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玩了一會兒後,千金就讓她們各帶着孩子回去睡午覺,包括塗塗。
等到下午的時候,周梓木帶着契約回來了,臉上洋溢着歡喜的笑容。
“千金,你看,我把山腳下跟半山腰的地都買下了,這樣的話,以後建造房屋在那邊的話,就不用擔心上面有人種地了,‘周梓木很是得意的跟千金炫耀着。
看着手中的地契,看到上面的數字後,千金有些咋舌的問道:“你外公給你多少銀子,讓你回來如此敗家?”她根本不知道周梓木帶回來多少銀子,想着過過簡單的日子應該是可以的,卻沒想到他一出手就不得了,幾乎買下了靠山腰那邊的大部分地,除了幾處根本用不到的。
聽到千金的質問,周梓木哭笑不得的伸手颳着她的鼻子,寵溺的道:“什麼叫我外公給的,那是我自己的銀子,好不好?”
“額??你自己的?”千金很是好奇的問道:“你賺了多少銀子?”這銀子怎麼會是他的呢?
就算沒去過京城,但在那個隨手就能砸中一個名門貴胄的地方,想要生存就很難的矛盾地方,竟然能讓周梓木這個大木頭賺到銀子,着實讓她驚奇不小。
看着千金好奇挑眉的樣子,周梓木心底裡的驕傲滿滿的涌現,覺得自己終於能在千金面前證明自己了。一直以來,從認識千金到住在千金家裡,一切的一切都是千金賦予他的,而他只能跟隨在她的身後,卻扛不起她身上的重擔,這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很窩囊。
在離開周村的時候,他沒有強大自己的意願,但是到了京城,聽到外公所說的話,他才明白,作爲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最大表現,就是爲她遮風擋雨,讓她有堅強的依靠。
而兩年的歷練下來,他,終於做到了。
“呵呵……秘密,”周梓木故意賣了個關子,見她雙眸中涌上了一絲不滿的抗議,就伸手捏捏她的臉,疼惜道:“蓋屋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千金的認知中,在村裡蓋個屋子能用多少錢?最多幾百兩頂天了。可是,當她看到周梓木的規劃,看到最後房子落成後的樣子,纔有種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覺——原來,擁有狹隘目光的人是她啊!
周梓木的回來,千金一開始是很激動的,當知道他不會再離開的時候,千金的心裡竟然擁有了那種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感覺,那種感覺,溫馨而美好。
“對了,木頭,雪兒得的是什麼病啊?”千金想起了最重要的事,依偎在他懷裡,納悶的問道。
“雪兒說了什麼?”看了一眼懷裡窩着的嬌媚人兒,瞥了一眼躺在牀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小傢伙,周梓木的心裡矛盾極了。
“她說她是被休的,又說到她是疾病纏身,沒救了的,”千金思索了一下後,斟酌着把字句連在一起,“可是,我見她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的,又怕追問下去會讓她傷心,就沒問了!”
周梓木一聽,伸手摟着她的腰,低沉而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這丫頭心性倒好,來了這裡後,除了抱怨空氣難聞之外,到沒什麼不適應的,這多少讓我有心放心了!”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千金翻了個白眼。她問的是雪兒的病情,他卻說起雪兒的適應情況,真是風馬牛不相及。
“雪兒在出嫁前,是我外公家最受寵的,連我外公的曾孫都沒有她受寵,”周梓木不知道千金的心裡活動,而是慢悠悠的訴說着關於雪兒的事情,那些都是千金不知道。
因爲趙家姑娘少,所以周梓木的娘在出嫁前也受盡了寵愛,可惜落的結果卻是遇人不淑,丟失了性命。而趙雪兒,走的道路跟周梓木的孃親是極其的相視,卻又有些不同。
懷有身孕的趙雪兒被人誣陷爲不貞,讓趙家知道後,上門要個說法……而這個時候的雪兒因爲受不住刺激而暈倒,結果在她腰背後看到了一道紅痕,被查出得了一種詭異的怪病……。
“爲什麼一道紅痕就會無藥可救了呢?”周梓木還想繼續往下說,但千金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怕自己會被這個疑問給憋死。
看着千金滿臉的疑惑,周梓木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隨即無奈的嘆息道:“這種病有人得過,最終的結果是無藥可治,被那一道紅痕纏繞致死……,”
