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忠勳穩穩的落下了一步棋,將祁逸宸的棋子都吃了下去,“他自殺了。”
“什麼?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祁逸宸一臉難掩的吃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了斷了性命。
“不久之前,管家告訴我的。”祁忠勳依舊很淡然。
可是祁逸宸卻不淡定了,他越來越覺得,這件事,確實是一個陷阱,而自己也確實跳了進去。
如果溫國強只是個棋子,誘餌,那主謀是誰?溫潤?怎麼可能?他變成溫潤剛多久,會有這麼深的計謀和膽量?那許清涵呢?難道是被擄走的?可是不應該啊,祁家老宅坐落在懸崖之巔,三面都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只有正門可以出入,即使是有人故意篡改了監控錄像,也是不可能衝破老宅防護的。難道真的是爺爺?
“爺爺,許清涵到底去了哪裡。”祁逸宸似乎有些明白了,狐疑詢問的眼光看向爺爺,眼神裡滿是考量和探究。
“我送走了。”祁忠勳搖頭,“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我送走了她,沒想到這一點卻被人利用了。”
“爺爺。”祁逸宸猛地站起身來,低頭看着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臉的不可思議。“爲什麼特意瞞着我?難道跟我有關?”
“瞞着你,是她的意思,她讓我轉達給你,說她愛你,讓你等她回來。”祁忠勳語氣毫無波動的說道。
祁逸宸瞳孔微縮,趕忙問道,“爺爺,她一個人離開的嗎?到底去了哪裡?我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進來!”祁老爺子一聲威嚴的令下,那人就推門走了進來,是管家。說起祁老爺子身邊這個管家,原本是個孤兒,被老爺子撿回來一手培植訓練。這麼多年來,深得老爺子賞識和信任,並贈與姓氏祁。這樣的信任,在祁家再沒有第二人了。
祁忠勳看到他,臉色嚴肅了起來,冷聲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果不出您所料,確實有聯繫。”管家將一打照片和一個信封遞到了祁忠勳的手中。
祁忠勳打開信封,看着裡面的內容,又看了看那些照片,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信裡說的夜遊魂,是什麼組織?”
“這個,我也只調查出這些。這個組織很神秘,曾經歸屬於溫家,可是現在,它卻突然消失了。”管家如實彙報,不敢有所隱瞞。
“溫家?”祁忠勳冷哼一聲,聲音低沉,卻帶着懾人的氣勢,“溫國強之所以自殺,沒準跟夜遊魂的消失脫不了關係。一夜之間,他的產業盡數敗光,手下的神秘組織更是離奇消失,看來這溫潤的去向,他也是真的一無所知,呵!難怪。”
隨後,祁忠勳就將文件遞給了祁逸宸,“逸宸,你看看吧,或許你有能所收穫。”
“爺爺,我現在不關心這些,我只想知道許清涵在哪裡,我剛剛突然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不安感,我怕她出事。”祁逸宸將文件扔到一旁,神色異常嚴肅的說道。祁逸宸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太多詭異,說不定埋伏着什麼驚天大陰謀,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此刻他有很深的直覺,許清涵出事了。
祁忠勳微皺眉頭,神色有一絲的遲疑,目不轉睛的盯着祁逸宸。祁忠勳雖然不說,但是很多事他了如指掌,比如許清涵拿自己的一魄爲祁逸宸補魂,再比如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
“真的有這種感覺?”祁忠勳審視的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懷疑。
“是的,爺爺,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很害怕。上次許清涵掉江裡,我就有感覺,爺爺,我和她的魂魄是相通的,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祁逸宸語氣異常嚴肅,那是一種把握不住,難以掌控的失控感,心底的擔憂甚至比上次更甚。
這麼多年,祁逸宸對所有的事情都是運籌帷幄的,唯獨遇到許清涵的事情。一次次的無法掌控,一次次的陷入危難之中。
祁忠勳很瞭解自己這個孫子,雖然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於表,但是祁忠勳憑藉多年的瞭解還是可以準確的判斷出祁逸宸口中話的真假。他沉思了一下,終於還是開了口,“她去了Y市。”
“去Y市幹什麼?”一說到Y市,祁逸宸不得不想起他們上一次在那裡遇到的靈異事情,而且,如果他沒猜錯,許清涵從溫潤那裡逃出來後,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Y市,不過半路卻因爲發生了意外而不得已折了回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有如此深的執念?難道跟他們當初住在那個山莊有關?祁逸宸微微皺眉,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許清涵和溫潤同時消失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搗鬼了。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就是爲了引自己上鉤?讓自己打垮溫家?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真的成功了。因爲自己確實按照他的設計一步步的走入了陷阱。
只是溫國強自殺了,那背後的操縱者顯然不是他,據瞭解,他根本就不知道許清涵離開的消息。如此說來,那個利用許清涵和溫潤的同時失蹤製造巧合假象,設計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如此瞭解他們祁家人的一舉一動?溫潤?不可能是他,難道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存在?那他到底是誰?
祁逸宸的腦中不停的閃現着幾個人,可是一個個都被他排除了。那些人根本就沒這麼大的本事,自己無形之中,到底又被誰盯上了?
就在這時,祁忠勳硬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衝動,也沒想到會有人利用這件事情。”
“對不起,爺爺,這次我……”祁逸宸低下頭,誠心認錯。他發現自己一遇到和許清涵有關的事情,就變得很不理智,上次是,這次也是,然而這次比上次,還要瘋狂。;