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晌午時候被撐着過,朵芽吃的也不多。
慢條斯理的,兩人都在關注着對方。
氣氛一時間曖昧起來。
樂富貴低下頭吸溜一下碗裡的湯,警告自己一下,這是大娘子身邊的人,可不能起什麼外心眼。
朵芽吃完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在院子裡轉悠幾圈,簡單的消消食。
就洗漱一番睡覺去了。
樂富貴對賬算賬,忙到深夜。
看一眼朵芽休息的房間,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滿足感。
,
。
寧宴回到村子,頭頂還有晚霞,想到家裡的孩子還有男人,瞬間升起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進了村子,村裡的人忙碌碌的。
秋天秋收,整個秋天都不會閒着。
花生棉花稻穀還有高粱都挨個的成熟,抓緊時間跟老天搶收成。
看見寧宴,村裡的人大了一個招呼就匆匆離開。
寧宴回到家裡,瞧見寧有餘捂着嘴巴,在院子裡鬼鬼祟祟的。
……
湊近看去,小孩兒手裡似乎還拿着一顆牙齒。
掉牙了。
小孩掉牙說話漏風,想想都很有趣的樣子。
不過,自家兒子什麼德行,寧宴再清楚不過了,若是把孩子笑話了,小孩子的自尊心還是蠻嚴重的。
不看了就是。
換牙是好事,想了想寧宴往薛先生家裡走去。
她得調配一下兒童少年使用的牙膏。
這年頭的牙醫都是十分暴力的,若是牙齒有什麼問題,就真的難過了。
從小開始注意了,可以減少很多問題。
畢竟……
這會兒是沒法子根管治療的。
薛先生院子裡有個房間專門放着各種試驗用的玻璃器材。
調配牙膏對於寧宴來說有些艱難,不過,若是弄成牙粉了,就簡單多了。
青鹽加上一些漆姑草、八仙草、爬山虎、雞血藤、苦地丁、冰糖,混到一起。
味道也算不的太差。
青鹽加上這些中草藥之後,防治齲齒。
雖說沒有這些牙粉裡沒有碳酸鈣等摩擦劑,不過藥草粉末還有鹽可以起到摩擦加固的作用。
這年頭弄出這樣的牙粉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當然大人也能食用。
寧宴就把分量儘量的做的多了一些。
回家之後可以把粗糙的青鹽換了。
以前用青鹽以及少量的中草藥做的牙粉可以退休了。
至於牙刷,寧宴當然得親手做了,這種簡單的事情,寧宴還是能夠完成的。
想要做牙刷得有豬毛。
當然……
村裡養豬的多的是,寧宴想要一些豬鬃毛還是很簡單的。
豬鬃毛長在主脖子上,刮下來之後放在熱水裡煮一下,消毒殺菌還是必不可少的
最後用一根線將這些豬鬃毛整理起來,綁成小溜小溜的。
尋一根柳枝,用柴刀把柳枝削成適合的形狀。
鑽上幾個小孔。
把豬鬃毛用線繩固定在小孔上。
一隻簡單的牙刷就做好了。
陸含章從書房走出來,瞧見寧宴弄出來的東西。
“怎麼用的。”
“牙刷。”
Wωω●тTk дn●¢o 寧宴說了兩個字,繼續低頭做牙刷。
陸含章聽見牙刷兩個字,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之前女人刷牙用的東西跟這個有些相似,不過呢……
不如這個精緻。
“牙刷好用嗎?”陸含章又問了一句。
雖然說認真做牙刷的女人很好看,但是,總想看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能是他比較壞吧!
“這裡有牙粉,你試試。”
寧宴從身上摸出一個盒子,放在陸含章手裡。
眼看就要吃飯了……
漱口刷牙這種事情也應該是在飯後,不過,陸含章還是很給寧宴面子,拿着牙刷牙膏,走到旁側,接了一杯水。
漱口之後,用新型的牙粉將牙齒清洗一下。
刷完之後,嘴裡裡多了一種清涼的感覺……
比之在京城使用的,御醫專門配置的牙粉還要好上幾個檔次。
而且……
清涼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若是上火了,用這個牙粉刷一下牙,肯定會有一些簡單的效果的。
越發覺得自己的女人是個寶了。
陸含章側目盯着寧宴,感嘆一聲三生有幸遇見你。
把牙粉還有牙刷放在臥房裡。
走出來跟着寧宴一起弄牙刷,天色滿滿黑透,兩個人清閒下來。
走到堂屋,寧有餘捂着嘴巴坐在對面。
小孩子太要臉了也不好。
不就是掉一個牙齒嘛,又不是長不出來。
寧宴笑着搖頭,讓武婆子把放着桃子糰子的嬰兒牀推到一側。
桃子跟糰子時不時的會發出嗚嗚的聲音。
寧宴吃着飯,回頭看上一眼。
瞧着寧宴這麼費心,武婆子有些不理解、
養孩子那有這麼樣的,時時刻刻的放在眼睛下面。
當孃的這麼操心,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管了。
想要勸說幾句,只是想到之前那些事兒,武婆子就沒法說出來。
畢竟,上次的雲嬤嬤也忒不合格了。
至於雲嬤嬤的下場,武婆子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也不是很在意,這種拿了錢不好好幹事兒的,就應該天打雷劈。
現在還活着好好的,就的謝天謝地了。
人要作死,誰也攔不住。
不過,老天爺是有眼睛的。
陸含章瞧着寧宴在乎兩個孩子的樣子,視線落在寧有餘身上。
小孩兒到沒有之前那麼過激。
甚至小孩兒眼裡還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東西。
陸含章盯着的時候太長,被寧有餘發覺,寧有餘瞪了陸含章一眼。
似乎在說:你瞅啥呢。
陸含章挪開視線,現在的孩子真的是不好惹啊!
