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來，“洗手，吃飯。 （）”
蘇念央抿出一個笑來，輕輕說：“鳳邪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陸孤鴻擡眸看了一眼正在端着一砂鍋熱湯往外走的鳳邪，“恩。”
飯畢。
鳳邪道：“罵完人出完氣舒爽了？”
蘇念央眉眼溫和，在燈光下下愈發動人，“恩。”
她笑着問道：“我是不是超級兇。”擡起胳膊了個拳頭的樣子，一派天真。
鳳邪點了點頭，說道：“超級兇。”
翌日。
蘇念央與陸孤鴻來到基地，許久未見面的姜老爺子竟然也在，他手抱着一個陶瓷罐子，離得老遠，笑眯眯的舉起一隻手來同他們打招呼。
聯合大演習前的最後一天，各項訓練科目都已經熟練於心，蘇念央站在最前方，笑容明媚：“有沒有信心？”
底下人一羣人立刻大喊：“有！”
“那好！”
士兵們衝向軍用大卡，往演習場所開去。
蘇念央看着遠去的大卡車，呼出一口氣，“啊，太累了，我要好好歇一歇。”
陸東派了一個士兵來請她過去，到了陸東的辦公室，姜老爺子正捧着一杯熱茶慢慢地喝着。
“小丫頭，好久不見越來越水靈啦！”
蘇念央笑道：“您也越來越精神了。”
姜老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十分高興。他指着蘇念央說道：“來，畫幾張符給我看看。”
蘇念央神色萎頓下來，幽幽的說道：“啊，我不畫。”
姜老眉目一挑，“怎麼？”
蘇念央有些委屈，“那些複雜的符太難學了，我不畫。”
陸孤鴻笑道：“要不我給您畫幾張？”
姜老瞪他一眼，“行了行了，知道你疼媳婦兒！”
陸孤鴻笑笑，坦然接受了。
姜老爺子指着那個陶瓷罐子，面容嚴肅。
“江越。”
蘇念央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她愣在當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個陶瓷罐子，那裡面是江越的骨灰。
陸孤鴻擔心的看着她，伸出手來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攥了攥。
他前一步，打開罐子看了看，裡面是白色的粉末，夾雜這幾塊還能辨別出來形狀的頭蓋骨。
陸孤鴻神色有些莫名，這裡面的東西明顯不太夠。
陸東擔憂的看了一樣蘇念央，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陸孤鴻不要說出來。
蘇念央已經走了過來，陸孤鴻攔住她，揉着她的長髮輕輕說道：“別看了。”
蘇念央搖頭，掙脫出來，手覆在蓋子，直接有些發白，她腦海裡不斷劃過江越的音容笑貌。
“教官，我這次大武是第一，有沒有獎勵啊？”
“教官，我輕功又進步了。”
“教官，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像你一樣的老婆！”
一幕一幕劃過眼前，那樣鮮活的面容。
她眼角淚水滑落，模糊了視線，江越的身形被淚水沖刷而去，只剩下這一直陶瓷小罐子裡的骨灰。
她顫抖着打開蓋子，看了一眼，看出來了問題。
她回身問道：“屍骨不全？”
陸東不忍心再看她，轉過頭去不說話。
一室寂靜。
悲傷又壓抑的氣氛讓屋子裡有些憋悶，蘇念央走到窗口去，打開窗戶，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