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又道:“起初我們也認爲是好事,可到後來才發現,她用這種本能去治傷是要付出代價的,相當於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做爲交換。”
“用她自己的生命力做爲交換?這是什麼意思?”閔恆之不解。
鄭仲文接着道:“小時候,她養過一隻小狗,那小狗後來被人打傷,危在旦夕,溶月也是無能爲力,本以爲小狗會死,可第二天,我們竟看見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狗,小狗身上傷已經全部消失無蹤,就像沒受傷之前的模樣。”
“可念文卻倒在狗窩旁,睡了整整七天。”
“還記得萬琨出生那年的事嗎?當時洛姬的父親謀返,溶月求來寶琴禦敵,卻被元道擄走,我救回溶月時,她的額頭受了傷,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念文見孃親額頭有傷,傷心極了,抱着溶月不斷哭,哭着哭着,溶月的傷口突然泛起一道白光,之後她的傷口便奇蹟般好了,那時我們才確定了念文的這種特殊能力。”
閔恆之忙問:“念文知道這事嗎?”
仲文搖頭:“她不知道,除了我和溶月,還有師傅外,再沒有人知道這事。”
救一隻受傷的小狗,她昏迷了七日,爲溶月治好額頭上的傷口,她昏迷了兩日。
且每次使用過這種能力後,她的氣息明顯會發生一些變化,變得緩慢而軟弱。
所以他們纔會將這件事瞞下來,不敢告訴她,就怕她在某些時候,頻繁的使用這種能力,會不知不覺間傷害自己。
萬先生大爲不解:“那她現在是——”他腦子一陣靈光乍現,忙扭頭看向另一張牀上的萬琨,他的兒子。
莫非念文此時的昏迷,是因爲萬琨?她救了萬琨?
萬先生衝到萬琨身前,探手去查看他的傷口,卻發現,萬琨身上那足以致命的傷口,竟然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
萬先生朝祁溶月問:“萬琨的傷好了,肯定是文兒救了他,一定是文兒救了他。”
溶月低頭垂淚,肩膀不住的顫抖,似是在極力隱忍着痛苦。
萬先生髮覺出不對勁,忙問:“你們怎麼了?文兒不是睡幾天就會醒來嗎?難道不是?”
溶月哽咽道:“若是救治一般的傷,或許睡幾天就會醒來,可琨兒的傷不是一般的傷,她這是以命換命啊!”
萬先生蒙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文兒她,不會再醒來了?”
仲文搖頭:“我們也說不準,小白爲了救文兒,已經再次陷入了昏迷,可也只是勉強護住了她的心脈,暫時保住這條性命,文兒最終能不能醒,誰也說不清。”
溶月再次俯身去聽念文的心跳,發覺念文的心跳竟變得比剛剛更慢,更微弱,再這麼下去,念文能不能撐住,真很難說。
她猛然想到念文之所以會有這種異能,皆是因爲自己和仲文身體的特殊性。
她曾死過一次,因蛟丹而重生。
仲文也曾死過一次,因蛟珠而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