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和一美衝過來,攔住白夜行要下刀的手,問:“你在做什麼?!”
剛剛的景象嚇得他們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看小月亮,臉色白的和紙一樣,額頭上的髮絲都被汗水浸透了。
蘇唱晚伸出右手握住塞巴斯的手,深吸一大口氣說道:“塞巴斯,我沒事。傷口上面有屍毒,只能這樣,白姐姐再救我。”
“小月亮。”塞巴斯和一美的聲音哽咽。
蘇唱晚虛弱一笑,再次強調,“我會沒事的,我會保護你們,我會把你們安全帶出去。”
他們忽然就感覺到一片安心,隨之而來的是自責與心疼。
她明明是那麼可愛善良又嬌氣的小姑娘,可再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裡有一絲嬌氣。
前後落差巨大到讓周圍幾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明明她才十七歲啊,是這裡最小的人。她應該是被人護在身後,寵在掌心的人,可現在卻堅定的守護在她們身前,絲毫沒有退縮。
白夜行快速的動作起來,蘇唱晚一下子就抓緊了塞巴斯的手,力道之大,讓他忍不住喊了一聲痛。
蘇唱晚後知後覺的鬆開他,塞巴斯的手腕已經紅腫一片,可見她有多疼。
可她沒有掉一滴淚,沒有喊過一聲痛。
這個認知,讓幾個女人再次哭起來,就連一美都背過了身去,肩膀有些抖動。
白夜行不敢多用力,有些傷口很深,尤其左手臂上被撕咬掉的那一塊,傷勢深可見骨,蘇唱晚當機立斷,指揮道:“再深一點。腐肉必須全部去除。”
白夜行手腕一抖,低低應了一聲:“嗯。”
蘇唱晚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疼出來的冷汗溼透,面色慘白到透明,嘴脣一絲血色也無,呼吸也變得微弱,若不是她還在微微發抖,都看不出來她其實還活着。
直到將所有的腐肉全部去除之後,白夜行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和手中匕首,以及蘇唱晚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心中強撐的一口氣鬆懈下來,手一鬆,匕首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她看着顫抖的雙手,忍不住哭了起來。
蘇唱晚也顧不到勸她,拿出蘇念央配置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
白夜行哭了一會兒,看着她不方便的動作,又爬過來,一邊哭一邊給她幫忙。
蘇唱晚又拿出繃帶,白夜行給她包紮好。
又吃了一把丹藥之後,蘇唱晚纔有一點力氣,她盤腿坐在地下,手中捏了幾塊玉牌,在地上擺了一個簡單的陣法,讓他們都在陣法裡面坐下,她纔有功夫去打坐。
手中的靈石很快就變得黯淡無光,一直到吸收了十幾塊靈石之後,又喝了兩杯蘇念央之前給她的靈泉水,蘇唱晚的呼吸才變得平穩起來。
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正在慢慢重聚,蘇唱晚忍不住微微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緊閉的厚重木門再次被打開,一位渾身包裹在黑暗道袍裡的女人帶着幾個人走進來。
蘇唱晚感受到了外來者的黑暗氣息,睜開了眼睛,瞬速戒備起來,擋在其他人身前。
那人微微笑了笑,臉上的黑色疤痕看起來猙獰無比,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