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自己盛了一碗,她並不喜歡吃糙米,所以就弄了一點點,主要還是吃菜吃飽便是,她胃口倒也並不是很大,不需要吃太多。
徐康也被徐老爹這麼一兇,也嚇得禁了聲,他還就怕徐老爹趕他走,那豈不是他一點家產都拿不到了?
雖不作聲,心裡頭卻是把徐初給恨上了,都是這個死丫頭,若不是她,徐老爹哪裡會如此?
尋思着總要找到機會好好教訓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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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倒在山腳山的男子,皺着眉頭,那如扇般的彎彎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睜開了,那精緻而白皙的五官,此刻稍許恢復了血色,看着不再如方纔一般蒼白無力。
他的眼睛如春日裡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凌冽,注意到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阿正還沒有來。
他注意到身上竟然有一件又破又小的衣服蓋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是何人救了他?
他疑惑的查看着四周,沒有人煙,忽而又發現自己懷裡竟然有半顆野山參,難道是這個救了他?
好看的劍眉此刻微微皺了起來,“少爺,少爺。”
一名小廝立即下了馬車跑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個大夫,“大夫快些幫我家少爺看看。”
“林堡主,讓老夫把把脈。”一名留着白色長鬍子的老大夫立即請林瑾瑜拿出伸出手來,準備替他把脈。
林瑾瑜配合的伸出了手,讓他把脈。
這名老大夫是離這裡最近的清河鎮的沈大夫,這裡比不上城裡頭,但他也認識泉州城林家堡的堡主林瑾瑜。
而林瑾瑜的貼身小廝阿正也爲了方便請大夫,便報出了自家堡主的名字,否則也沒那般容易請大夫。
沈大夫把着脈,臉色及其的驚奇,這…這…“試問林堡主是否服用了什麼好藥,竟好的如此之快,如此神奇,現在脈搏平穩,壓住了那股病氣。”
“這個?”林瑾瑜疑惑的拿出來懷裡那半顆野山參問道。
“這是野山參,千年野山參。”沈大夫的眼睛放光的看着,這可是好東西,是千年野山參,僅有半顆,也看出來這個野山參並不大,但緊緊是這麼小的,卻是要長上幾百年之久,如此珍貴之物即使有錢也買不到,甚至宮中也不見得有。
“林堡主,這絕對是您的保命之物。”沈大夫很想要,可他也自然知道林家堡堡主林瑾瑜的身子並不好,打從孃胎裡頭便帶出來的毛病,這半顆野山參絕對是保命之物。
他若是要了去,恐怕下回就沒那麼幸運了。
“嗯。多謝。”
“阿正既然沒事了,送大夫回去吧。我先去林家莊看看,你一會兒過來便是,這件衣服先幫我收到馬車裡。”林瑾瑜把手中的破衣服給了阿正,讓他收好,這件衣服定然是留下這半截野山參的人留下的。
“少爺,你這身子,還是在這裡等我?莫要累着。”阿正還是有些不放心林瑾瑜的身子,他們從林家堡出來也趕了許多的路,因爲要巡視林家莊的田地情況,而少爺又是非要親自出來,太過於疲憊導致身體吃不消。
他擔心,萬一他一離開,又復發如何是好?
“快去快回。”林瑾瑜雙眸冰冷的,淡淡說道。
阿正也不敢再做停留,林瑾瑜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從小伺候着,自然很清楚,只不過他依然還是有些許的擔憂。
但又不得不奉命趕緊把大夫送走。
得儘快把大夫送走。
林瑾瑜也直接一個人朝着林家莊的方向走去,林家莊在溪流村的隔壁,從這裡走到林家莊也要三四個時辰了。
阿正這次馬車趕得更快了,深怕林瑾瑜一個身體不適又要暈倒了過去。
當阿正趕着馬車回來時追上林瑾瑜也將近一個半時辰了,林瑾瑜也知曉自己的身體狀況,腳程比較慢,覺得累了便休息休息,趕馬車也比用腳走快了兩個時辰了,在天完全黑下來之時也終於趕到了。
“阿正,這件衣服,你幫我去剛纔路過山腳下的那個村子打聽打聽是誰家的衣服,別太聲張,知道便向我告知,切莫聲張。”林瑾瑜吩咐到,他們兩個直接就走向林家莊的別院。
林家莊的所有田地都是林家堡所管轄的,林家莊的佃戶都是租用林家堡的田地在這邊生活着。
因而林家堡也在這裡設了別院,裡面也有一些僕人專門打掃衛生及駐守在這裡的人。
這個時候每家每戶也已經回到自己家裡頭去吃飯了,直到吃完飯纔會出門來乘涼,話東家長西家短。
林家別院早就收到了林瑾瑜要到來的通知,所以也早已做收拾好了,飯菜也都早已備好。
阿正直到第二天才去打聽這件破爛衣服的主人。
他也不知道林瑾瑜爲何要打聽這件衣服的主人,但他也不敢違抗。
也當阿正打聽到是徐家三閨女徐初的衣服後,便擇回了林家莊別院告知了林瑾瑜,林瑾瑜聽過後,便不再說什麼。
腦海中便記起了,當年他14歲那年高僧的話,“溪流徐家三子,命中貴人,待及笄,進門方可解惑。”
他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讓阿正把衣物收好,便獨自去田間看,林家莊的百姓們不管男女老少都下田幹活了,如今秋收時分,是大傢伙最忙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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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最近天天往山裡頭跑,每天做了中飯拿到田間去給他們送飯,到了下午又去山裡頭了,晚上回家做飯。
她的生活變得有滋有味,最近黃靜也因爲徐老爹那次的教訓不敢再做聲張,徐康也同樣如此。
正好樂得清閒。
徐貝整日裡就知道玩,她來的這些日子發現了,徐貝很愛玩,但也很聰明,家裡所有的事情她是能不管能不知道的,當做不知道。
記得那次被黃靜直接把她弄醒,她逃到徐老爹那邊去時,其實徐貝是知道的,但她怕黃靜會把怒氣撒到她身上,所以裝作不知道一直跟外面的小夥伴玩,因此她就是天塌下來都不管。
徐初並不怪徐貝,但是這樣對徐貝也沒有多少感情。
總之人性就是如此的涼薄,她也很明白。
秋收快結尾時,林瑾瑜從林家莊離開,路過溪流村的時候,在不遠處就看到提着個食盒正走向田間的徐初,懷裡的半截野山參依然放着。
待她及笄之時,他也會解惑。
他看到的徐初很瘦很黑,但是臉上洋溢的笑容卻是那樣如沐浴春風。
那冰冷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阿正也不知道自家少爺到底是怎麼了,但不是他能管得,他也順着看到了又黑又瘦的徐初,他也大致清楚了,當時少爺昏倒的時候應該是這個姑娘救得,難道少爺看上了?
他皺了皺眉頭,也沒往下想。
“走吧。”林瑾瑜吩咐道,阿正便往林家堡趕。即使他們是趕馬車,從這裡到林家堡趕馬車最快也要兩日了,還是比較遠的。
阿正也趕緊趕車,他還是擔憂林瑾瑜的身子骨,要在天黑之前趕到下面兩個鎮,這樣才能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