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大伯和三叔三嬸他們都在山下新宅裡,李月便想下山去看一看,不過剛跟許錦娘一提起,許錦娘不贊同的說道,“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你奶如今可是能折騰的很,你這身子骨,可別再被她氣着了。”
李月微微皺眉,“奶又在折騰什麼?”
許錦娘嘆息一聲,說道,“哎,你奶正大張旗鼓的張羅你四叔跟你大哥的婚事呢。”
李月疑惑看向許錦娘,“又在給四叔張羅?又是哪家的姑娘?”
聽的李月問起,許錦娘嘆息一聲說道,“本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你身子本不好,免得你煩心,也罷,都問起了告訴你吧。你不是讓李忠給退了你四叔的那門親事麼?之後這被退親的吳家找門來要彩禮,你奶知道了原因,卻是完全不同意這退親的事兒,說是你跟都明家斷絕的關係,這事兒你說了不算,她說了纔算。”
李月眉頭微挑,“這麼說我這名號在奶和烏家這裡不好使了?”
剛進門的李雲問道,“怎麼不好使了?”
李月癟了癟嘴,“次不是讓李忠幫四叔去吳家退了親事嘛,結果沒退成,我這好不容易仗勢欺人一回,結果還失敗了。”
這事兒李雲其實也是知道了,也是因爲跟許錦娘一樣的原因,沒有告訴李月而已。
李雲坐到李月的旁邊,將手裡的藥丸遞到李月面前,應道,“那咱再去仗勢欺人一回好了,既然想下山,喝完藥咱們下去吧。”
跟李月相處久了,李雲也已知道李月的脾氣,只要是打算插手的事情,便不會袖手旁觀,這事兒既然已經插手了,以李月的性子,便肯定是會管到底的,所以李雲也不打算勸李月不要管。
李月嫌棄的一口氣喝完藥,這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纔終於斷了這難喝的重要,這次一倒下,悲催的又撿起來了,李月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定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可別再繼續喝這難喝的藥。
喝完了藥,李月便站起身,“走吧,下山看看,我那變的更厲害的奶奶。”
許錦娘看李雲都同意了,自己怕是也攔不住,輕嘆一聲說道,“要去去吧,不過有什麼事兒都要冷靜,可不能將身子氣壞了。”
李月點點頭,一旁李雲也說道,“娘放心吧,還有我呢,不會有事兒的。”
下山之前,李月特意收拾了一番,看着終是有了些郡主的貴氣,再叫了李忠把幾個侍衛都帶,一行人這才下山,直奔明家新宅。
李月轉挑傍晚的時候下山,也是擔心家裡人都下了地,見不着人,只是下山之後,李月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這大伯三叔三嬸,包括明康,下地都還沒回來,而明家老太太,居然坐在前面的院子裡曬太陽。
見到李月一進門,明老太太便不客氣的道,“你們來做什麼?”
李月卻是一點不將老太太的眼色看在眼裡,淡笑這說道,“本郡主來看看這明家的新宅怎麼樣啊,畢竟是本郡主掙的錢修的,雖如今已經沒本郡主的份兒了,但這其有本郡主的心血,卻是放心不下啊。”
明老太太一聲冷哼,斥道,“你難道忘了,你們母子三人早跟我們明家斷絕的關係,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我們明家的事情。”
“大膽,小小民婦,見到郡主殿下不行禮罷了,居然還敢對郡主殿下大呼小叫,你是想郡主殿下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麼?”
這李忠突然出聲,語氣嚴厲,倒是把明老太太嚇了一跳,她其實並不知道郡主是個什麼身份,想着肯定沒自家四兒的副將大,據說那可是領了好多兵打仗的,有他家四兒在,釀這臭丫頭也不敢將她怎麼樣。
看明老太太一副一點不懼的表情,李月便猜到,這孤陋寡聞的老太太,怕是並不知道郡主到底是個什麼,於是李月便繼續說道,“李忠,你可別嚇唬本郡主的奶,這大不敬能治個多大的罪。”
李忠怎會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忙配合着說道,“夫人,您是王親封的世襲長安郡主,這老太太對您不敬,那便是對燕王不敬,一個小小民婦,敢對燕王不敬,那便是殺頭的大罪呢。”
聽的居然是殺頭的大罪,明老太太終是一個激靈,原本躺臥在椅子的身子也忙坐直了,然後忐忑的儘量讓自己很有氣勢的開口說道,“你們,你們也別騙我,我可還是月丫頭的奶呢。”
李月淡笑着說道,“明老太太剛剛纔說了,本郡主早跟明家斷絕關係了,怎麼還回事本郡主的奶呢?”
