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押着上官瑤來到玉華門前,馬車已經準備好,她先讓人將車門打開,確認裡頭沒有異狀後,這才讓鄭州先上了馬車,她隨後押着上官瑤上馬車。
宮中侍衛雖然衆多,可有許多人都是鄭仲文的舊部,尤其在剛剛聽聞祁溶月和上官瑤的對話後,他們對行止奇怪的皇上產生了懷疑,自然不會再對祁溶月生出敵意,甚至月意無意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些新來侍衛的去路,給祁溶月逃離皇宮創造出更佳的條件。
馬車沒有車伕,車裡坐着溶月和上官瑤,又及鄭州,只有溶月會駕馬車,可她此時無法抽身,讓別人來又不放心,正猶豫時,一聲熟悉的駕馬聲自外傳入。
她心頭一安,是仲文。
“月兒,坐好了。”他揚目看向‘楚天齊’,眼裡的鄙夷是那般的明顯,“替我轉告上官拓,讓他洗淨脖子,等着我來取他項上人頭。”
‘楚天齊’面色大變,小心肝差點沒從胸口裡跳出來,他揚手道:“放箭,快放箭。”
而此時鄭仲文已經駕着馬車離開,利箭密雨般落下,卻一根也沒正中目標。
馬車中的祁溶月收回了手中的金簪,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上官瑤:“聽見了嗎?剛剛那個男人,說讓放箭呢,他可沒有管你死活。”
上官瑤白着臉,心裡怒火奔騰,“就算是楚天齊,他也一樣不會管我死活,有什麼差別?”
溶月搖頭:“當然有差別,我很瞭解天齊,他從來不願意讓身邊的人受傷,別看他平日對你冷淡漠然,可最起碼,他認定你是他的皇后,****的妻子,他會保你周全,更會保他的孩子周全,可這些人會嗎?你的兄長上官拓,他會嗎?你****的親妹妹,或許將來他能留你一命,那也只不過是因爲你是個婦人,對他沒有威脅罷了,可你的兒子呢?”
上官瑤不說話,拼命咬着脣瓣,幾乎就要咬出血來。
祁溶月又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我勸你,趁着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還有挽回的餘地,你收手吧。”
上官瑤擡眸,面上突然泛出冷笑:“收手?怎麼收?你告訴我怎麼手?在你看來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餘地,可對我而言,我已經上了船,已經和兄長站在了同一條船上,船亡我亡,我還有什麼餘地?”
祁溶月道:“你或許沒有,可你的孩子還有機會,一旦你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你的孩子將會有什麼下場,你從前沒有想過,現在可以想一想。”
她閉目,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與兄長研議此事之時,兄長的面孔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從前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如今想到,兄長眼神裡的貪婪,竟是那麼的明顯又濃烈,她從前怎的就沒有發現?
現在發現又有何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你不要再說了,事已至此,你們要殺要剮,隨便吧,我累了,太累了,什麼都不願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