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被白少容邀請過來的,自然是得跟着行動,以免出點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她還能在場幫襯一下,而不是說出了招之後就閃人。
而顧長安說好要跟白少容打招呼,等到人少了再去,就剛好是晚飯的點。
所以這頓飯,想躲也是躲不過的。
在兩人差不多逛完前面三個展館,看了好些昂貴到令人咂舌的珠寶後,就也是時候閉館了,看着熱鬧人羣一點點減少,兩人對視一眼後,便默契的轉回四號展館那邊去找白少容。
看到他們兩人同時前來,白少容不可避免的愣了愣,不過很快的就掩飾好情緒,淡淡道:“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顧長安笑道:“正巧遇上,就順便來看看,要一起吃晚飯嗎?”
看了眼明顯是站在他那邊的樑立夏,想到那個一起,不是他跟他們,而是自己跟他們,白少容依舊神‘色’不變,點了頭道:“也好。”
白少容既然應了,等到繁翠園的展臺也跟着鎖好,三人便出發去市區吃晚飯。
勉強算得上東道主的顧長安還特地問過訂的酒店位置,然後挑了家就在那附近的餐廳,問過兩人意見後,便直奔而去。
而出乎意料的,氣氛並沒有多尷尬。
大概是因爲今天的效果不錯,白少容也真正接觸到了地氣,明白了很多事,就不再那麼冷淡,也不時的會跟顧長安‘交’談。
說得自然都是跟白氏珠寶生意相關,還有今天繁翠園展臺的詳情。
雖然用不着樑立夏去‘插’話,但是她聽得也很是認真,並沒有說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不過就是偶爾會覺得,坐在前座的顧長安像是個長輩,正在跟坐在後座的兩個小輩進行溝通,然後不時提點關心一下。
對於這種幻覺,樑立夏有些好笑,不爲別的,只因在座三人,最大的那個人應該是她纔對,最起碼靈魂上是。
但顧長安就是有那種魔力,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微微透出上位者、管理者的潛能,不自覺的就會讓人把他當做可信任可依靠的對象。
“對了,今天這招到明天估計就沒什麼太大的效果了吧,有想好下招麼?”顧長安有所思的樑立夏一眼,然後將她想問的問出了口。
白少容下意識的看了看兩人,一時分辨不清是兩人早就知會過,還是顧長安跟樑立夏默契的抱有了同樣的想法,他頓了頓,才道:“嗯,原本是想播放一些賭石切割的視頻,後面想想別人都跟着播視頻,未必能脫穎而出,所以就乾脆請了個父親相熟的‘玉’石鑑定師,過來親自講課,以及免費幫人鑑定。”
聞言顧長安還沒什麼反應,樑立夏就先是一驚,當然是好的方面的驚,沒想到白少容能夠將想法延伸下去。
視頻固然好,但怎麼都不及現場直播來得有更大的衝擊力,這個想法真是絕了!
不過也得有那個條件,才能敢去想,不像是她,只能採取一點大衆的小方法。
有了第一個方法,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等等,相信白少容已經不再需要她去出主意,可以獨自完成這次展會的任務了。
果然不愧是白家人,天生就有經商的頭腦,只是不想去嘗試,亦缺乏理念指導。
假以時日,應該也能追趕上白少羣和顧長安兩人。
至於她,就不去跟這些天之驕子比較了。
感嘆完之後,樑立夏才發現真正的重點‘玉’石鑑定師,也就是說她可以不用去外面,直接在繁翠園讓人幫着鑑定了。
就是要在白少容的眼皮子底下,又需要編點半真半假的話了。
還有就是顧長安,千萬別也在場才行。
這樣想着,樑立夏便不自覺的看向前方的後視鏡,卻恰好對上一雙帶笑的眉眼,顧長安剛好適時的略微擡眼,似是有所感的跟她對上視線。
眼神中的笑仿似還帶着點了然,好像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等她掩飾的低下頭,他就已經轉開眼神,狀若不經意的道:“這樣,那‘挺’好的,只可惜我明天有事,不能去捧場了,你們加油。”
他不來更好,白少容乾脆應道:“會的,謝謝。”
本來就已經懷疑他看出來了,這會聞言就更甚,只是這話過後,顧長安臉上已絲毫不顯‘露’,樑立夏便也只能按下這種想法,點了頭道:“嗯。”
由於一路過去的氣氛都是不錯,到了餐廳入座,也依舊保持着。
從珠寶展會聊到白氏現狀,再到顧長安的公司,最後再到樑立夏和白少容各自的學習和安排上。
也是顧長安問了,樑立夏纔算是確認,這一次的確是白家給白少容的一個任務,過了這一關後,就可以進入公司開始慢慢接觸更深層次的業務相關,然後等到高中畢業後,就可以一邊念大學,一邊在公司幫忙了。
時機一旦成熟,就可繼承家業,將整個白氏都‘交’給他了。
這就是差距。
聽完之後,樑立夏腦子裡就不由得浮現出這五個字來,然後有些哭笑不得。
時間還長,還有好幾年足夠她去努力,到時也未必會差多少。
而且也沒必要比較,人家是持續了兩代的老生意,做到今天這個程度‘花’了畢生心血。
她雖然也是兩世爲人,但是不論哪一世,都還是略年輕了些,太嫩了點。
等到她也到一定的年齡,那時的成就也是不可小覷的。
樑立夏只是偷偷的在想,並沒‘露’出什麼神‘色’,所以白少容自是不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當然,她也不會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當初,如果不是見識過她和大哥之間的‘交’流往來,發現自己完全融入不了他們的世界,他應該也不會慢慢克服排斥,試着去接受他這份別人看來是榮耀,在他看來完全是重重壓力的責任。
他不想在她眼裡是那種什麼都不懂,一事無成,只會依附家中的少爺,他也想跟她談生意,想跟她走得更近一些。
然而兩人終歸是單純了些,一個自以爲沒‘露’出端倪,一個壓根藏不住事,都被沒有出聲的顧長安看在了眼內,隨後,他也只是兀自一笑。
晚飯過後,顧長安便順便送了兩人去了就在附近的酒店。
趁着白少容去取預定好的房間房卡時,顧長安突然就很是莫名的開口問道:“少容……他是你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