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還客氣,王婆婆,你啊,就是太見外,”千金拿了兩雙筷子給塞給她們,然後語氣愉悅的解釋道:“別看這海草不顯眼,但這個能預防大脖子病,而且極少有……,”
“能治大脖子病?”餘氏一愣,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當然,書上都寫着呢,”只不過,是前世的書裡,因爲海帶含碘,對缺碘的大脖子病來說,是最好的。
“還是識字的好,”王婆婆有些羨慕的說道。若是她家有人識字,當初自己的小孫子說不定也不會死,兒媳婦更不會鬱鬱寡歡到撒手人寰,丟下一個幼女成了衆人嘲弄的對象。這窮家人,娶個媳婦本是難事,娶第二個,就更不讓人活了,所以才一直耽誤了兒子的事情。
若是在千金家做個一兩年,手頭攢些銀子,說不定到時候能給兒子娶個媳婦回來,到時候一家纔算圓滿。
千金不知道王婆婆心裡的打算,只是覺得她很羨慕能識字的人,就笑着說:“讓玉蘭留在這裡,等我有空閒了,我教她認字,”這個可憐的孩子,是被人家嘲弄怕了,才變成了如今自卑自閉的樣子。
若是能改變一下,她還是有些期許的。
“真……真的嗎?”王婆婆沒想到自己認識千金後,竟然會有如此好的事,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紅了眼眶。
“只要玉蘭願意,當然就是真的了!”若是玉蘭不肯,她總不能押着人家學吧。
“玉蘭,快謝謝你千金姑姑,告訴她,你願意學,就學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王婆婆是個鄉下婦人,一輩子都窩在這個村裡,走的最遠的也就是鎮上,但她深知認知的人的本事,比如眼前的千金,所以才極力的希望玉蘭能識的幾個字,說不定在村裡,能讓玉蘭擡頭了。
玉蘭一聽,嘴裡說不出長串的話來,就急的要跪下了,弄的千金嚇了一跳,連忙拉着她笑道:“只要你願意,咱們一天識兩個字,一年下來,說不定能看書了!”
玉蘭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意,而雙眼裡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閃爍光明,能灼熱人心。
千金做的海草跟海帶都得到了餘氏跟王婆婆的喜歡,就更別說玉蘭這個饞丫頭了。她見滷海帶做好了,就親自拎着熬好的海帶湯,家燒海草,以及一盆滷海帶去了周順家。
此時的周順家是人聲鼎沸,因爲請了工匠來盤竈,家裡又在煮着滷味,那香氣一出,惹得大家心裡惶惶的,那月兒娘跟莊馬氏也趕過來幫忙,也不避諱什麼,反正以後都留在這裡幫忙,早幾天也是一樣的。
“千金,你怎麼來了?”正在做午飯的黃氏一看到千金手裡端着,拎着的,就特別的想笑,她伸手接過了千金拎着的小陶罐,點着她的額頭輕笑道:“你拿那麼多的東西來做什麼?莫不是把家裡的都搬來了?”
跟黃氏熟悉透了,知道她是個沒有野心,只想守着兒子男人過日子的溫順婦人,所以對她的好感是“蹭蹭”的往上。如今見她調侃自己,也不惱,而是伸手揉揉自己的額頭,傻乎乎的笑道:“嫂子,你笑我不妨事,等會看你求不求我!”
“求你做什麼?”黃氏有些傻傻的問。
“哼!”千金傲嬌的跟黃氏置氣,然後拿着自己拎來的東西進了竈間,那一副孩子氣的樣子,惹的黃氏跟探春都捂嘴笑了。
在他們的心裡,千金比成年的男人都還厲害,如今見她跟孩子似的可愛,都忍不住的笑了。
“千金,你拿了什麼?”在屋裡燒火的是陳氏的大女兒,她是早上被周順接來的。一大早的看到自家的爹爹出現在家裡門口,嚇了她一跳,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呢。正想着問清楚,卻聽到爹爹說了家裡的情況,問她願不願意幫忙,說一天至少有五十文,弄的她心癢癢的,有些不敢置信。
她家雖然比小妹家裡好些,但也是勉強溫飽。自己有一兒一女,雖然日子過的去,但誰願意跟銀子過不去呢。
家裡就只有她家男人跟公爹在弄些地裡的莊稼收成,若是老天一翻臉,日子還是難的,所以一聽到爹爹這麼一說,就跟自家阿姆說了一聲。她家阿姆也是個極難得的,對她也是疼的,這會兒聽到她是爲了家裡,那裡有不答應的,只是了一句:若是很苦,就別去,家裡也是能吃飽的。
就爲了這句話,她想着,就算再累,再苦,也要留着賺那一天五十文的銅錢。
等到來家裡一看,好嘛,什麼苦,就是燒燒火,大家笑着聊下,根本沒什麼情況,弄得她心裡忐忑不安,怕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到時候回去不好交代。
還是自家妹子好,偷偷的說了其中的緣由,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周千金,所以對她也是充滿善意的。
原本就是認識的,只是點頭之交,加上姜氏出嫁的早,也並不是很熟悉。
“好吃的,”跟姜氏不是很熟悉,但覺得周順一家都是性情溫和的人,想必這個姜氏的性子也是不錯的,至少沒聽到她什麼壞的。
“呵呵,什麼好吃的,弄的那麼神秘兮兮的,”周探春跟千金混的時間久些,又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好奇的湊一旁問道。
“把順叔跟梅子哥叫來,我就告訴你們,”千金故意賣着關子,想讓她們急一下。
周探春見千金拿喬的樣子,就故作惱怒的撇撇嘴,然後轉身去叫來正在忙碌的父親跟大哥,然後進了竈間故作生氣的指着千金道:“瞧瞧她,也不知道端來什麼東西,連瞧都不給我瞧一眼,還說等會嫂子會求她,看看她那得意的樣子……,”
“哈哈……,”周探春那樣子,不但惹笑了千金,連帶着衆人也都跟着笑了。
“都當孃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姜氏伸手捏了一下週探春的臉,羨慕她的豁達。知道她的日子也難熬,有個難纏的阿姆跟難對付的兄嫂,卻還能保持如今的孩子心性,是多麼的難得。
長女難爲,那麼多的瑣事,真讓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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