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好笑,之前的那些擔憂,彷彿都是多餘的。
鄭侯爺比她想象的要更開明,鄭侯夫人比她想象的要更大度。
他摟着她不捨放開,若可以,真想就這樣,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安安靜靜的與她白頭偕老。
“你在廉王府還好嗎?楚廉有沒有爲難你?”
她輕笑搖頭:“他怎會爲難我,我可是唯一能治他腿傷的人,他恨不得將我供起來。”
鄭仲文哼道:“不能讓他的腿傷好起來,還要讓他多受些折磨,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正常人的健康身體。”
想到到慘死的父皇和母后,想到弟弟在他手中吃過的苦頭,想到如今的局勢,她恨不得親手將他千刀萬剮,又怎麼可能真的將他的腿傷治好,沒有一針扎死他,算他命大。
“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更不會治好他的傷,我會讓他生不如死,自嘗惡果!”
次日,祁溶月早早去了廉王府。
在書房外,祁溶月遇到自書房內出來的尹侯爺。
尹侯爺知道她入京的事,在這裡遇到她,自然不會覺得意外:“祁小姐,近來可好?”
祁溶月點頭:“有勞侯爺掛懷,一切都好。”她很客氣,之前在侯府爲老侯爺治病時,她就很客氣,和現在一樣的客氣,而這客氣所代表的,也是疏離,他明白。
簡單寒暄後,尹侯爺告辭離開,沒有提尹逸軒的隻言片語,不消問,單看祁溶月對他的態度,他也能猜得到一二。
進了書房,楚廉朝祁溶月問:“你剛剛在外頭和誰說話?”
她淡笑,垂眸斂眉:“回王爺,民女剛在外頭遇到尹侯爺,寒暄了幾句。”
“聽說文昌侯府的老侯爺也是你治好的?”他問。
她點頭:“湊了巧罷了,其實並不是什麼難症,只是恰好我見過這種病,所以趕了個巧,倒讓尹侯爺記了這情份。”
楚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由着管家將他的腿架在了矮凳上,等祁溶月爲他施針。
“王爺昨晚睡的可好?”她問。
楚廉點頭:“嗯,睡的不錯,你做的安神香確實很妙,本王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了。”
她給他安神香已經好幾日,他卻一直沒用,讓府裡的下人試用,見下人試用的不錯,且並沒有任何不良的反應,他這才於昨夜第一次用上安神香,果然如下人們所說,香味清淡,舒腦寧神,燃着安神香睡覺,一覺醒來竟覺神清氣爽,通身舒坦。
祁溶月淡笑:“王爺覺得好就好,我會多做一些送來。”
楚廉笑道:“你每日這麼辛苦,就不必勞煩你了,你將這安神香的配方寫下來,我讓人照着做就行。”
無恥之人,做什麼事都是無恥的,她早就料到,像他這樣的人,這種無理又無恥的要求,他早早晚晚都是會提出來的。
她立時點頭:“自然沒問題,也不是什麼絕密的配方,只是——”
楚廉挑眉:“只是什麼?”他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的交出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