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收買
“姑娘是二皇子妃，也是將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娘娘，買這些鋪子幹什麼？”
紅鴛好奇的看着凌慕兒。不知道的還以爲面前之人並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子妃，而是一個掉進錢眼裡的貪財鬼呢。
“你是聰明人，又是某些人派來接近我的，那我就不瞞着你，你也知道我這身子特殊，有可能某一天一覺暈過去再也醒不過來，而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自然要爲他們安排妥當纔是。”
凌慕兒絲毫沒有隱瞞，一邊數着手中的票子，一邊仔細覈對上面的信息，確定無誤，這才全身心的鬆了口氣。
“姑娘你……”紅鴛完全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本能的想說你不會死得，因爲拉不下顏面有些難爲情。
“你既然知道我是被人差使接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行爲都彙報出去嗎？”她眉頭緊皺，奇怪，第一次如此看不懂一個人。
她自認跟在公子身邊多年，早已見慣了風浪，雖然沒有閱人無數，雖然也有看不懂公子的時候，但是區區一個弱女子罷了，她怎麼就看不明白了？
“我只是買一些商鋪，又沒有做犯法的事情，你願意彙報便去。”凌慕兒面色輕鬆，笑的十分溫柔，“前提是，你的信鴿能成功的飛出去。”
“你——”聽到威脅，紅鴛有些氣急，冷哼的撇過頭不再看她。
今日一大早她便被凌慕兒帶出來，前一個時辰，她們在京城的每條市集上游走着，凌慕兒只看商鋪，不問價格，似乎將每一處都記在心裡。
這姑娘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她。
將地契放在抽屜裡，確定商枝和降香可以看到的位置，凌慕兒這才下樓。
雙手摸着平坦的腹部，她近日似乎感受到了輕微的胎動，從未有過的這種奇妙的感覺令她整個人愈加的柔軟起來。
甩了甩袖子，紅鴛跑出了茶樓，不知爲何，越看凌慕兒那真誠的眼睛，她的心越是想要柔軟下來。
看到凌慕兒出現，商枝和降香忙站起來對她問好。周圍百姓們見是醫仙姑娘回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如此陣仗到讓她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凌慕兒心裡都盤算好了，酒樓早已給了舅舅打理，而花好月圓也一直是爹爹在經營，除去這些不算，爹孃一人一間商鋪，舅舅和外婆一間，哥哥凌子軒想必根本不會收她的東西，那麼另外的兩間商鋪就都送給凌子煜。
“你別以爲這樣就可以收買我，若非主人之命，我絕不會來伺候你的！”
“這裡可是大街上，你說的話又那麼大聲，誰聽不見？”凌慕兒攤開雙手指了指左右。“不過，我真的以爲你會把那小孩兒帶去報官，再不濟也不會往他的口袋裡丟銀子，你既然想做好人，又何必裝作兇巴巴的樣子，會把小孩子嚇壞的。”
小乞丐可憐兮兮的祈求着，話畢，許是怕了，閉着眼嚎啕大哭着。
一番話，說的紅鴛臉紅到了脖子根。
“你願意這麼想那就是吧。”
她們兩個雖然拜他爲師，但這段時間醫館一直是她們在打理，勞苦功高，賞賜她們一些貴重的也是應該的。
小丫頭的歲數雖然不小了，但看來過去的二十年很少被人關心呢。
明明她纔是賢王府最冷血的婢女，明明在她心裡從來沒有通融和同情，可這個凌慕兒究竟有什麼魔力，才短短一天時間，纔不過三言兩語罷了，竟讓她逐漸心軟？
“寶寶，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至少你要保佑娘安然的生下你再離開呀！”
“保密？”紅鴛完全蒙了，哪裡有人做了這麼偉大的事情卻不想被人知道的？
“我，我可是你的敵人？”
凌慕兒冷不丁的誇她，讓她十分不好意思。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這一回吧，求求你不要帶我去見官，求求你了。”
“大家不必客氣，我如今身子不適不能再做堂看診，今日也是以病人的身份來的，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
凌慕兒適時地出現在身後。
況且，日後萬一她真的不在了，這是她唯一能給徒兒留下的東西。
紅鴛哼哼着回到她身後，始終低着頭不看她的眼睛，但凌慕兒還是捕捉到了她嘴角一絲絲的上揚。
“做你的家人還挺幸福的。”她說。
輕輕撫摸着，卻又不敢太用力，不知和他說了多少話，只覺得他似乎是玩累了，不再踹她了，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
凌慕兒看出了紅鴛的心底想法，半威脅半恐嚇將她穩了下來，自己則去了二樓的雅間。
雖然是老闆，但該有的秩序不能亂，該排隊還是得排隊啊。
