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晌午,鄭仲文快馬加鞭的趕到,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自東郡而來的司馬長風,他親自押送了藥材和許多糧食來到隴西,在邊界處遇到仲文,二人便乾脆結伴而行。
“爹,我剛剛在營外聽到將士們說瘟疫已經消除了?是真的嗎?月兒呢?”他興沖沖的走進大帳,四下掃了一眼,並沒瞧見媳婦。
司馬長風也跟着入帳,剛進來便聽見鄭國公一聲長嘆。
“月兒被周安劫走了。”
仲文一愣,隨即笑道:“別開玩笑了,周安怎麼可能知道月兒還活着,他又怎麼會來這裡?”
鄭國公擡眼看他,目中滿是愧疚:“爹沒開玩笑,她是爲了救爹才妥協跟他走,仲文,這可怎麼辦?”
仲文回神:“這麼說,瘟疫之事其實是假,是周安做的局?”
鄭國公點頭:“沒錯,他往營常用的水源裡下了藥,弟兄們紛紛中毒,他便又刻意散播瘟疫爆發的謠言,我剛進隴西就落入了他們設下的埋伏,後來溶月趕到,他便拿我的性命相要挾,迫溶月跟他走。”
“該死的,王八蛋,老子絕不饒他。”他提了劍便往外走,鄭國公衝上前將他攔下:“溶月留了話給你,你要不要聽?”
他搖頭:“我不要聽,我知道她會說什麼,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救她回來,管他龍潭還是虎穴,也不是沒闖過。”
他回頭看着鄭國公,道:“爹,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溶月定是不想因她而生戰火,我也是一樣,我是她的丈夫,救她回來是我的責任,不是百姓的責任,更不是萬千將士的責任。”
他握住鄭國公的手,又道:“爹,若我沒有回來,請我幫,好好撫養念文長大,告訴她,她的爹和娘,都是英雄。”
他毅然轉身,甚至拒絕了黑騎衛的跟隨:“你們即刻返回京都,將事情稟告給皇上,讓他不要擔心,也不要發兵,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將他的姐姐帶回來。”
他跨馬出營,跑了一段路才發現身後還跟着個人,他勒停了馬,等那人上前。
“司馬兄?你這是何意?”
司馬長風道:“楚月是我們司馬家的恩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你的意思,你打算跟我一塊去周朝?”他挑眉。
司馬長風點頭:“是,我正是這樣打算的,就算你不許,我也還是要去。”
鄭仲文盯着他看了幾息,突然聳肩:“好吧,你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一起吧,還有,她真正的名字是溶月,祁溶月。”
司馬長風一愣,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曾經聽許多人提起過,已故的楚朝護國公主,祁溶月。
他同時也知道,祁溶月以聯姻之名,遠嫁周朝,被封爲王后,她的死訊,便是從周朝傳往楚朝。
這麼說,她根本已沒死?而是詐死逃離周朝?戴上假面,隱姓埋名,重新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曲折的故事,也無法去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