明老太太卻是一點不想跟李月示弱,這逃過一次難,倒是聰明瞭不少,雖說這丫頭跟明家已經斷絕的關係,但畢竟自己是她奶,這血緣關係可是斷不掉的,她不信李月還能因一個不敬的罪名,給她安一個殺頭大罪。
“有本事你治我的罪,殺我的頭是了。”想通了,明老太太一臉得意的不客氣說道。
這般耍無賴的明老太太,卻是讓李月有些不知道怎麼對付了。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雲,冷冷開口,“自古忠孝難兩全,無視王親封的郡主,那是對王的不忠,既是月兒的奶,從輕發落,罰沒收明家所有家產包括宅子吧,李忠,去縣城裡跟黃大人招呼一聲,強制執行。”
說完李雲便摟着李月轉身出了門,李月看向李雲疑惑問道,“這樣走了?”
李雲反問,“不走你還想幹什麼?”
李月癟了癟嘴,“果然是段數升級了,我這個郡主封號完全不好使啊,你真打算把明家宅子收過來?”
李雲點頭,“當然了,不然你那奶奶還真以爲你好糊弄,更是要一點不將你放在眼裡了。”
李月輕嘆一聲,“哎,你說怎麼會遇見這樣的奶,拖後退,坑兒孫,胡攪蠻纏,真真是啥都佔全了。看來四叔的親事,從老太太這裡下手是不行了,咱們只能從那吳家下手了。”
李雲點點頭,應道,“反正四叔不在家,也沒辦法成親,也不急於一時,你先在家好好養一養,等身體好一些了,咱們再無吳家不遲。”
李月點點頭,應道,“好吧,聽你的。”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當然也清楚,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還是乖乖聽李雲的話,先呆在家裡養好身子靠譜。
兩個人這樣毫無所獲的回去了山裡,許錦娘聽的李月說的下山去的情況,也是無奈的連連搖頭。
晚飯的時候,周懷瑾跟漪兒便山來了,還給李月帶來了銀子,李月看着拿來手裡的銀票,感嘆的說道,“原來這郡主不止可以仗勢欺人,居然還有固定工資麼,還真是賺了。”
隨即李月疑惑看向李雲,“你當將軍不是也有俸祿?”
李雲點點頭,李月便很是遺憾又難過的說道,“原來當將軍也有俸祿的,這簡直是鐵飯碗啊,可惜了。”
周懷瑾如同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李月,他真是不明白,這麼無知的人怎麼能打贏了鮮卑大軍的?什麼都不懂,連郡主跟將軍有俸祿都不知道,還有誰她無知。
李月卻是完全沒空在意周懷瑾的眼神,而是一臉小財迷的數着手裡的銀票,嘴裡喃喃說道,“沒想到當郡主這麼多的俸祿,這才當多久呢,發了這麼多銀票。”
周懷瑾應道,“你想的美,你手裡一大半,是大王子託人送到我手裡,然後讓我轉交給你,說是爲大王子妃下毒的事情給你賠罪,這些銀子給你買補品養身子,以表歉意。”
李雲微皺這眉頭,正要接過來李月手裡的銀票,將大王子送過來的銀票還回去,不想李月動作迅速的便將銀票收了起來,並開口說道,“幹啥呢?想將銀票還給大王子?這都給出來了,不要白不要,你可別想再幫忙拿回去。”
李雲看着李月的動作,很是無奈的說道,“小財迷。”
李月覺得小財迷這個外號也不是很難聽,很樂意的接受,並笑着朝李雲說道,“這些銀子咱們將這大涼山好好佈置了修葺一番吧。”
李雲嘴角輕揚,應道,“都隨你。”
端着最後一盤飯菜,然後過來坐下的許錦娘,開口說道,“這大涼山還有什麼好修葺的?”
李月應道,“當然有的修葺了,我打算在小湖邊建一棟房子,湖修一座涼亭,湖周圍都開墾了種個鮮花,……”
聽的李月的一番侃侃而談,許錦娘擔心的道,“這得話多少錢啊。”
李月揚了揚手裡的銀票,“咱有錢。”怎麼看都想一個暴發戶的樣子。
李雲順手搶過來李月手裡的銀票,塞進自己的懷裡,開口說道,“先吃飯。”
林霄適時的出現,將一碗藥放在了李月的面前,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原本因爲銀子還帶着笑意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