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點頭:“我就是雲天。”
“是你從琉璃城帶走了文兒?”她問。
雲天又點頭:“是我。”
她看了眼雲天的身後,甚至是周圍,並沒有文兒的身影:“文兒呢?”
“她在王府裡等你們回去。”
二人一問一答,就像再熟悉不過的老朋友。
連祁溶月都覺得驚訝,爲何面對雲天時,她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們明明從未見過啊!
尤其是雲天的眼睛,雲天看着她時的眼神,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可這張臉,分明又是陌生的。
“雲天,我們從前見過嗎?”她問。
雲天有些猶豫,他不想騙祁溶月,可又不能說實話。
“見過,我見過你,你卻從未見過我。”這話也不算是謊話,他確實見過祁溶月,而祁溶月卻從未見過身爲人類的他。
祁溶月點了點頭,又問:“你攔下萬琨,意欲何爲?”
雲天的目光緩緩轉向萬琨,一字字道:“我要挑戰他,一決生死。”
祁溶月搖頭:“他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殺他?”
雲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只是目光冷冷的定格在萬琨的身上。
祁溶月又問:“爲什麼想殺他?你們並不認識。”
就算大家都猜到了原因,可究竟如何,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雲天道:“文兒只有一個,只能嫁給一個人,我和他,只能有一個人活着。”
正如萬琨所料,他攔下萬琨,就是爲了文兒。
他的目的很單純,甚至毫不避諱的直言而出。
祁溶月問:“你做這種事,文兒可知道?”
雲天的臉色稍有變化,變得不那麼自然,眼神明顯的開始閃躲,他似乎還沒學會說謊。
若是面對別人,他自然不用說謊,可他現在面對的,是祁溶月。
“當,當然知道,她,她並不——反對。”
“是嗎?”祁溶月淡笑,反問,也是質疑。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依文兒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反對,且眼前這雲天,壓根就不擅長說謊,他的謊言,沒有說服力。
“當,當然。”他別過頭,看向別處,刻意的板起了臉,不敢再直視祁溶月的眼睛:“你們走吧,我要挑戰的,只是萬琨,與你們不相干。”
祁溶月卻道:“萬琨是我師弟,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若要挑戰他,便先打贏我。”
雲天皺眉,“我不會和你動手,這事,你不必管。”
“這麼說來,你是想和我動手?”清亮的聲音在雲天身後轉來,熟悉無比。
他轉身,念文那張鬱色深濃的臉出現在他眼中,從前她看着他時,總是會笑的,就算不是開懷大笑,脣角也總掛着一絲淡笑,那樣的文兒,真的好美。
可今日,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出一絲的笑意。
她似乎是在生他的氣,眼裡的不滿之色,幾乎就要溢出來。
“爲了他,不惜與我開戰?”他揚着好看的眉頭,眼神陰鬱,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抽一抽的疼着。
“雲天,若今天有人要殺你,我也會做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