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判斷更加不利,唯一的辦法,就是下水,鑽到水裡去看。
“你不會游泳。”祁逸宸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問題,皺眉說道。
“額,是。”許清涵點頭,有些尷尬,“我確實不會,但是我一定要看,否則無法準確的認出這符咒。”
祁逸宸大致打量了一下這水的高度,又粗略計算了一下,說道,“還好水不深,那你就閉氣下水看一看,會閉氣嗎?”
“最多半分鐘,估計下去還沒看到,就得嗆水了。”許清涵擡手揉揉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祁逸宸皺眉思考了一下,看着越漫越高的水勢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沒時間了,我現在教你。”祁逸宸說罷,雙手撫摸上許清涵的臉頰,聲音凝重卻又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溫柔,許清涵被他雙手那麼一觸摸,臉立刻就紅了起來。
祁逸宸見她這樣,忍不住勾脣笑道,“你還真是敏~感!”
話語一出,許清涵就一拳打了過來,“你腦袋裡不能裝些有用的嗎?都什麼形勢了。”
祁逸宸聳聳肩,清冷的話語就脫口而出,根本就沒跟許清涵拌嘴,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題,弄得許清涵本來還想發作的脾氣不得不壓了下來,“先深呼吸,每一口都吸到不能再吸,再呼到不能再呼,整個過程要平靜勻速。到大腦微有眩暈或睏倦,再到這種感覺完全消失。這樣練習一下,閉氣時間會比較長,你試試看。”
祁逸宸說完,許清涵也不敢怠慢,立刻憋着氣乖乖照做,怎麼說這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只是,這過程帶給她頭暈腦脹之感,很是難受。
祁逸宸看到她皺着的小臉兒,忍不住擔憂道,“不行的話,我們就想其他的辦法。”
“我可以。”許清涵嚴肅的點點頭,十分倔強。
隨後,許清涵又反覆做了幾次,才大致適應了,“應該差不多了。”
許清涵說完,祁逸宸就將手中的激光電棒交給了她,“這是防水的。”
“嗯。”說罷,許清涵就要下水,誰知,卻被祁逸宸緊緊握住了左手。“右手拿着電棒,這隻手牢牢抓着我,不要放開,水還不深,你閉氣蹲下去看,之後馬上回來。如果中間有什麼意外,用力抓我,明白?”
這還是許清涵第一次聽祁逸宸一口氣講這麼多話。雖然此刻水流冰冷刺骨,但對於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關心和無微不至的細心,許清涵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禁涌出了一股暖流。她凝重的點點頭,左手與祁逸宸的右手緊緊交握,深深的憋了一口氣,便蹲下身體,鑽進了水中。
此刻水深已經有一米二高了,對祁逸宸來說是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許清涵就不一樣了。她本身就第一次憋氣,再加上水裡的壓力和這水流的陰冷之氣,十分難熬,而且冰冷的水流沖刷着她的身體,讓她有種要抽筋的感覺。
不過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才發現,原來這被水淹沒的符咒纔是主要的部分。
還好下來看了,慶幸之餘,許清涵又往前蹭了蹭。她努力的睜開眼睛,試圖看清這牆壁上的紋路。可是時間一久,水中的壓力,亂竄的砂石,還有那股陰冷的邪異之氣都衝擊着她的雙眼,弄的許清涵眼睛莫名的酸澀,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捉咬抓撓。
她的眼睛最後受不住沖刷,忍不住一直眨眼,難受的感覺讓她不禁握緊左手,祁逸宸感覺到了她的用力,擔憂的看向水中。他微微用力,想要將許清涵拉出,可許清涵卻抵抗了他的力量,強行留在了水中。
祁逸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不再拉她,而是靜靜等候。過了一會兒,許清涵用力的手便恢復了正常,整個人像是放鬆了起來。
水下的許清涵自然感受到了那股想要拉起自己的力量,但她雖然身體越來越難受,卻還是強迫自己放鬆抓住祁逸宸的手。她明白,這件事不可以半途而廢。現在出去,便是一無所獲,而且之後的下水只會更加困難。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她繼續憋着氣,眯縫着酸澀疼痛的眼睛,電棒快速掃過那片符咒,心裡拼命記着那些個紋路走形。
原以爲不到一分鐘就能搞定,可是紋路太過於複雜,現在都過了一分鐘了,還沒有記牢。
許清涵口中溢出的汽包越來越多,她努力的讓自己的大腦保持着清醒,繼續看着,終於,都看清也記住了,這時,她只覺得肺部像是要炸掉了一般,頭也變得異常昏沉。
……
祁逸宸自許清涵下水後,就開始在心裡默默計時,以他的計算,許清涵是撐不過一分鐘的。可是現在應該已經一分多鐘了,水下的她還沒有給自己任何訊號,也沒有要上來的意思,真的沒問題嗎?
祁逸宸緊緊盯着水中,一刻不敢放鬆。這時,看着水中涌出的氣泡越來越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他的腿下感覺到了一個硬物……
“笨女人!”,祁逸宸忍不住在心中罵道,隨後一使勁兒就將許清涵整個人都拉了出來。被拉出的許清涵整個人都已經有些昏沉了,口裡不停的吐着髒水。祁逸宸見狀立刻將她扛在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的敲打着她的後背。
“咳咳!”許清涵猛地咳嗽了兩聲,所有的水瞬間從鼻子和口腔之中涌了出來。嗆得許清涵眼淚直流,不過還好,氣是喘上來了。
祁逸宸見她有了反應,快速放她下來,又怕她腿沒有力氣,會再次跌入水中,便攔腰將她抱在懷裡。
“你想死嗎?憋不住氣了怎麼不上來!”祁逸宸忍不住怒吼道。
許清涵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虛弱的回答,“不是,差一點,就差一點了!我怎麼可以放棄……”
“住口!”祁逸宸說罷,便懲罰似的狠狠吻在了她的脣上。許清涵的脣很冷,還微微顫抖着。祁逸宸很是心疼,他擡起頭,狠戾的說道,“下次再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我就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