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蘊擺手:“沒聽說過,世上壓根就沒有這種藥,這怪醫志裡的東西,不可盡信。”
祁溶月有些疑惑:“怎麼會不可盡信?您從前還跟我說過,說這本怪醫志乃是傳世奇書,讓我逐字背下,我們當時正好遇上些麻煩,便沒有看的很仔細,只是粗略的翻看了幾遍,昨夜我細讀此書,當真十分精深。”
簡蘊有些不耐煩,伸手要奪她手中的怪醫志,幸好祁溶月護着穩,沒讓師傅奪去,她疑惑道:“師傅,您是不是知道這寒蛟須是什麼?”
簡蘊搖頭:“我不知道,好了,你回去吧,我乏了。”
見師傅這般疲憊的模樣,她實在說不出別的話,只好默默出門。
簡蘊呆坐在牀頭半晌,她以爲,只要溶月找不到怪醫志,這事便就這樣過去了。
可如今她找到了怪醫志,寒蛟須是什麼,她早晚會知道,到那時,誰能阻攔得住她?真是頭痛啊!
她抱着書獨自走在清冷的長街之上,心裡頭很亂,理不出頭緒。
一輛馬車駛到她的身邊停下,祁永春自車內鑽出,朝她喊道:“溶月,你去哪裡?我送你吧。”
祁溶月頓足,回頭看向站在車轅處,朝他微笑示好的祁永春,眉頭皺的越發緊攏:“不必了。”她眼中的厭色明顯,扭身便走,再不看祁永春一眼。
祁永春趕忙跳下馬車,快步追上她。
“這大清早的,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街上?出來也不帶個人,你現在的身份和以前可不一樣,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如何是好,你這究竟是去了哪裡?現在是要回宮嗎?”
祁永春喋喋不休的聲音在她耳畔不斷翁翁翁的響,她煩的很,又沒心情損他,使出金蟬步法提氣快行,眨眼便將祁永春這二貨甩了個乾淨。
祁永春追了一會,累得氣喘吁吁,卻始終沒能追上她的步伐,氣得半死,這死丫頭,好不容易碰上她一回,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連一句話都不肯對他說。
自打皇上登基以來,他連降三級,混的還不如從前在彭城時風光,都快成龜孫子了,他心裡明白。這一切都和祁溶月有關,皇上與祁溶月的關係親厚,封她爲護國公主,肯定也知道了他將祁溶月趕出家門的事,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他想要官途順遂,便只有重新搭上祁溶月這條快船,再別無他法。
只可惜,這條船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搭上,不過他不會放棄,只要還有一線的希望在,他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在宮門處,祁溶月遇見了剛剛下朝的鄭仲文,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將她拉到一旁:“怎麼了?師傅她不太好嗎?”
祁溶月將寒蛟須的事說給仲文聽,又說師傅的行止十分奇怪,似乎知道什麼,卻偏偏什麼也不肯說,彷彿在故意隱瞞着什麼。
仲文拍了拍她的肩頭,笑道:“你想太多了,許是師傅身體不適,並沒有別的意思,這樣,我幫你去四處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寒蛟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