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人將槍舉起來,都仔細的盯着前面趴在白色雪地裡的兔子,他們目不轉睛,神情異常專注。
“月華,咱倆比誰打的準啊?”
“沒問題。”
兩個人在這說的火熱,剛想扣動扳機,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前方趴在雪地裡的兔子倒在了一旁。
許清涵和江月華一愣,對視一眼。
“你打的?”
“你打的?”
“我沒有。”兩個人同時問,同時答。
這時,許清涵想起來身後好像還跟着一個鬼見愁。她回過頭,果然,祁逸宸單手拿着槍,嘴角噙着笑,極其瀟灑的站在那兒。
江月華吐了吐舌頭,回過頭不言語。許清涵則是白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硬生生的壓住了自己那句咒罵。她明白,祁逸宸今天心情不好,不能惹。
於是,許清涵扯過江月華的胳膊,兩個人也不管身後跟着的大尾巴,自顧自的走在前面。突然,前方傳來了鳥叫聲。
許清涵激動的再次擡槍,不過江月華這次似乎並沒有射擊的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許清涵還沒扣動扳機,小鳥就直直的墜下了大樹。這次許清涵終於忍不住了,她猛地回頭,看到祁逸宸欠揍般炫耀的笑容,憤怒的走過去,“搶別人的獵物,很有意思?”
祁逸宸無所謂的掃了她一眼,“留給你,你也打不着。”
“誰說的?”許清涵一挑眉,一臉的倔強樣。
祁逸宸點頭,然後使了個眼色,“後面有一隻小兔子,交給你了。”
許清涵回頭,看着地上那隻小黑兔,端起槍就瞄準。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下盤。扣動扳機,一聲槍響,子彈就飛了出去。可是卻打在了雪地上,小黑兔子嚇得蹭蹭跑路了。
許清涵放下槍,一臉的掃興。隨後又是一聲槍響,奔跑中的兔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祁逸宸走過去,拎起兔子耳朵,擺在許清涵面前晃了晃,似是炫耀,“要吃嗎?”
“吃你個大頭鬼。”許清涵拉起一旁的江月華就直直的往前走,祁逸宸這貨太氣人了。她知道祁逸宸的槍法準,校長室那次,那樣的黑暗裡他都能打中葉天行,何況是大白天到處亂跑的小動物。
只是,這傢伙就不會低調點嗎?給女孩子一點玩耍的樂趣不行嗎?不過她哪裡知道,祁逸宸是故意的,他其實是想吸引她的目光而已。當然許清涵想不到也是有原因的,沒有人會想到,叱吒風雲的祁氏總裁會做如此幼稚的事情。
不過這之後,祁逸宸不再搶着打獵,而是將獵物留給兩位美女,而自己則是捕捉在她們槍下逃走的小動物。可惜的是,一直積極舉槍射擊的許清涵一無所獲,倒是撿漏的祁逸宸走一路打一路,彈無虛發,百發百中。
許清涵終於受不住打擊放了下槍,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我一定不適合玩槍,根本就是跟它反衝,五行不合。”
許清涵在那小聲嘟囔着,把一旁的江月華和祁逸宸都逗樂了。
不過看到她自怨自艾,失望透頂的表情,祁逸宸放下手中的搶和獵物,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手覆在許清涵舉槍的手上。許清涵剛要開口大罵,就聽他附耳說道:“噓,別說話,會嚇跑它的。”
許清涵這纔看見遠處一隻蹦躂蹦躂的野山雞,祁逸宸一手把着她的手放在扳機上,一手握着她的另一手調整好角度,輕聲說道:“放空自己,別怕,只管開槍,相信我。”
許清涵定了定神,緊張的嚥了口口水,“砰”的一聲。
野山雞流血倒地。
許清涵興奮的跳了起來,忍不住回身抱住了祁逸宸,“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祁逸宸對於許清涵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表現十分滿意,卻也感覺到驚喜,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寵溺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許諾道,“下次帶你去打真槍。”
耳邊的輕響讓許清涵意識到了兩個人親密的姿勢,她立刻放手,撐開身體,惱羞成怒的給了祁逸宸一肘子,輕咳兩聲,跑過去撿回了山雞。這時她纔想起旁邊還有個江月華,臉都紅到耳朵根了。
祁逸宸這次並沒生氣,反而心情很好。他回去拿起獵槍,獵物就扔在了一旁。瀟灑的向前走去,身後的許清涵想了想,跟在他屁股後面把那些獵物都拎了起來,江月華也跟着許清涵的樣子學了起來。於是,本來前面走着兩位千金小姐,後面跟着一個帥保鏢的局面瞬間變成了前面走着一個大少爺,後面跟兩個小丫頭。
……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他們又按原路返回。很多遊者都拎着自己的獵物回到了集合處,滿臉意猶未盡的感覺。
祁逸宸他們三個更是滿載而歸,看的旁人一副羨慕的神色。祁逸宸決定,今晚自己開火做飯,誰讓這山莊的飯菜太難吃了?
打獵回來,祁逸宸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與他們搭訕。
許清涵都習慣了,有祁逸宸這個鬼見愁,不會有人敢說話的。就連導遊小姐走到他們面前都低着頭。
本以爲狩獵就這樣以平淡告終了,誰知道導遊小姐來來回回數了兩遍人頭,都沒有宣佈回山莊,一臉的凝重。
許清涵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導遊小姐有些着急的開了口,“請各位看一下,還有誰沒回來嗎?”現場的乘客看向自己的身邊都幫忙回憶着。
終於有一個女孩兒舉起了手,“好像有一個男的沒回來。”
“是誰?”導遊小姐上前去問。
“我也不知道,那個男的大概五十歲左右,有些微胖。”女孩兒回憶了一下,仔細的描述着,“來的時候他一直坐在我身邊,挺熱心的一個大叔。”
許清涵一聽,也點了點人頭,確實少了一個。
祁逸宸並沒有說話,但是過目不忘的他心裡知道,還沒回來的正是剛剛想靠近許清涵和江月華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