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跟寧風致楊靖之擠眉弄眼,兩隻眼睛裡明晃晃地印着幾個大字:晚給你咬。
嘿嘿,是男人都懂的。
戰狼笑了一氣,伸手把還沒來得及丟進嘴裡的一把瓜子仁遞過去。
“嫂子你牛。送你吃。”
雲相思有氣無力地擡起頭,投過來生無可戀的一眼。
“咦?這麼多瓜子仁,你剝的?你有這耐心?不會是用嘴磕的,全沾滿你的口水吧。”
滿把的瓜子仁對大多數女孩子來說,都是一種不會忽視的誘惑,雲相思也不例外。
只是,她十分懷疑戰狼這一把瓜子仁的來路。
寧風致咳完,稍稍平復下來,默默抓起一把瓜子,五指捻動幾下,張開手力道精準地輕輕一揚,形狀完好的瓜子皮灑落果殼盤裡,掌心剩下一撮乾淨完整的瓜子仁。
雲相思目不轉睛地看着,滿眼的不可思議!
“天哪!你這已經超越魔術的範疇,稱得是魔法了!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好不好?”
她也是玩暗器的,自然明白能將一把瓜子完好無損地剝開,需要多麼驚人的精準力道!
如同她所說,這簡直像是魔法!
雲相思敬畏地看看寧風致謫仙一般的外貌,暗尋找他並非尋常人類的證據。
她再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疑問,真特麼的玄幻!
寧風致被她小孩子似的單純驚詫取悅到,將手裡的瓜子仁又往她面前遞了遞,左手依樣畫葫蘆,幾秒鐘的工夫又倒了一把瓜子仁堆到右手掌心。
“給你吃,乾淨的。”
他的聲音溫和帶笑,明亮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初生小鹿一般的好眼神,頭一次主動地催促別人接受他的好意。
“謝謝。”
雲相思歡快地伸出兩隻小爪子,捧住他傾瀉而來的瓜子仁,露出一副蠢萌的表情左右歪着腦袋打量,像是想從這些眼熟的瓜子仁尋找到什麼破綻,揭穿它們已經成精了的真面目!
魏安然輕咳一聲,不滿媳婦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其他男人獻來的殷勤。
“想吃瓜子我給你剝。瓜子油性大,一次吃一顆,對身體更好。”
戰狼聽着他睜眼說瞎話,忍不住又噴笑,林晨也笑得前仰後合,氣不接下氣地打趣被下了臉子的寧風致。
“聽見沒有?一次吃一大把太油,對身體不很好。我不怕,你給我剝的。真是的,認識這麼多年,沒見你給我剝過一顆瓜子,你還真是重色輕友。”
戰狼輕嗤一聲。
“色?哪裡有色?小孩子家家的,沒見識。”
雲相思橫了他一眼,正處於過度興奮,也懶得跟這倆貨計較。
她手足無措地捧着瓜子仁,四下轉頭,心急地找能盛放這些跡果實的器皿。
“幹嘛,鬼頭鬼腦的,坐好了。”魏安然氣不順,恨不得將那一捧瓜子仁摔回寧風致那張假模假式的臉去。
雲相思更懶得搭理他,無意識地小聲嘀咕。
“拿什麼盛起來好呢?這麼有紀念意義的瓜子,我得省着慢慢吃。”
寧風致聽清她孩子氣的話,失笑搖頭,溫和開口保證。
“你儘管吃。我有空幫你剝,幾分鐘夠你一天吃的。”
雲相思眼睛瞬間閃亮如星辰。
“謝謝你!你對我太好了!麼麼噠!”
她興奮過頭,忍不住帶後世常用的絡用語。
她其實也沒其他意思,是看得多了,思維也習慣同化,應了景會不加防備地說禿嚕嘴而已。
而且,這樣的新新詞彙,拿回現在來用,其實並不能被人及時領會其的真實涵意。
魏安然除外。
他黑着臉,兩手輕輕用力一提,將伸着脖子繞過他還有楊靖之,滿臉是笑地費力跟寧風致搭訕的媳婦轉向自己,一句話不說,只默默盯着她瞧。
氣氛有些怪異起來,漸漸沉默。
林晨又衝幾人擠眉弄眼,示意大家等着看好戲。
雲相思身被魏安然兩手禁錮着,她也不在意,低了頭,享受地吃起嘴裡的瓜子仁。
自己嗑瓜子雖然有一種享受勞動果實的附加滿足感,但是一顆瓜子仁到底提及太小,滋味不足。
最棒的事情,當然是像現在這樣,一口吃下多多的瓜子仁,那種滿足感,實在是難以描述!
雲相思嘆息一聲,捧着手裡頭還剩下大半的瓜子仁,彎眉笑眼地細細咀嚼,瞧着有點像捧着松果啃的小松鼠。
寧風致瞧着她可愛的吃相,心情也跟着放鬆,不怕死地繼續捋虎鬚,又給她合抱的手裡填滿兩把瓜子仁。
魏安然猛地轉頭,丟給他凌厲的一瞥。
這如刀如刺的一眼,沒能戳破寧風致過人的防禦罩,反而將夾在他們倆人之間,受到池魚之殃的楊靖之給冰得一個激靈。
“我說你們夠了啊,正經事不說,耍起這些小花搶來。老魏你也穩着點,一激發毛,這不像你。”
楊靖之不滿地勸阻,兩手誇張地搓了兩把胳膊。
寧風致輕笑一聲,將手裡又剝好的一把瓜子仁灑給雲相思,這才慢條斯理地拍拍手,出去洗手。
“英雄難過美人關,魏安然,關心則亂,這不是小事。”
魏安然沉默,回頭看看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繼續捧着瓜子仁吃得香甜的雲相思,挫敗地擡頭揉亂她的額頭。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承認,叫她做餌引蛇出洞,纔是最省時省力又有效的法子。我只是覺得……”
他停頓一下,心煩地又揉揉雲相思頭頂,弄亂她整齊的劉海,遮擋住她純真無邪的信任目光。
“我只是覺得,咱們一夥兒大老爺們都在,收拾幾個小毛賊,已經算得是殺雞用牛刀,沒必要叫女人去冒險。”
雲相思抗議地扭動腦袋,卻怎麼都擺脫不了他的大掌。視線被遮擋住,看不見他的臉色他的眼神。
“喂……”
她剛一開口,被他另一隻手捂住嘴。
魏安然吸口氣,清了清嗓子,盯着一圈嚴肅起來的臉,認真表態。
“是我想岔了。雲相思的安全我過於在意,不想她受到傷害,但是你們同樣不能隨意冒險。我要對你們的安全負責。”
“這麼定了。憑咱們幾個,要是連個女人都護不住,也不必組建什麼特戰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