“我以爲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沒想到你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酷嘛？”
凌慕兒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她看着紅鴛那張倔強又故意裝出來的清冷麪孔，越看心裡越是喜歡。
“記住了，人一旦做了賊，此生便都是賊，你是男兒，要擡起頭做正當的生意，用正當的手段賺清白的銀子，明白嗎？不然下一次遇到的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的我了！”紅鴛教訓着，卻在小乞丐看不見的角落，偷偷將兩定銀子放在他的口袋中。
凌慕兒並未急着喊住她，而是將商鋪的地契放在袖口內，實際是存在了空間裡。但想了想萬一她真的有朝一日突然再醒不過來，那空間豈不是也沒人進得去？便用意念將地契放在了紹宸的空間副本中。
凌慕兒看的真切，紅鴛原本緊握的拳頭慢慢的舒展開，輕輕的摸着小乞丐的臉蛋，聲音卻有些冷硬，但聽得出來滿是關懷。
“行了，我何時說要帶你去見官了，既然你知道錯了，下次不做就是，把偷我的銀袋子還給我便原諒你。”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小乞丐忙將銀袋子拿出來，雙手還給了紅鴛。
小乞丐頻繁的點着頭，在得到她的眼神同意忙，忙一溜煙跑遠了。
在賢王府做事的時候，因爲她只聽從公子一人差使，公子少言寡語，很少誇讚她，府上更沒有人的地位比她高，所以她這輩子都沒聽到過幾句誇讚。
“一你不是來殺我的，如果是你早就動手了。二你也是受人指使，你主子要做的事情未必是你的想法，我相信你會答應我的。”
紅鴛是第一次見一個賣家同時將多個商鋪店主約出來洽談的畫面，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購買商鋪也可以討價還價，也可以威逼利誘，更可以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同時買下五個商鋪的豪言壯舉。
凌慕兒不解釋也不否認，徑自在前面帶路。
“你這是在收買我嗎？”
萬一他將來在仕途上大不如意，至少還可以做個生意人，不必風吹日曬，爲了將來奔波。
“我今日要處理的事情都辦完了，現在天色還早，不如帶你去我的醫館坐坐，順便調養下你的身子？”凌慕兒問道。
紅鴛眉頭微皺，看不出是不高興了，還是感動的不好意思。
她將房門緊閉，從空間內拿出醫館的地契，沒錯，這醫館當初雖然是蘇策幫忙找人租賃的，但在一個月前她便盤了下來，也直接改成了商枝和降香的名字。
雅間是她平日裡看診時休息的地方，雖然她一段時間沒來，但這裡乾淨整潔，很顯然是商枝和降香一直有清掃。
“當然！”凌慕兒絲毫不逃避誇讚，“他們都是來自貧窮的凌家村，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若沒有他們，或許我早已經死了八百回了，所以我所擁有的都是他們的，若真的到那一步，他們至少還有些念想，不必爲了柴米油鹽奔波，這也是我唯一能給他們的。”
來到醫館的時候，屋子裡座無虛席，滿滿當當全都是人。
“是，我明白了，這是我第一次行竊，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但是姐姐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我若當着他的面給了他銀子，才更是把他教壞了！”
第二個時辰，她開始進行對比以及琢磨。第三個時辰時，便將中意的商鋪店主約出來進行商談。
“你，你怎麼能偷聽別人談話！”
窗戶下，紅鴛一身紅衣耀眼的很，此刻的她卻蹲在一個滿身髒兮兮的乞丐面前。
凌慕兒說着，找了個位子坐下，順便去婢女那拿了號碼牌。
“紅鴛，這件事情你可要替我保密。”
“吶，你前面應該還有十二個人，說快也快，說慢也慢，你若是累了就去那邊坐着等會兒，不過你千萬別想着逃跑，你的身子虧虛的厲害，若我沒猜錯的話，陰天下雨乃至打雷的天氣你都會頭痛無比對吧，要想根治就在這裡等着。”
原以爲紅鴛還在不耐煩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可眼前的一幕瞬間令她驚呆了。
只見紅鴛此刻滿面是血的騎在一位病人身上，死死的按住那傷者的肩部，傷患卻因爲病痛的折磨不斷的掙扎以及反抗着，期間手中的匕首將紅鴛劃傷，可紅鴛不但沒有鬆手，甚至忍着疼痛繼續死死的按着他並對商枝大吼，“快，你還愣着幹什麼。，他傷的很嚴重，快點救他。”
商枝沒想到紅鴛身上被劃了兩道，鮮血直流還這麼幫她，“可是你的傷……”
“我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他若死了這輩子就看不到這世間的美好，感受不到人情的冷暖，你快救他要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