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了一會,輪流陪着唐詩說了幾句話,又齊齊的出了病房。
站在醫院外,陳默先開了口:“我開車了,送你一程?”
容沂往前走了幾步:“不用,我打車。”
陳默“呵呵”一聲:“你穿成這樣出門,帶錢了?”
容沂也不惱,淡然道:“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語罷,他竟慢跑起來,姿態悠然,看的人卻牙癢癢。
陳默冷哼一聲,自己也迅速坐上車,絕塵而去。
不坐就不坐,好像他稀罕似的……
容沂剛進家門,梅妤婷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怎麼樣?沒事吧?”
容沂搖頭:“沒什麼大礙,就是多處骨折和擦傷,要好好養一下。”
梅妤婷鬆了口氣:“幸好這孩子命大。”
那視頻她也看了,自行車被撞飛,人也撞得飛了出去。即便是落在了車頂上,那肯定也摔得不輕。
能活下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倒也沒重傷,這孩子的確是個有福氣的。
梅妤婷長吁短嘆之後,又開始說容沂:“你瞧瞧你,一看見視頻就跟瘋了似的衝出去,這穿的什麼衣服?還不知道被人怎麼嘲笑呢?”
容沂溫聲道:“愛笑就笑吧,我們過自己的日子,還能管得了別人什麼?自己舒心就行!”
梅妤婷知道他意有所指,長嘆口氣卻也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跑回來的吧?趕緊再去洗洗。”
容沂淺笑,拿着毛巾進了浴室。梅妤婷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嘆口氣又起身回了臥室。
另一邊,陳默剛踏進門,就聽到張茹婧尖銳的聲音:“你幹什麼去了?”
陳默抿脣,沒有張口。
張茹婧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眼緊緊盯着陳默:“你是不是去看唐詩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和唐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配做你的朋友。”
陳默冷哼一聲,也不理她,換了鞋自顧自的往書房走。
“你聽沒聽到我的話?陳默,你翅膀硬了就想飛是不是?如果不是……”
“夠了!”
陳默聽到這句暴喝,猛地住了腳,看向從樓上下來的男人:“爸。”
陳父點頭,目光嚴厲聲音卻溫和不少:“你先去書房。”
“嗯。”陳默進了書房,默默的打開試卷,然後拿出了耳機。
書房外,兩人的爭吵還在繼續。
“孩子每天學習那麼辛苦,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讓他回家來輕鬆一下嗎?”
“你還好意思說他的學習?你管過他嗎?每天除了你的工作,你把我們娘兩放在心上沒?回家?你們誰還把這個家當做家了?”
“我不想和你吵!”
“你以爲我想和你吵?陳天波,你是堂堂縣高官,官越做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現在連自己的糟糠之妻都看不上了是不是……”
陳默帶上耳機,流暢的音樂瞬間隔斷那些爭吵,像清風拂過心田,讓他煩躁抑鬱的心情平靜不少。
拿起筆看着試卷,他卻久久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他最近總是想起以前和容沂之間的事,尤其是站在教室窗邊被搜出項鍊的容沂,一張俊臉慘白,眼睛卻亮的不可思議……
靜不下心,陳默索性扔下筆,抽出唐詩送的《耳窗》,翻到“睨天下”那一頁,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