千金的腦海裡閃過一絲光亮,最終因爲閃的太快而消失。“不就是在腰背後嗎?有那麼恐怖嗎?”這古代人的就習慣以訛傳訛,把小事化大,大事化成天災,然後開始民心動盪,驚恐蔓延……。
“傻丫頭,那紅痕開始是在後背,可是它會長長,滿滿的開始纏繞着身體,等到纏住整個人的時候,就是死亡的時候了!”想起了當時御醫所說的話,周梓木心裡還是一陣哀傷。
雪兒還那麼年輕,又是趙家最受寵的人兒,得了這樣的病,怎麼不教人心疼。趙家人是想讓她留在趙家的,但雪兒不同意,在她被休之後,在趙家別院生下孩子,知道自己要離開京城後,就決定遠離京城的是非,甚至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帶。
千金因爲周梓木的話而內心震撼,根本來不及說出自己心中的話,周梓木則把她的反應當成了爲雪兒傷心,就繼續用沉重的語氣往下說道:“原本再腰上的紅痕因爲雪兒生孩子的時候身體弱,已經慢慢在腰上繞了一圈……再她生了孩子之後,我外公跟舅舅舅媽拼了所有的力量想救她,可做到的只是阻止了紅痕蔓延的速度,並沒有真正的消退……,”
聽了周梓木的話後,千金的心裡異常的沉重,卻又覺得趙雪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她受盡寵愛卻又懂事明理,沒有跟那些富家小姐一樣刁蠻任性,反倒勇敢的承擔了一切,讓她在心裡很是佩服趙雪兒。
“其實……,”千金想了想之後,仰頭望着周梓木有些遲疑的說着……。
“其實什麼?”周梓木問的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爲雪兒的身體擔憂。雪兒說過,若是她死了,睿睿絕對不能回到京城,因爲回到京城,回到孩子父親身邊,等到的就是羞辱跟生不如死。
一個家族的嫡子又沒有母親,這樣的日子就是生生的折磨,不如讓他適應漁村的日子,過簡單的生活。
“其實……我可能有辦法救雪兒……只是……,”千金期期艾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梓木驚駭的語氣打斷了。
“什麼?你說你能救雪兒?”因爲太吃驚,太驚訝,以至於周公子忘記這個屋子內,還有他兒子睡着,於是那一聲大吼之後,“哇哇……,”受到驚嚇的大哭之聲也就傳來了……。
“塗塗……該死的周梓木,”聽到孩子受到驚嚇的大哭聲,千金忍不住咒罵了他一下,然後轉身去抱起牀上睡的迷迷糊糊被嚇醒的塗塗,輕拍着他的背哄道:“塗塗乖,娘在這裡,不哭哦,不哭哦……,”
周梓木看到被嚇醒之後哭的眼淚鼻涕的兒子,內心是後悔也心疼,可……可這也不怪他啊,誰讓千金說的話那麼嚇人呢!
這連御醫都說沒有辦法的事,千金這麼說自己能救雪兒呢?他一驚一乍,當然忘記塗塗睡在牀上的事了。
“嗚嗚……,”被千金哄了好一會兒的塗塗終於停止了大哭,但依舊抽噎着,好像充滿了委屈。
“小姑,出什麼事了?塗塗是不是做噩夢了?”讓雪兒看着兩個孩子,絹兒出來是想收拾一下東西的,卻聽到塗塗突然大哭的聲音,立刻站在門口敲着門問道。
聽到絹兒的問話,千金白了一眼周梓木後,很是不滿的上前開了門,沒好氣的道:“要是做噩夢還好了,他啊,睡的好好的,被他爹大吼一聲,給嚇醒的!”
“額!”原本想出口安撫的絹兒一聽到她的抱怨,怔愣一下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道:“姑丈剛回來,難免有些顧忌不到的,你看他心疼愧疚的樣子,肯定心裡也不好受,小姑就別生氣了!”
千金聽到絹兒的話回頭看了周梓木一眼,見他滿臉可憐兮兮的盯着塗塗,看着就不好受,就把懷裡的塗塗塞給他,命令道:“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哄道塗塗笑了爲止!”
“呃!”周梓木愣了一下,當他對上哭的睫毛溼溼的,滿臉可憐兮兮加委屈的小臉時,心裡什麼疑慮都沒有,而是內心更加歉疚了。
“爹爹……,”糯糯的甜甜的語調裡喊出的字眼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意思卻讓人能聽明白……。
塗塗這簡單的兩個字,讓抱着他的周梓木差點搖晃了一下,把他給摔下去了。而千金聽到塗塗喊了出聲的字眼後,臉立刻黑了,心態也開始不平衡了。
“小姑,塗塗開口了,會喊爹爹了?”絹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沒有發泄小姑不對勁的情緒,就伸手抓着她的手激動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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