寧有餘掉了一顆牙齒,慢吞吞的吃着東西。
一頓飯吃了好些時候,發現吃飯過程裡,孃親的精力更多的是放在兩個弟弟妹妹身上。
莫名的心裡有些酸澀。
當年……
他被遺棄了好幾次呢。
若不是認識家門,他早就涼透了。
說不怨,說不恨那是騙人了。
但是,現在這個娘……
越是讀書明白的東西越多,寧有餘就越懷疑寧宴的身份。
若不是身上的每一處的疤痕痣什麼的都一樣,他肯定是覺得老孃換人了,現在呢,想的更多的是鬼神上的。
所以呢,對於寧宴他有的只有依賴。
不要以爲他年紀小真的好糊弄。
年紀小,才能注意到大人不會注意的事情。
飯後……
寧宴哄睡了桃子跟糰子,找到寧有餘,將牙粉還有牙刷交給寧有餘。
“這東西,用起來要輕巧一下,刷牙不是代表拿着牙刷使勁兒砸牙齒上噌,而是輕柔一些,把牙齒上的污漬給洗掉。”
寧有餘從寧宴手裡接過牙膏牙刷。
瞧見寧宴手指上的劃痕……
吃飯那會兒心裡的不舒服全都煙消雲散了。
娘是個好人呢。
寧宴在寧有餘的包子頭上摸了一把,小孩兒的頭髮已經長長了,不再是寸頭了。
新長出來的頭髮倒是很好,雖然不是烏黑烏黑的,但是細滑如緞子,鴉青色的緞子,摸着手感也很好。
“早些休息。”
“嗯,娘也早些休息。”
寧有餘說着話,伸手捂住嘴巴。
寧宴笑了一聲。
“不就是牙齒掉了,又不是沒有掉過,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就連你父親在幼年也是掉過牙齒的。他換牙的時候也不會多好看。”
“哦。”
寧有餘板着臉點點頭。
雖然娘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是不想被人看見沒有牙齒的樣子。
女人的話聽聽就成了,可不能真的當真了。
如果當真了,就傻了。
寧宴見寧有餘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對着小臉蛋,啵啵啵三聯親。
寧有餘的臉瞬間就紅了。
他只見過孃親親妹妹,弟弟都沒有親過……
上天是什麼感覺。
寧有餘紅着臉,暈乎乎的走到書房。
寧宴輕笑一聲,回頭準備往臥房去。
一回頭,就看見了陸含章
陸含章的臉鐵黑。
“不許親別人。”
“那是我兒子。”
“那也是男的。”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盯着陸含章,將陸含章從頭打量一遍。
這男人腦子有問題吧。
她親了一下自己的兒子也吃醋。
兒子才六歲多,還沒有七歲了。
七歲纔不同席……
瞪了陸含章一眼,寧宴回到臥房,嘗試一下自己做的牙粉牙刷,寧宴滿足的不得了。
這牙粉要比後世的黑人云南白藥還好用。
可以了,日子能夠過程這樣,寧宴心裡是很滿足的。
休息一日。
朵芽從縣城回來。
手裡還帶着不少的東西。
瞧着朵芽手裡的東西,寧宴愣了一小會。
朵芽趕緊解釋:“這是樂富貴讓奴婢給您帶來的。’
“……”這還不如不解釋呢。樂富貴讓帶,小丫頭就帶回來了。
若是樂富貴……
算了,想來樂富貴沒有壞心思。
不過……
寧宴盯着朵芽看了好一會兒。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身邊這些小丫鬟吧,不管是吳幼娘,還是嚴秀秀,都被人勾搭走了。
這些人,阿旺跟範堅。
也是第一批跟着她的人。
不是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她用着的人怎麼都吃窩邊草。
瞧着朵芽傻乎乎的樣子,這丫頭怕不是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樂富貴盯上了。
算了……
寧宴也不想操心了。
這種生老病死男女嫁娶的事兒,干涉不得。
樂富貴也是一個靠得住的,剛認識的時候能夠給樂二樂十一想出不餓死的法子。
還能把烤串鋪子經營起來,加上現在火鍋鋪子也開張了。
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