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陷入回憶當,面還帶着點微笑。
他又說道:“我操,穀子堆裡潮溼的不得了,還有蟲子,我身還有傷口,還得回組織報道,所以我走了!我最後悔的是當時沒帶着她一起走。”
說到這裡他面有了憤怒的神色,手都攥起來,“等我有空了,再回去找她,她之前更瘦了,小小的姑娘這麼一大點兒,她蹲在門前洗衣服,看見我了之後,還拿着一個硬邦邦的饅頭給我吃,讓我快點走,說她爸爸馬回來了。我藏了起來,我看她家挺窮的想偷偷給她點錢,沒想到那個老畜生一回來開始暴打她,什麼難聽的話都罵,還抓着她的頭往水裡按,他媽的大冬天啊!我沒忍住,出去揍了他一頓,沒想到我正給她查看傷勢的時候,那孫子舉着一個鐵鍬揮了過來,她推開了我,鐵鍬打在她頭,崩我一臉血!他媽那時候,她還笑着跟我說‘哥哥快走,我爸爸可兇啦!’”
“老子本來想着殺了那個畜生,又怕她熬不住,抱着她去了醫院,也是命大,活了。但也變成傻子了!”
蘇念央聽的皺眉,這麼美好的小姑娘卻又這樣的遭遇。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虐待。
“她還在醫院裡的時候,我一衝動回去殺了那孫子。可後來我後悔了,我那個身份,也不能總照顧她,我請了護工,給了一大筆錢,讓護工幫我照顧她。”
鬼三很痛苦的抱着頭,聲音有些哽咽,“老一解散了組織之後,我回去親自照顧她,她在醫院裡當了一年植物人,後來醒了之後變傻了。我他媽都不知道她叫什麼!”
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蘇念央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好沉默。
鬼三擡起頭來,說道:“我想不行啊,人家救了我一命,我還沒報答呢,先殺了她父親,她還那麼小,又較傻,以後可怎麼過啊!這他媽老子小時候還慘呢。”
“我得養她,我得給她治好病!讓她活得誰都好,可我花錢大手大腳的,看病也貴,只好再次出去當殺手賺錢,又找了保姆來照顧她,沒想到保姆嫌她是個傻子,拿錢不辦事,也虐待她。”
“他媽的,遇我她沒好事!沒遇我之前,雖然被她爸爸虐待,但總能活下去,不像現在這樣,像個癡呆。”
蘇念央清了清喉嚨說道:“你把她帶來,我看看吧。”
她想了想又問道:“你賺的錢不少,治不好?”
鬼三靠向身後的靠背,閉着眼睛說道:“什麼國內國外的醫院都看過了,專家一堆一堆的,藥吃了一大堆,情況也沒有好轉。”
蘇念央點頭,大腦是精密的人體儀器,人體神經系統的最高級部分,即便是人類最高級的科學家和最先進的儀器也沒有辦法研究透徹它,它具有最獨特的思維意識。
如果這裡損傷了,連她也不一定有辦法。
何況,據鬼三的描述來看,當時這個小姑娘必定傷的不輕。
被人開了瓢,能大難不死,僅僅是躺了一年醒了過來,已經算是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