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思當然不能同意,只好厚着臉皮,破罐子破摔地隨他們鬧個過癮,只當她在拍戲了。
反正拍對手戲的是魏安然,別說是吻戲了,算是牀戲估計這男人都不會阻止她,她還愁什麼?
鬧騰的一頓飯吃完,雲相思癱軟在車座椅,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魏安然喝了不少酒,最後裝醉也躲不過去興致高昂的一夥人,可最終還是沒人能灌醉他,博得個千杯不醉的名號。
寧風致喝得少,將一車爛酒鬼送回營部。
雲相思伏在魏安然懷裡,被他抱三樓,看着貼着大紅喜字的家門,眼神亮了亮,心升起期待。
這是他們的新家!
魏安然似乎明白她的心情,分開一隻手掏出一串鑰匙遞到她手裡,握着她的手,揀出一把黃澄澄的鑰匙,大手帶着小手輕輕一轉,房門應聲而開。
“媳婦,進門了。”
魏安然抱着她進門,隨手帶門。
他沒有換鞋,直接抱着她進了臥室。
大紅的喜被,大紅的枕頭,喜氣洋洋!
魏安然將她放倒在牀,人跟着躺在她身側,一雙微帶着些酒意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媳婦,我覺得我又娶了你一回。像是第二輩子娶你。”
沒頭沒腦的話,完全不像魏安然平時的風格。
雲相思頭皮發麻,知道他要不是醉了,是借酒裝瘋,想要使點什麼壞。
“快去燒水洗澡,一身的酒味,難聞。”
好好的新被子,弄一身怪味道,不好。
“嗯,是髒了。”
魏安然擡手聞聞袖口,展顏一笑,利索地扒她的衣裳。
雲相思心一緊,眉頭忍不住皺起。
“你衣服髒了,脫我的幹嘛。”
他不會真醉了吧?
“你的也髒,先把你的脫了,進被子蓋住,我去燒水洗澡。”
魏安然不爲所動,沒將她那點阻攔看在眼裡,迅速解開她的衣裳丟在地。
“不對,被窩裡冷,還是先脫我的纔對,給你暖被窩。”
他把雲相思外頭的衣裙脫掉,嘀咕一句,更加神速地把自己衣裳解決掉,鑽進被窩暖和着,繼續給雲相思解除武裝,輕鬆拎到被窩裡,將她放到自己身攬住。
“這樣不冷了吧?”
魏安然眉眼含笑,定定望着她。
雲相思不自在地動了動,感覺到不妥之處,馬尷尬地安分不動。
“魏安然,你是不是喝醉了?別鬧。我累了,孩子也累了。”
她不得不警惕地搬出孩子當擋箭牌。
這男人真的不對勁。她害怕放任下去,他真會不管不顧地折騰她。畢竟他已經當着飯館那麼多客人的面失態過一次了,雖然發現的人只有她一個。
魏安然眼睛亮亮的,一瞬不瞬地直視她,不許她閃躲他的視線。
“媳婦,你高興不?”
聲音低沉,浸着酒意。
雲相思翻個大大的白眼。
這男人喝醉要變成話嘮?
可不可以體諒下她這個孕婦,鬧騰半天費心勞神的,真的很累了。
“高興。睡吧。”
敷衍的回答顯然並不能叫魏安然滿意。
他固執地接着問:“高興你怎麼不笑?”
雲相思又翻個白眼,咧嘴扯出個乾乾的笑。
“笑了,行了吧?放我下去睡覺。”
魏安然不爲所動,問題層出不窮。
“你沒高興。你都不想親我。”
這樣控訴的語氣,聽得雲相思一陣火大又無力。
這男人怎麼這麼多精力?喝醉了不該像她舅周寶國一樣,倒頭打呼嚕嗎!
雲相思輕輕掙扎一下,感覺某個威脅的跳動,兵臨城下,只待一聲號令,要發動猛烈進攻,她只得耐着性子,僵着身子,嘟嘴印他薄薄的脣。
“親了親了,可以了吧?”
“你不滿意這樣的婚禮?你喜歡雲叔安排的那種是嗎?”
魏安然似是詢問,似是控訴,彷彿還帶着點委屈,聽得雲相思心軟,按捺下渾身不自在,耐心解釋。
“我爸他是爲了彌補十八年對我的虧欠,還有我媽的心願,更多的氣勢還是我伯父他們的意思,爲了雲家的面子啥的,不單純只是爲了宣佈咱倆結婚的事。”
“那樣的排場,很累人。”
雲相思點出重點,親親他的脣,安撫他的不安。
天知道固執如石頭的魏安然會不會有不安!
“可我看得出,你很喜歡那個蚊帳似的婚紗,你特別起勁地討論婚禮的場地,音樂,點心酒水。”
魏安然沒有被她糊弄過去,清晰地吐出在意的事情。
雲相思頭疼地看他,翻身要下去。
魏安然抱着她不放,眼瞅着要擦槍走火。
“壓得我肚子不舒服。”
雲相思當機立斷,使出殺手鐗。
“肚子不舒服?我幫你揉揉。”
魏安然緊張地挪開位置,將她放到他焐熱的地方,火熱的大手輕輕給她揉着肚子。
雲相思躺倒踏實的褥子,這才鬆口氣,側轉過身跟他臉對臉,認真許諾。
“魏安然你聽着,我只說這一遍。”
“我確實喜歡那樣的婚禮不錯,能有機會體驗西式婚禮,會是個很不錯的記憶。但是,重要的是,那個人是你。”
雲相思停頓,望進他漆黑的眼底。
“你跟我性格不同,喜好有差異,這很正常,我們都是獨立的人,我愛的並非是我自己的影子。所以,不要在一些無關輕重的細節做較。”
“你不是那樣的人。你能不聲不響給我做一套衣裳出來,這已經是我最好最好的結婚禮物。”
“無論是怎樣的宴客或者說婚禮,有你在才最重要。”
雲相思幾番停頓,也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想說的意思,臉隱隱發熱,到最後,已經垂下眼,不去看他。
額頭傳來熟悉的溫熱觸感,是他的脣。
“思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很高興娶到你。”
這句話,像是對他們不完美開始的註釋,結果總歸是好的。
雲相思嘴角彎起,輕輕回吻着他。
電話鈴響起,打破一室甜蜜溫馨的氣氛。
魏安然伸手,先將被子壓得密不透風,這纔拿起響個不停的電話,默默聽着。
“知道了。您別急,沒事的。”
魏安然用了敬稱,雲相思神經頓時繃緊。
“誰?是不是我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