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家的這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見過什麼特別的人麼?”
李玉嬌還是忍不住追問。
謝楓無聲搖搖頭。
他只是發現,一些從前他從未想過的、覺得心狠手辣、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原來也是可以做的。這個世界,不公平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多了,有些人,必須得到懲罰,爲他們所犯下的罪惡付出慘烈的代價。
當他用燒開的水去燙吳生的下.體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會退縮、會害怕,可是一想到他原本打算對他敬愛的玉嬌姐姐做那樣的事情,他就變的冷漠。
然後轉身離開,他發現還是可以對玉嬌姐姐那樣乖巧溫順的笑。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命,也有自己要揹負的名。
“玉嬌姐姐,我只是想通了,出人頭地不一定非要通過考取功名來實現,就好像明善堂的杜大夫,書院裡的先生,他們都有美名,而且還可以掙錢養家。姐姐不是說過,只要是阿楓自己想做的,就都會支持嗎?姐姐從前說過的話,現在不算話了?”
“怎麼會?”李玉嬌擡手在謝楓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做你喜歡做的,姐姐當然支持你了。只要是你喜歡的,家裡人都會支持的。”
“不論做什麼都會支持嗎?”謝楓笑着問。
“當然了,偷蒙拐騙這樣我們是不會支持的。好了,我不煩你了,你去睡覺吧。”
“好,姐姐也早點休息。”
謝楓把李玉嬌送到門外,看着她進了她自己的房間,點上了油燈,這才把自己屋子裡的油燈給吹熄了。
*
李玉嬌剛脫下外衣,就聽見白荷在外面叫她的名字。
她趕緊去把門開了,讓白荷進來:“怎麼了?”
白荷嘻嘻一笑:“你還有多餘的被子沒有?我家沒多的被子了。”
“幹嘛?”李玉嬌狐疑的看了白荷一眼,“給那個裴昭用的?我說你怎麼對他這麼好啊?”
“我對你更好啊。人都帶回來了,總不至於讓他在家裡給凍死了吧。”白荷笑了笑,推着李玉嬌去她牀頭的箱子那邊,“你快點找找看嘛。”
“有是有,不過是我成親的時候我娘給我的嫁妝,我自己都還沒用過呢。”李玉嬌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對白荷說。
白荷笑道:“你放心吧,你的東西我不給他用,我把我自己的給他用,你的我用,怎麼樣?這下你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嗯。”李玉嬌.點點頭,把被子抱出來遞給了白荷。
又囑咐:“裴昭的事情你讓你弟弟跑個腿也行,大半夜的你少往他的房間裡跑。”
“嬌嬌!”白荷原地跺腳,暼了李玉嬌一眼,“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是不得不對他多一個心眼,你我知道,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啊!”
“好啦,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真的知道了。我走了啊,謝謝你的被子。”
李玉嬌看着白荷一溜煙跑走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話說這個裴昭,雖然現在鼻青臉腫的,不過看他的臉型輪廓和身材體型,倒不是個醜陋不堪的,要是人品也沒什麼問題的話,說不定就把陳卓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