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不是愛,是自私,是無情。
她不接話,勸告對於他們這種偏執狂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月兒,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哪怕是我的性命,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留在我身邊,好吧?”
她冷笑:“哪怕你的性命?好啊,那你現在死一個給我看看?”
周安突然沉默了,默了一會,他笑道:“我現在還不能死,等我能死的時候,我一定將匕首放在你的手裡,讓你親自殺了我。”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說?”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死死扣住,手腕的傷口剛結疤不久,這一使力,似乎撕裂了,疼得她直抽冷氣。
他趕忙挽起她的袖口,見到手腕上的傷口,皺眉道:“鄭仲文就是這麼照顧你的嗎?他怎能讓你受傷?”
她縮回自己的手,淡聲道:“這和仲文沒關係,這是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瘋子乾的。”
“和我一模一樣的瘋子?”他不解。
“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說我是他一生中的摯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將我綁架,整日整夜的用繩子捆着我,他只剩下三個月的生命,卻想讓我嫁給他,做他三個月的妻子,最終再陪他一起去死,這樣的愛,不可怕嗎?這和你,又有什麼分明?”
周安氣息微亂,他搖頭:“不,不一樣,我不會傷害你,絕對不會。”
“不會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滿是嘲諷之意:“當初我在周朝病重,師傅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病是因思鄉情切,久鬱成疾,師傅那麼說,無非是想讓你放我走,而你是怎麼做的?你寧願,眼睜睜的看着死在你的面前,也不肯放我走,這才一刀刀殺了我,有何不同?”
她情緒越發的激動,眼神也越發的冰冷,周安越發的不安。
他知道對話不能再繼續下去,於是叫停了馬車,他出去,換回了冰兒。
自此,直到回到王宮,他也沒再出現在她面前。
王后回朝,本該是件大喜事,周安怕溶月彆扭,便沒有通知誰,直接派人將她送到了慈和殿。
慈和殿還和當初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她沒想到,還會再回到這裡,再次以王后的身份。
“王妃,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冰兒一臉擔憂,這種狀況,完全讓她發矇啊。
王妃怎麼就成了周王的王后呢?
周王叫她溶月,難道她真是當年那個號稱死了的護國公主嗎?
溶月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當年離開這裡後,我最怕的,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被周安知道,所以這三年來,我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從來不敢在人前露出真容。”
冰兒問:“這麼說,王妃您真是護國公主祁溶月?”
她點頭:“沒錯,我就是祁溶月,當初的死,不過是爲了擺脫周安,便和師傅設下了金蟬脫殼之計,哎——誰能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