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和傅子國走進茶樓的時候,提到蔡餘偉的時候,就被人給帶到了二樓上面,一眼便見到,坐在窗口桌子上的人,那裡是整個茶樓位置最好的地方,可以俯瞰茶樓周圍景色。
煙雨飄渺,升騰的水汽讓茶樓周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陳楚徑直走了過去,見到正在桌子一旁坐着的白慕晴,陳楚向着她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陳楚身影的時候,白慕晴剛纔來到這裡,略帶忐忑的心頭,不由慢慢安靜下來,對於白慕晴來說,面對蔡餘偉這樣行業內的大人物,還是頗有些緊張的。
而跟白慕晴一起過來的何豔超,見到陳楚身影的時候,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有想過,自己肯定是低估了白慕晴這邊的某個人,可絕沒有想到問題出在陳楚身上!
“蔡老闆,今天終於是能夠跟蔡老闆見面了!”傅子國對着蔡餘偉伸出手說道,臉上帶着笑容,以蔡餘偉在影視行業的影響力,不比傅子國差多少,當然是指聲望方面,真比實力,人人音樂基本上成爲國內音樂市場的領頭羊,即便是燕京演藝在人人音樂面前,實力都是不夠看的!
陳楚打量着面前的蔡餘偉,五十歲不到的蔡餘偉,顯得精神矍鑠眼中不時流出精光,也許常年在燕京演藝身居高位,身上帶着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不過這種東西因人而異,而且先入爲主,當一個人要去見某一個地位比起他高的人時,心頭會不自覺的忐忑,出現緊張等情緒,讓這個人對要見的人,產生敬畏心理。
不過如果根本沒有把對方看做是什麼,那就另當別論了,跟對蔡餘偉方明顯有畏懼的何豔超不同,在陳楚眼中,蔡餘偉就是一個比較精神的老頭而已,雖然他努力在掩飾,不過臉上那些因爲操勞過度而產生的皺紋、白髮等,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那股暮氣,也同樣無法掩飾。
“這位是……”傅子國剛準備向蔡餘偉介紹陳楚,蔡餘偉便自己說了出來,“我要是沒猜錯,這位便是陳董吧!”
“我早就聽說過出楚科技術的創始人大名,不過今日一見,比起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特別啊!”蔡餘偉看着陳楚年輕的面龐,不由生出一股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
聽到蔡餘偉的話,何豔超和白慕晴都楞在那裡,對於陳楚的身份,她們都有疑惑,可現在聽到蔡餘偉說出來,還是讓她們驚詫,何豔超心頭一陣緊張,她一想到那天對陳楚的態度,就讓她坐立難安。
白慕晴看着陳楚不由愣了一下,她現在想起來的,還是記憶裡清晰無比的,兩人在火車車廂內的場景,陳楚那用一般技術彈奏吉他,然後唱出那首歌不一般的歌曲,現在卻聽到陳楚的身份,讓白慕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陳楚隨意坐了下來,看着眼前的蔡餘偉,“蔡老闆過譽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比不得蔡老闆當初!”
蔡餘偉搖了搖頭,一揮手,茶樓的服務人員,便拿來了蔡餘偉常喝的毛尖,還有幾份粵省那邊常見的甜點來。
“在我小時候,這時候一般都是不出去的,都在家裡喝茶!”蔡餘偉看着窗外菸雨濛濛的景色,頗爲回憶的說道。
兩廣之地,天氣溼潤,所以飲茶人特別多,可以去溼活血,而且梅雨季節綿延數月,這時候能在家裡做的事情就不多了。
看着陳楚,蔡餘偉指着茶樓,對着陳楚說道,“陳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陳楚看了一眼左右,他雖然是北方人,不過對於燕京這種帝都古城,卻不怎麼了解,就算是本地人,除非是經歷過那些歷史的,否則也不會清楚了,說不定哪個街道,就曾發生過名動史冊的事情,哪座院子就是古代王公大臣的地盤,這些東西太常見了。
蔡餘偉看着這座帶着南北方特色的茶樓,建造這座茶樓的老闆,先後兩人,歷經十年左右,將這座茶樓擴展到今天的規模,所以茶樓這邊又分爲南樓和北樓,南樓那邊小橋流水,是粵廣地區常見的茶樓特色,緊厄精緻。
北茶樓這邊,則是另外一種風格,完全北地風格,蔡餘偉記得他第一次來北樓這邊的時候,還用的是大碗茶,那還是十餘年時的場景,後來才變成了茶杯。
“這茶樓,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之前它是通往燕京的一座驛站茶館,後來變成了南來北往行商歇腳的地方,據說民國時期,有好幾個軍閥,都喜歡在這邊喝茶!”蔡餘偉頗爲唏噓的說道,因爲不管那些來到這座茶樓的人多厲害,這會兒都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而茶樓,不管歷經多少年,依舊還是茶樓。
聽着蔡餘偉這話中,暗暗的警告之意,傅子國臉色有些難看,蔡餘偉這就是告訴陳楚,現在人人音樂實力強大不假,可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會有比人人音樂實力還強的出現,到時候人人音樂,也會跟曾經在這座茶樓喝過茶的大人物一樣,都消失不見!
