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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老爺趕忙吩咐人去辦了,他有的是錢,就愁花不完,當聽下人來報,說診金收了五百兩,藥錢一千五百兩,總計兩千兩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是兩千兩銀子,就算是兩萬兩,他也覺得值。
診金和藥錢都是雪兒定的,起初店裡的夥計覺得這價格簡直就是天價,認爲雪兒定高了,還私下找祁小姐說過這事,可祁小姐卻不以爲意道:“雪兒說多少就多少。”當時夥計就想,難不成雪兒姑娘定價一萬兩,也聽她的?
可今日一瞧這狀況,還真別說,若雪兒定的價是一萬兩,這單老爺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就拿出來。
只是,定價這麼高,像單老爺這樣的財主自然不愁看不起病,那普通的百姓呢?
夥計忘了一件事,這裡是仁和街,來這裡看病的,從來都沒有普通百姓。
陽春三月的夜晚依然是寒涼的,但總算不用走到哪兒都裹着棉衣揣着手爐了。
祁溶月坐在窗下,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涼風灌入她微敞着的領口,令發着愣的她突然打了個寒戰。
她起身,將支起的窗戶放下,轉身走到桌旁邊將燈吹熄,躺上了柔軟舒適的大牀。
閉着眼,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全是今日鄭仲文對她說的那些話。
半夜時,窗口處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她閉着的眼睛迅速睜開,目光警惕的看向窗口處。
一隻手摸向枕頭下,那裡放着一把精緻的匕首。
原本閉着的窗戶慢慢打開,她看見一道黑影自那打開的窗戶掠身而入,她沒有再猶豫,迅速拔出了匕首,身形敏捷的躥至那道黑影身後,將鋒利的刃尖狠狠的刺向那人。
那人反應極快,身子微微一側,輕巧的避開她的攻擊,腳步一滑便滑至她的身後,見她揚着手回身便刺,他趕忙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則環住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體緊緊箍在自己的身前:“是我!”
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愣住,一動不動。
他沒有鬆開她,她也似乎忘了掙脫,兩人就這樣保持着極度曖昧的姿勢,沉默了許久。
她只穿着薄薄的裡衣,身子緊緊的貼着他,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上的熱量透過衣裳傳到她的肌膚上,狠狠的灼燙着她,幸好是熄了燈的夜晚,他看不見她紅至脖頸的膚色。
她低聲道:“放開!”
鄭仲文哦了一聲,正欲放開,可又突然想到什麼,又不放了:“不行,你不說清楚,我就不放。”
她扭了下身體,想要使勁掙脫開他的禁錮,卻感覺自己被他箍的更緊了,只聽他深吸了一口氣,啞着嗓子道:“別動,別亂動。”
她咬脣,臉紅似火燒,室內十分安靜,安靜的,她能清楚的聽見他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很是急促,彷彿有一百隻小鹿在他胸口亂撞。
“你先放開!”她聲音越發的低,低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鄭仲文猶豫了一下,依然放開了她,他們畢竟還不是那種關係,這樣抱着,似乎不太好,她會不會認爲他是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