愛嫉妒,我見不得旁人比你好比你風光,可我,可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我就意難平,不甘心……”
宋紅果一針見血,“不是怕輸嗎?”
系統噎住,片刻後,纔可憐巴巴的小聲道,“是,我是怕輸,所以,我就忍不住想鞭策你上進……”
宋紅果冷笑道,“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那是鞭策我上進嗎?你那是在攛掇我不務正業,下一步,是不是還想攛掇我走歪門邪道,嗯?就爲了所謂的贏,連自己是幹什麼的都要忘了是吧?”
“我……”
“我分明提醒你好幾次了,嫉妒最要不得,會讓人面目全非,你覺得這話是危言聳聽嗎?任由嫉妒氾濫,路只會越走越偏,我的初心是什麼,你知道嗎?你的初心又是啥,你還記得嗎?”
“……”
“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如果咱倆的三觀實在無法一致,那就好聚好散。”
系統哇的一聲哭了。
宋紅果,“……”
不是,錯的是你,怎麼你還哭的這麼委屈?活像她在欺負人一樣。
不過,她忍着沒勸。
這次敲打,是她最嚴厲的一次,也是因爲系統觸及到了她的底線,讓她察覺到了危險,這小東西居然在蠱惑她,想挑唆起她心裡的嫉妒,嫉妒是什麼?那是兇獸,把它給喚醒了,一旦駕馭不住,那就有反噬的危險。
到了門診,宋紅果就開始忙着接診病人,閒下來的時候,便聽到衆人在議論昨晚的演出節目,說的最多的便是馮秋萍的那首獨唱,醫院裡,都有不少人已經會哼哼幾句了,傳唱度可見一斑。
而到了下午,這種情況就越演越烈,據說,馮秋萍被邀請去省裡錄製下這首歌來,方便各個省份的人都能聽到。
這可太露臉了。
吃瓜羣衆們羨慕不已。
一時間,馮秋萍在廠裡的風頭都蓋過了宋紅果。
宋紅果無所謂,她又不是混那個圈子的,需要靠名氣來維繫自己的身價,她依靠的由始至終都是自己的醫術。
但沈悅就沒辦法平常心待之了,她費了那麼多心思和時間,爲了啥?還不就是能在文藝匯演時一鳴驚人、從而把之前的那些不好名聲給揭過去?甚至腳腕疼的要命,她都忍着上臺了,可結果呢?
卻是被馮秋萍的一首歌曲,抹殺的黯然無光。
也不能說被踩的啥也不剩,就是離着她想象中的場景,懸殊太大了,掀起的那點風浪,遠達不到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