顯然這是蔡餘偉對陳楚,這次插手燕京演藝的事情,不滿的一個警告。
陳楚聽着蔡餘偉講述這座茶樓的歷史,喝了一口茶水,只感覺全身都輕了許多,不由說道,“好茶,能跟那些曾在這座茶樓喝過茶的人,在同一個地方喝這茶,也是一件幸事!”
“蔡老闆,你說呢?!”陳楚看着蔡餘偉說道,既然今天來到茶樓這裡,陳楚自然不會空手而歸。
笑了一聲,蔡餘偉向着身後的白慕晴看了一眼,然後對着陳楚問道,“不知道陳董,跟白小姐是什麼關係?!”
陳楚向着白慕晴看了過去,白慕晴又換回了自己以前時的齊耳短髮,白色的襯衫,讓陳楚又恍如回到了在火車上初次相見時的場景。
陳楚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那是他剛剛重新來到這個世上,離開安陽,前往燕京,白慕晴或許時是陳楚的一個見證者吧,哪怕她自己也渾然不知。
“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也是老鄉!”陳楚向着白慕晴看去,不由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幾分身影,那時候他來到燕京,心頭懷揣着某個人,也如白慕晴一樣,不知疲倦的努力着,雖然最後一切都無疾而終,心頭的身影慢慢消失,自己也在俗世間隨波逐流。
到了白慕晴這裡,陳楚莫名的想要幫她一下,實現她想要的那一切,陳楚也說不上來,是在幫白慕晴,還是在了卻他的一些夙念。
白慕晴看到陳楚的眼睛,她有種恍惚的感覺,似乎在陳楚的眼光中,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一般,雖然稍縱即逝。
“咳咳!”傅子國咳嗽了一聲,他見到陳楚和白慕晴兩個人,這會都看着對方,這會兒蔡餘偉還在場,讓傅子國不由不提醒陳楚一下。
“我明白了!”傅子國見狀,不由笑了一聲,顯然是誤會了陳楚和白慕晴,然後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陳董,你也應該知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做我們這行的,傅經理也清楚,有時候行規,比什麼都重要!”蔡餘偉看着陳楚說道。
陳楚放下了茶杯,茶喝到最後也塞牙,他知道蔡餘偉這種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如果不借助這件事,得到點什麼,那就真的白混了。
“蔡老闆,直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陳楚對着蔡餘偉說道,跟蔡餘偉這種人打交道,就是心累,饒半天圈子,都沒進入主題,反而是華爾街和硅谷那邊,做事更直接的多,除過像道格拉斯·柯林傑那種在亞洲成了老狐狸的人,其餘的人都很少廢話。
“白小姐的合約,我自問對得起白小姐,不敢說是最好,可起碼也是行業內不錯的了!”蔡餘偉看了一眼白慕晴,也就是在今天的時候,他才聽了一下白慕晴得一些練習作品。
對於白慕晴得潛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他能感覺到,白慕晴是一個純粹的想在音樂上發展的人,到了今天這個局面,恐怕更多問題還是出現在何豔超身上,何豔超對於白慕晴的定位,明顯出了問題。
一直低着頭的何豔超,感受到蔡餘偉掃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由心頭一沉,她能感覺到,她這次可能真的要倒黴了。
“賠償金方面,我們會替白小姐全額賠償,不過合約和違約金方面,我們還是希望,蔡老闆這邊能夠多多體諒一下!”傅子國對着蔡餘偉說道,一千多萬的違約金,傅子國肯定不會給的,就算打官司,都不用給這麼多。
關鍵是燕京演藝手中的合同,這纔是關鍵,錢的問題總是有辦法解決,可如果燕京演藝咬死合同,那白慕晴近十年,都不能登臺表演,也不能出唱片,這纔是最致命的。
“既然陳董,親自出面了,我這邊自然是要給陳董一個交代的!”蔡餘偉沉吟了片刻說道,今天除非以後兩家變成死對頭,不死不休的那種,否則蔡餘偉無論如何,都要給陳楚一些面子,而這時候,他要做的,就是趁機提出對燕京演藝有利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