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的人類,又怎會知道?
除非,他並不是什麼陌生的人類,而是他的兒子,阿言?
兩個月前,它回了一趟寒潭,想接阿言回北海,可它找偏了潭谷和伏牛山,都沒有阿言的蹤跡,在它的逼問下,潭谷裡不止一隻惡獸說,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阿言,在阿言失蹤之前,它曾帶回一個人類,因爲那個人類,潭谷差點爆發大戰,再後來,人類消失了,阿言也消失了,無蹤無跡。
它認定,是人類害死了它的兒子,就像當初害死它的妻子一樣。
那可是它唯一的兒子,它當初離開寒潭去北海,之所以沒有強行帶它一起走,只是因爲它還不知道北海的情況,不敢輕易將它帶回去。
它離開北海時,是族裡的長老,稱這爲阿古長老,它回來之後,依然是阿古長老,只是沒有了當初的那些實際權力,經過了數年時間的努力,他漸漸重掌大權,再次成爲了寒蛟族名符其實的阿古長老。
它認爲,到了將阿言帶回北海的時機,便去寒潭找它,可誰又能知道,當年那一別,竟是他們父子的永別之日。
原本已經漸漸淡忘的,對人類的那種徹骨的仇恨,再次被激發出來,他回到北海,開始教唆一些意志不堅的寒蛟,和他一起上岸,那些寒蛟,從沒嘗過人類的滋味,可當它們嘗過之後,便再也無法忘掉這種滋味,它們開始了瘋狂的掠奪與殺戮。
他怎麼也沒想到,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或許並沒有被人類殺死,而是,大道有成,突破了寒蛟族數千年來的難關,窺破天機,得道化身了?
可又一想,若真突皮了寒蛟族數千年來的難關,窺破天機,那他爲何不躍身成龍,反而化身爲一個低賤的人類?
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阿古,你在想什麼?那個人類,真的和你認識?”年邁的阿風朝阿古問道。
阿古回神,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他不能說,還不能說,在沒有確定之前,他一字都不能說,這是天大的事,一旦讓人知道那個人類就是阿言,那阿言一定會被族長抓走,逼他說出化身的秘密,族長雖稱不上殘暴,但也是個手段極其厲害之人,它永遠都猜不透族長在想些什麼。
“先回去吧。”阿古什麼也沒再說,轉身躍入了海中。
阿伍一臉痛苦的看着阿古長老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朝阿風問:“阿風長老,阿古長老這是怎麼了?以它的性子,在得知我們被一個區區人類欺負成這樣,它怎麼可能不暴怒?”
阿風搖頭:“這誰知道,再說了,這也不是你們的錯,剛剛那個人類的實力確實很強,你們會在他手下吃虧,也是正常,阿古心知肚明這一點,自然不會怪罪於你們,好了,先別說了,回去養傷吧。”
阿風咬住刺入阿伍眼中的利箭,乾脆的將那利箭給拔了出來,疼得阿伍又是一陣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